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你的药在哪里!”他几乎是用吼的。
老天!她有心脏病!他之前的怀疑果然是对的!而他——居然还……真他妈的!懊死!一切都该死!
“你!懊死的药——算了,上医院比较快。”
他要抱起她,却遭她制止。
“不……不用了。”她抖着唇困难的说:[这样就好……让我暂时靠在你怀里……就好了。”她往他宽阔结实的胸瞠靠去,汲取他的温暖。
好奇怪,他的气息、温暖,居然让她的心绞痛逐渐散去……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竟会有股放心的感觉。
他刚才几乎差点对她……而现在,她居然可以安心的蜷缩在他怀里。
她应该要气他,怕他的才是呀。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安心,疼痛逐渐远离……好奇怪呀。
独孤傲只是一直静静的拥着她,直到感觉到她的颤抖缓了下来,才吁口气,说:“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双手仍然紧紧环住她。
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何她不需要任何药物就能止住心脏剧痛,这当中必有缘故。
秋之忧眷恋他温暖的怀抱,仍蜷伏在他怀里没有起来。
吸了口气,她道:“我的病,其实也不算是病。”
“什么意思?”
她抬眼看他执拗的眼,沉吟许久,才说:“是心病。”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
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将她搂紧了些,将下颚顶在她头上。
“这种心理疾病是不需要药物的。”
她不知道独孤傲为何会一反过去的冷傲,这般温柔地将她拥在怀里:更不明白,自己向来对他又恼又怕,为何现在能静静偎在他胸膛,感受那股奇妙的心安。
她只知道——她想要向他诉说那一段沉埋心底已久的过往。
那一场令她罹患心病的梦魇……
第九章
那天,秋之忧一直偎在独孤傲怀里诉说种种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一直到了黄昏,天际迤逦一片璀璨金黄夕色,她才回到家。
独孤傲自始至终都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那是一个刚强、狂狷、冷傲的男人的……温柔吗?
他的样子,就像半年多前她在船上见到他对待杨诗媛的神态,温柔、呵护。
这是她第二次的发病。
第一次发病就是四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她差点被夺去清白的晚上。
这种痛得几乎让她昏厥并难以承受的剧痛,才算是真正的发病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之前每回在看见独孤傲凌厉冰冷的眼神时,所感受到的那股心口传来的异样痛楚,又是什么呢?
难道那种疼痛和真正的发病并不一样?那并非真正的发病?
记得……那心理医生的确是告诉她,很有可能当她受到某种刺激或打击时会再度引发心脏剧痛。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做一些太过激昂或亢奋的事,以免心脏承受不住刺激而发病;但事实上,也许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吧。
她平时也会有发怒,急躁的时候,但她并没有怎么样啊!
而且,独孤傲还曾经强拉着她在山路问飙车枫得昏天暗地,她一点事也没有呀!只除了想狠狠踹他两脚以外,并没有令她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只有……只有在他失去理性疯狂地撕烂她的衣服时,她因为回想起秋智先和秋智锋曾带给她的梦魇而引发了心绞痛,就如同四年前第一次发病时一样。
这是否意味着……
只有在她忆及那段不堪的过往,或有男人想与她有肌肤之亲的时候才会引发病痛?
那么……她在克服这层心理障碍之前,都不能有拥抱,亲吻以外的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像是……床第之事?
她之前一直以为,独孤傲的冰冷锐眸会令她感觉到像要发病了,原来,她只是……只是不想看见他用那种厌恶,冷漠的眼神看她!
因为,那会令她感到心痛——有别於疼痛的那一种。
那是一种情绪上的痛。
她希望他能以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用他那双强健的臂膀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那种感觉,就如同她想望中的爱情一样……
啊……爱情?难道,她——爱上了独孤傲!她爱上了那个冷漠狂傲的男人?
应该是这样了。否则,她又怎会为他那道气愤冰冷的眸光感到难过,又怎会毫无戒心地偎在他怀里诉说着她埋藏心底的种种。
她是在何时陷进情网的呢?
恐怕早在半年多以前,第一次在游轮上见到他开始,便已经触动了她心底那根情弦了吧。
唉!她该高兴自己终于识得爱情的面目,还是该哀悼自己末开始便早已注定要夭折的爱情?
她不该爱上他的。她夺走了杨诗媛生存的权利,又爱上了杨诗媛的爱人……更重要的是,独孤傲根本就不可能会爱她!
他……是恨她的吧。
罢了罢了,反正,她是个没有资格谈爱论情的女人。她的心理障碍存在的一天,她便无法当个正常的女人。
唉!
[之忧。”苏小宛在门外唤她。
她开了门,苏小宛告诉她,独孤逸棠来了。
“你不下去见他吗?”苏小宛不解地看着女儿。
这两天,独孤逸棠打了好多次电话找她,但她都推托有事或不在,拒接他打来的电话。
她这种“滔天大罪”早就让秋进生气得跳脚,大发雷霆了。
但,人家既然找上门了,她再怎么也推托不掉了。
“之忧?”苏小宛再催促了一次。
“好吧。”秋之忧泛出一抹讥诮的笑。
***
二十分钟后,秋之忧和独孤逸棠来到一家咖啡店。
想到秋进生那副老鸨的卖女相,她就觉得反胃。
她才一下楼,秋进生便急忙推着他们出门:她临走前瞥见老头那双暗示的贼眼,真是哭笑不得!
老头只差没当面交代她,快快将独孤逸棠拐上床、弄大肚子,好逼得人家把她迎进独孤家门。
独孤逸棠是她老头眼中的最佳女婿人选,温文儒雅的个性,较有利于将来容易让他掌控。
至于范克群呢,老头认为人家离开商场太久,恐怕早已失去太多契机;怕是难成气候,没得利用了。
独孤傲——那就更教他皱眉头了。
老头认为独孤傲生性狂狷冷傲、太过不羁,恐怕以后难以掌控、得不到丝毫利处……早早三令五申,要她不得再与独孤傲有任何瓜葛。
秋之忧的冥想和心不在焉,很让对桌面坐的独孤逸棠觉得不是滋味。
“之忧。]他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秋之忧很明显地因为他突然的碰触而略微僵硬了下。
她的下意识反应令独孤逸棠不得不焦躁起来。
“你讨厌我吗?之忧。]
她摇头,轻道:“不,我不讨厌你。”但也无法交付感情给你——她在心底附上一句。
“那……你是否对我有一丝好感?”他又问。原本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范克群。没想到,竟连胞弟独孤傲也是他的情敌……而自己的胜算似乎不大。
独孤傲那日的宣告太突然了!
他直觉地心生警惕,他不能让别人得到她。秋之忧该是属于他独孤逸棠的!
“告诉我!”独孤逸棠一反平时的温文,口气显得急切又焦躁。
秋之忧沉默了下,才道:“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那并不代表——]
[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I独孤逸棠急躁地打断她的话。
秋之忧很是讶然。她一直以为斯文俊逸的独孤逸棠是个温吞儒雅的人,从没料想到他会有这么焦躁激亢的一面。
他对她的感情竟已达到执着的地步了吗?
独孤逸棠看到她眼中那抹讶然和犹疑,稍稍收敛住慌乱的心绪。他看着她,道:“你值得最好的。”他闭闭眼,然后睁开眼,对她说:“你该享有最好的生活品质。因为我想宠你,疼你、呵护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眼中闪烁着强悍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