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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情儿漾漾 第9页

作者:湛青

“笑,还笑!”恪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陶然笑得更张狂了。

棒天,陶然和恪擎逛了几个重要的博物馆。阿姆斯特丹还保存著相当完整的十七、八世纪风貌,因为它没有经过二次大战的洗礼,而博物馆的艺术珍藏更是这里的一大宝藏。

他们先花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国立博物馆中。一开始它特殊的建筑风格就吸引了陶然。

“这个建筑是凯巴斯的杰作,他就是设计那个你所喜欢的中央车站的人。”恪擎介绍著。

“哇!”陶然还没进去就有些陶醉了。

之后他们在那里看了相当多的画作,当然包括了荷兰的两位大师林布兰和梵谷,接著又参观了同在美术馆广场上的梵谷美术馆。

显然阿姆斯特丹就要在陶然的生命旅途中,写下特别的一页了。

傍晚,陶然和恪擎回到了饭店后,她让恪擎先上楼,而她自己则留在柜台旁打电话回台北。距离她原本该回台北的时间已经过两天了,那天她只交代同事帮她多请几天休假,也不知道总编辑究竟准了没。

“宋陶然,你该死的在哪里?”总编辑在得知她是谁后,以他时常在办公室出现的狮吼说。

“我……我在阿姆斯特丹。”陶然有些心虚的回答。“小美没告诉你吗?我有打电话回去请她帮我请假。”

总编辑在办公室虽然常吼叫,但因为陶然采访总是相当勤快,稿子也交得相当准时,所以倒也不常被骂。可是这回事情好像有点大条。

“请什么假?”那头的吼叫继续著。“你跟我说了吗?我准了吗?”

陶然试图抗议道:“可……可是我一整年都没休过假……”

“闭嘴!”对方连听的意愿都没有。“你赶快给我滚回来,你那篇采访稿刊出后反应不错,后续预定要采访的几位国内人物赶快进行,一定要赶上下一期的出刊。”

陶然一听整个眉都皱起来了,后续的人物采访本来是预定两期推出一次,以双周刊来说,就是一个月一次。这样的进度对她来说并不困难,但她没想到之前在布鲁赛尔所采访的人物报导会如此受到瞩目。

可是难道就这样回去了?恪擎怎么办?他昨天还高兴地向她描述著印象中的巴黎,两人也约好明天要前往巴黎,连车票都买好了。

难道她就这样与恪擎描述的巴黎错身而过?或著更重要的,与他错身而过?那么只是让一夜延长为两日情而已,就在她已动心的现在,教人怎甘心如此放手?

“总编辑,我真的有事得待在欧洲几天,你能不能缓一缓?”陶然试著说服他。“要不然请小美先写,本来这个人物采访的后半部分就是她负责的,现在她写的人物先上也不失一个变通的办法呀!”

“我问过小美了,她根本还没开始搜集资料,她跟我说你们分好你写的五个人先上,她写的五个后上,所以她根本都还没开始作业。”总编辑还是不肯放人。“总之你给我回来就对了,如果你敢再旷职,我就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了。”

总编辑说完这番话,电话就只剩“嘟”的一声,陶然当然知道对方挂了电话。她叹口气,显然总编辑是铁了心要她回去,刚刚他的意思并不难解读,这表示她明天一早再不上飞机,那么回去台北时就准备卷铺盖走路了。

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

陶然恍恍惚惚回到房间,刚沐浴完的恪擎湿著头,光著上身来开门。“快进来,我煮了咖啡,你刚好可以喝。”说著忙倒了杯热腾腾的咖啡给她。

陶然没有马上接过去,她看著蒸腾的烟雾后方恪擎那张永远温柔的脸,一阵阵的感动涌上心头。

他总是这么为她设想。

她沉默的接过咖啡,在喝下第一口的当下,悄悄地、无声地笑了。那口咖啡的温暖从食道绵延而下,让她整个人暖呼呼的,那温度直达四肢百骸。

这一刻,陶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陶然和恪擎来到巴黎,此刻的巴黎一如恪擎所形容的,是咖啡色调的。春天的脚步似乎尚未踏上巴黎的街头,整个市内为数相当多的梧桐树都还枯著树枝,站在仍有些寒冷的街头,卖力的在每个过路人的记忆里写下独有的色彩。

他们在市区的饭店内Checkin之后,就先前往圣母院参观。

第一次亲眼目睹小说与卡通中钟楼怪人所住的圣母院时,幽暗带著诡异的气氛让陶然有些不自在。

“不喜欢?”走出圣母院,恪擎敏感地发觉陶然的情绪转变。

“这是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照理说会给人安详的感觉,为什么我一直在想……”陶然偏著头说。

“想什么?”恪擎淡然地问。

“想著住在这样一个幽暗的地方,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灵都被囚禁住了,不是怪人也会成怪人的。”陶然微抿著嘴,表示她既是认真的,又有些感伤。

“老实说,这里给我的感觉也不怎么好。”恪擎转向她。“那么我们去看看老建筑新设计吧!”

“什么老建筑新设计?”陶然的情绪又被挑旺起来。“罗浮爆?!”

“答对了,没奖!”恪擎敲敲她的头。

陶然捂住自己的头顶。“又敲人家,欺负人家矮是不是?”她抡起小拳头抗议著。

恪擎哈哈大笑,显然没有把她的恼怒看在眼里。

显然陶然和恪擎都是博物馆痴,他们在罗浮爆耗了整整半天,当两人拖著疲累的双腿,意犹未尽的走出来,并在广场一角歇息著时,看著广场上的鸽群、人群,以及眼前那个世界级著名建筑——金字塔,两人心中有著满足感。

“对了,这下面不是有个Mall吗?也是贝聿铭设计的嘛!走,我们快去。”陶然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结果他们俩又在罗浮爆下面的Mall花了许多时间,不止买了些束西,还在那里的餐厅用了餐。

傍晚,他们拜访了有“世界最美的大桥”之称的亚历山大三世桥,桥的两端及两侧都有巨大的石柱和美丽的石雕,它的美让人过眼难忘。

“听说这个桥就是台湾一个著名广告的场景。”恪擎拿著相机拍了几张,回头对陶然说。

“哦?什么广告?”陶然看著桥梁的眼神有些著迷,也有些敬畏。

“好像是个喜饼广告吧!”恪擎长年旅居欧洲,对台湾的事倒是不怎么清楚。

“依莎贝尔吗?就是那个“依莎贝尔,我们结婚吧”,是不是啊?”陶然问道。

恪擎用心想了一想,“应该是吧!”说完就又开始拍他的照。

“塞纳河上有好多桥梁哦!”陶然站在宽大的桥上,面对著塞纳河,就见眼前一道一道的桥梁横在幽广的河面上,造成一重重的美丽景观,而巴黎铁塔则远远地矗立在尽头。

“观赏塞纳河和这些各具特色的桥梁还有其他切入的角度。”恪擎已经收起相机。

陶然知道他又要给人惊奇了。“那还不快带路。”

不出陶然所料,恪擎带她去的就是搭船游河。他们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的,晃到了天黑才到搭船的码头。

夜晚的巴黎有它迥异于白天的风貌,白天的巴黎或许是咖啡色调,夜晚却是彩色的。从码头可以清楚的看见灯火通明的巴黎铁塔,以它不同的美丽风貌在那里展现著永恒的美。

“真没想到白天那乌漆抹黑的铁架,在夜里会是这等的风华绝代。”陶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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