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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一丽人 第7页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我答应你!”柯黛莉亚说。

她首次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又急急地问:

“你去跟公爵说吗?”

“我会去跟公爵打交道的,”马克·史丹顿坚定地说。“他将不会再麻烦你了。柯黛莉亚,你可以再把任何一个纠缠你的情郎给我,我听完了他对你的歌颂以后,便一脚把他踢下楼去。”

柯黛莉亚吃惊地望着他。

“我不希望你向任何人动粗,”她说。“而且,我认为他们要我也是对我的一件恭维。”

“不见得完全是,”马克·史丹顿说。“你不必再为这件事情伤脑筋了。我们在那不勒斯一日,我都会照顾你的。”

“那么,在马尔他呢?”她喃喃地问。

“我不希望我会离得远远的。”

他站了起来。

“我要把你带回舞会中去。我现在既然以你的监护人自居,就不能够让你在花园中停留太久。要是有人发现你不在,就不免会胡乱猜疑了。”

他看得出柯黛莉亚的脸上有着从来不曾有过的表情。

“我不应该到花园里来?”她问。

“那是不甚聪明的,除非你愿意和公爵单独在一起忍受那不愉快的经历。”

“我太笨了,”柯黛莉亚承认。“可是他是那么坚持,而我又不知道该怎样去拒绝。”

“下一次你必须坚决地拒绝。”马克·史丹顿微笑着向她下命令。

“我一定会的。”

他们现在已走到凉亭外的小径上,她停了下来,星光把她的头发变成了淡金色。

“谢谢你,”她温柔地说。“今天我对你无礼我觉得很抱歉,不过你的确吓坏我了。”

“现在呢?”马克·史丹顿问。

“我现在不害怕了,我信赖你。”

她抬头望着他。

他是那么高那么壮,她因为他是她的表兄而感到很欣慰,她现在不必害怕了。

在马克·史丹顿的眼中,穿着白衣的她是那么纤弱,她似乎跟四周的花、天上的星星以及脚下闪闪发光的大海已融为一体。

“她就象是一朵在春天的雪花,”他突然这样想。

有一会儿,那充满芳香、草木茂盛的意大利之夜不见了,他看见了史丹顿园中高大的橡树下,在雪中绽开的纯洁的雪花。

“一朵雪花!”马克·史丹顿回家时一路上这么想着。

他觉得柯黛莉亚就象是英国早春那种脆弱的、纤柔的洁白的雪花。

在西萨宫中,当金色的太阳升起时,柯黛莉亚醒来了,她感觉到一种很久以来不曾有过的快乐。

她感到安全与被保护。

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她失去了某些东西;然而,象变魔术一般,马克·史丹顿却替她找了回来。

“他很仁慈,”她对自己说。“比我想象中仁慈得多。”

然后她又想到他会不会因为她跟他说了那么多的话而感到烦厌;他又会不会在那么多珠光宝气的美女包围下觉得她。又笨又沉闷。

在其中,她注意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

事实上,在马克·史丹顿来到以前她已知道她,她就是琴恩妮达公主。

她是英国大使馆的常客,在每一次宴会中柯黛莉亚都认为她是最出色的女人,每一个男人看到她都会被吸引得象是飞蛾扑向灯笼。

“她真美!”柯黛莉亚想。然后,她马上便觉得自己淡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真是相形见细。

她现在想起了当他们回到沙龙去时,乐队正在演奏一首柔和而浪漫的音乐。他们才从阳台走进去,公主就迎了出来,对马克。史丹顿说:

“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她的声调中充满了柔情。

柯黛莉亚也无法不注意到她的态度中带着挑逗的成分,她的樱唇饥渴地半启着。

她从来不曾想象过一个女人会如此妖冶,而又如此美丽。

她不禁想到了那些向尤利西斯唱歌的女妖们,他为了逃避她们要命的魅力,只好把自己紧紧绑在桅杆上,还把所有水手的耳朵用蜡封起来。

鲍主的声音就象女妖们的歌声那样使人无法抵御。也许那是由于她微带的意大利口音,使得她在说英语时比英国人更有味道;也许是由于她跟马克·史丹顿说话时特有的柔媚的腔调吧?

柯黛莉亚忘记了曾经答应过一个舞伴共舞,现在那个人怪她失约而要她补偿。

等到她跟那个人跳完舞,她发觉她的表兄马克已经不在沙龙里,而公主也失去了踪影。

柯黛莉亚穿好衣服下楼去,发现大卫刚刚从前门进来。

“你起得好早啊!”她叫着。“你到哪里去了?”

“我到船坞去过,”他回答说。“马克昨天要我去催催那些懒惰的工人,所以我就去做了。”

“你认为那条船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大卫用双手做了一个手势,那是他从那不勒斯人那里学来的。

“天晓得!”他回答说。“他们根本不想赶工,总是有理由找藉口。”

“那么你只好耐心等候了,”柯黛莉亚笑着说。“此外,让马克以及船主人在经过了长期航行之后休息一段时期才公平呀!”

大卫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今天就可以看到男爵了,”他说。“他跟一些朋友住在那不勒斯城外,威廉爵土今天要请他吃午饭。”

“威廉爵土对我们那么仁慈,”她说。“我认为,假使你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急于离开那不勒斯的样子,就有点忘恩负义了。”

“但是那是我所渴望的,我不能忍受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呀!”

“现在不是快了吗?”柯黛莉亚安慰他说。

他们一起走到阳台上。比起沙龙中的凉快,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得使人睁不开眼睛。

“在还没有到达马尔他以前,一天就象一个世纪那么长,”大卫说。“此外,我还恐怕有什么东西会阻挡我们。”

“你说的‘什么东西’是什么意思呢?”柯黛莉亚问。

大卫回头望了一眼,好象是伯有别人偷听。

“昨天晚上每个人都在谈论拿破仑在土伦的强大舰队,有人认为他有一个秘密的计划。”

“这是很显然的,”柯黛莉亚说。“假使他在舰队上占优势,他想逃出英国的虎视眈眈,他也许是在计划海上的新战略。”

“他为什么要移动呢?这就是关键所在。”他说。“他不需要离开陆地就有许多地方可供他征服的呀!”

“多打几场仗,就多一些人受苦难,我多么痛恨战争呀!”柯黛莉亚叫着说。

“真是女人之见!”

“大卫,我一想到你要去打仗就害怕。”

“但是我要为我的信仰而战。”

“我不希望你杀死任何人,即使他不是一个基督徒。”

兄妹们正说着话,汉弥顿夫人从落地大窗里向他们走过来。

她看来非常可爱,在阳光下她的脸显得更美,即使是最著名的画家也无法描绘。

“早呀!亲爱的。”

她用愉快的声调说。有时,她在讲英语时会不顾教养而说出了不文雅的腔调。

柯黛莉亚向她屈膝为礼,大卫吻了她的手。

“夫人早!”

“你昨天晚上玩得痛快吗,顽皮的孩子?”汉弥顿夫人问。

“在宴会开始不久我就看见你开溜了,你躲哪那里去呀?”

“我有一些书要读,有一些祈祷文要念,”大卫简单地回答。

汉弥顿夫人微笑着,温柔地说:

“这样年轻就这样热心!我常常对威廉爵土说:没有人比你更适宜于当一名完善的骑土了。”

大卫的脸红了一下。但是,柯黛莉亚看得出他喜欢这样的恭维。

汉弥顿夫人又转向她。

“还有你,柯黛莉亚,你大大的成功了,每个人都称赞你呢!”

她停了一会儿,又转弯抹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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