一天,如果搭乘普通轮船可要花费八星期之久呢!”
“那么这次航程一定会很惬意了。”嘉士德爵士笑着说。
“我已经为你订了最好的客舱。不过因为人相当多,无
法确定能否为你安排一间套房,但有我的指令,相信船长一
定会竭力设法的。”
“多谢!”嘉士德爵土说,“想到不会象坐普通船那么
受罪,我高兴极了!”
“在你临走之前,”史瑞福爵士提出,“我认为最重要
的是见见苏丹。”
他顿了一下,又说:
“其实我早就想为你安排一次晋见,只是没料到事情决
定得这么仓促。你知道,此次你最主要的任务是要维持两国
的和平,可是由于土耳其去年曾驱逐了一些希腊人出境,现
在,这问题可就有点麻烦了。”
“那事件完全是希腊的错,是他们先挑衅的。”嘉士德
爵士说。
“希腊人绝不会接纳你这种说法,承认自己错误的。”
大使答道。
“那我可紧张起来了!”
说归说,嘉士德爵士的声调巾却很清楚地表示他并不是
认真的。
“放心,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得很完美,就象你以往表
现的一样,”史瑞福爵士鼓励着他,“充分发挥出你的智
慧、镇定和熟练的外交手腕。”
“希望一切如你说的一样顺利。”
无疑的,他的声调里洋溢着极度的自信。
史瑞福爵士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感到几分失望。然后他
拿起了笔。
“我会为你要求一次遏见苏丹的机会,”他说,“我知
道,苏丹也一定很希望见见你。而且,亲自与苏丹谈谈,对
你此行是大有助益的。”
雅娜发现她简直无法入眠。每天夜里,她都睁着眼睛,
忧虑、焦急时时刻刻压迫着她。
她极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她明白曼黛丽绝不会无端欺
骗她、恐吓她的。甚至她自己也觉得卡拉加进宫时,总不断
地把视线投注在她身上。
她竭力想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却发现实在无法做
到,因为无论她在做什么,总有人悄悄地监视着。
她知道,曼黛丽也不动声色地在为她苦苦思索,为她设
法,使她们不致在惊慌中乱了手脚。
就在此时,雅娜被指令要进入宫内特设的学校开始学习
爱的艺术。
当初她是以曼黛丽妹妹的身份进宫的,因此有别于一般
为讨苏丹欢心的阿达莉。
但是宫内传统的体制是任何一位进宫者都必须修习这门
课程,因此雅绷是不可能受到特殊待遇的。
但没想到,当她告诉曼黛丽这件事时,她却惊恐万分,
拉紧了雅娜的手。
“不,不行!绝不能!”她叫着。
“为什么呢?”雅娜不解地问着。
“你会被吓坏的!”
“吓坏?”雅娜仍然不明白。
“你要知道,东方人对求欢的观点与我们完全不同。”
雅娜睁大了双眼,曼黛丽继续说:
“起初,我几乎无法相信也无法忍受,但是后来我想如
丙我要在宫内生活下去,我必须要学,必须要做别人所能做
的事,甚至要做得更好才行。”
“我懂。”雅娜说。
“因为,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曼黛丽说:“我被
送到宫里,这里便是我往后生活的天地,如果我不学,我
怎能获得今日的权力呢?所以现在我非常感谢,感谢我曾
经学习了那些课程,因为对东方人说来,这些是非常重要
的。”
歇了一会,她又很激动地说:
“但,小姐,这对你却完全不同!”
雅娜立刻竖起手指放在唇边。
“小心!”她轻呼着,“我是你的‘妹妹’!”
“自我到你家之后,你一直是我尊敬、敬爱的。”曼黛
丽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总有一天,”她说,“你会结婚,因此现在学习这些
诱惑的课程是非常错误的。”
“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吗?”雅娜问道。
“最少以我自身的看法,这些是完全错误的,而且也极
其恶心,”曼嚣丽说,“对你,我相信也相差不远。”
“但我不能抗令呀!”雅娜莫可奈何地表示着。
“也许终究是逃不了的,”曼黛丽答道,“但在目前仍
然可以设法拖一下。噢!对了!你可以装病,如果没有把握
的话,我可以给你吞点鸦片,就会昏昏欲睡的。”
“不必了,我相心我可以应付的,”雅娜说,“不过,
我想以后他们一定会发现这是一场骗局的。”
“现在无法顾及这么多了,只求应付目前,”曼黛丽
说,“今晚我会见到苏丹,到时我会设法探听出他明天要接
见的宾客。我已经有了个月复稿,也许能把你送走。”
“什么法子?告诉我吧!”雅娜恳求着,但曼黛丽坚决
地摇摇头。
“任何事在没有把握成功时最好不要泄露,是不吉利
的。”
雅娜笑了,宫里的人个个都很迷信。
在曼黛丽的坚持之下,她装病逃开了爱的课程。
但,隔天之后,曼黛丽派人请她到房间去。
她立刻看出曼黛丽的神色非常激动,这份激动似乎更增
加了她的美艳。
“怎么回事?”关上门后,她立刻追问着。
曼黛丽做出小心的手势,便拉着她,走到窗边,在这个
角落,较不易被人窃听。
她紧紧地搂住雅娜,用极低的声音说:
“已经安排好了!但时间也不多了!”
“到底是什么方法?”雅娜的心激动得要跳出腔外。
“你先换衣服吧!”曼黛丽避而不答。
“为什么呢?”雅娜问道。
“放心,一切有我。”曼黛丽拍拍她的肩膀。
她放开雅娜,用力拍着双掌。
仆人们立刻跑进房内,曼黛丽气势汹汹地责问着:
“你们可听了我的吩咐?就拿这些破烂的衣裳给我妹妹
穿?这件衣裳,她已经穿过两次,不,三次了!你们简直在
侮辱你们的主人!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伊卡波——苏
丹的宠妃!”
惊恐的神色布满了仆人们的面容。
“不,不是的!主人!我们不是故意的,这些衣服全是
小姐自己选的,我们没有责任!”
“胡说,这当然是你们的责任!”曼黛丽十分震怒地
说,“真丢脸!立刻给小姐换衣服!把外边走廊上的大衣箱
扛过来,给小姐打扮整齐!”
仆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到外面,不一会儿,便扛回一个华
斌的衣箱,外面画满了图案,箱口还配着一把金锁。
仆人们双手颤抖着,慌忙打开衣箱,取出一件件华丽耀
目的衣裳。
她们七手八脚的为雅娜套上一件华美的衣裳,衣上级着
宝石与珍珠,腰上系着镶满珠宝的腰带。
又为她戴上了钻石发饰,并套上了戒指、手镯。
“这样比刚才好多了!”曼黛丽站在一旁,眼中仍现出
不快的神色。
“好了!现在你们走吧!”她说,“以后可别再给我看
到刚才的情形,否则,我可要重重地拍打你们,让你们皮开
肉绽,哀声叫饶!”
仆人们颤栗着逃出房间。
待她们走后,曼黛丽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似乎要确定
真的没有人在了。然后她急促的低语着:
“快!快躲进箱子去!”
雅娜呆住了。
“你……你……的……意……思……?”她问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苏丹今天要接见一个宾客,不过
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要我躲在箱子里……跟他一起走?”雅娜又
问。
“是的,这是唯一的方法,他是英国人。”
雅娜睁大了双眼。
“英国人”这三个字似乎带给她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
立刻觉得即使当英国的囚犯也比在王宫好些。
她很清楚,如果真的不幸落入卡拉加的掌握中,她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