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如果妳怀孕,我们马上结婚。”他负责任地说。
“噢,须颃……”她欣喜地抱紧他,柔柔的樱唇颤动着深切的感动,嘟成一弯教他又要失控的妩媚。
他只得把她推开一些,表情挫折的说:“我们不能再冒着怀孕的危险做了。倒不是我不想娶妳,而是我们还太年轻,不应该现在就被孩子绊住。”
“我懂。”她听话地退开,离他至少一公尺。
这举动有点刺伤他,但暂时只能如此。
不过……他邪邪一笑,安慰胯间的小老弟,一准备好,就可以把她狠狠抱个够了!
十天很快过去,随着到中南部旅行的须老夫人一行三人返抵家门,须颃和善美这对小情侣也结束了同床共枕的好日子,恢复以前那样避人耳目地谈情说爱、聚散两匆匆的见面方式。
几天后,他们连这样的见面方式都成了奢侈,须老夫人回到家的第三天,便因为感冒昏迷住院,须家的气氛登时陷入低迷。
同一时间,须颃的外公生病入院,甫从欧洲回到家的须夫人两头奔波,脾气变得好暴躁。
“夫人这几天的心情都很差。每天往医院跑,不像以往可以睡足美容觉,火气是越来越大了。”这几天管立宵都到医院照顾须老夫人,姚太太肩上的工作重担增加了不少,加上女主人的坏脾气,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善美听了后,只能随口安慰几句,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心情也不好。
老夫人向来待她温厚,她当然担心她的病情,还曾陪伴母亲到医院探视,但因为老矢人仍荏加护病房观察,她们只能在外头关心。
另一方面,须颃这阵子下班都会到医院采视祖母和外公的病情,两人即使见了面,只能匆匆交换几个眼神就得分手,已经好几天不曾说过亲密话了。
善美无意埋怨他,只是……没见到他时,心情好空虚,总是想着想着……眼泪便落下来,变得好软弱。
她不晓得自己为何变成这样,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泪水淌了满脸,有些来不及擦拭匣流到沈头上。
她吸着鼻子好难过,越想胸口越拧,脑子也越来越昏沉,耳膜像薄纱一样滤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流行歌曲--爱怨嗔苦的缠绵声韵像细如愁的丝雨一阵阵拂进耳室,东转西绕,带着她进入绮丽梦境,缠绕心头不去……
她猛然惊醒,胸口噗噗乱跳。
不知名的英文歌曲低柔的在耳际回绕,但吵醒她的不是这个,而是阵阵越来越喧嚣的吵闹声。
她看向床头柜上的荧光闹钟,发现指针还没走到五点的位置。
这么早,是谁在吵?
惊慌如利箭穿身而过,这时候,除了她母亲外,须宅应该没人会这么早起。想到这里,善美再也躺不住,七手八脚地爬下床,换上T恤和七分裤循着声音到屋外。
虽然天色还未明亮,但花园里有充分的灯光照明,善美一眼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拉扯的三人。只来得及分辨出其中一人是她母亲,一声足以让血液凝结的尖叫便穿透她耳膜,善美惊恐地看到母亲娇小的身影被推倒,跌向一旁的灌木丛,赶过去已经来不及。
“须秉中,我不准你去扶她!”
善美跑过去,发现锐声阻止男人救母亲的女人是须夫人。幸好那男人并没有听她的,及时扶住她母亲,这让须夫人十分生气,冲过来朝他的背部一阵猛打。
“住手,妳发什么疯!”男人猝不及防下,被打得吃痛,怒吼地推开攻击者。
灯光下,一张经年严肃的脸孔因咬牙切齿而表情狰狞,善美倒抽了口气,认出他是须家的男主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发疯了!有哪个女人看见丈夫跟别的女人勾搭会不发疯的?”须夫人一稳住身子,便又双眼发红地扑过去。
“都跟妳说是误会了,干嘛还说这种难听话?”须秉中狼狈的闪躲,既要保护怀里娇弱颤抖的女人,还要试着跟妻子讲理,一夜没睡的身体立刻感到难以负荷。
“误会?我亲眼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你还敢狡辩是误会?”须夫人挥舞着拳头,嫉妒使得她失去向来高贵端雅的仪态,形如泼妇。
“我一时昏了头,把她当成……”多年的隐痛在须秉中胸口跳动,却是难以启齿的,他受挫的哀求,“妳就不能饶了我吗?”
“我饶你?那谁饶我?这么多年来你像个没心的人对我,现在又……我造什么孽呀!”
“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他狼狈地别开眼。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须夫人冷笑,“须秉中,你可真会装蒜呀。我今天跟你没完没了……”
见她又扑向须秉中,善美好担心须夫人会伤到母亲,却找不到空隙介入救人,急得她大喊:“妈,妈……您别怕,我找人帮忙。”
她毅然转身跑向主宅求援。
还没走到门口,侧门便被人从里推开,善美及时煞住脚步,才没迎面撞上。
“姚姨!”她如遇救星的抓住一脸睡意惺忪的管家,着急地喊道:“您快过去帮我救妈妈,我去找管叔……”
“管先生还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争吵声出来查看的姚太太一头雾水地问。
“我去找须颃帮忙,您先过去……”
“可是二少……”
姚太太在身后说什么,善美已经听不清楚了,她一心想找到可靠的人援救母亲。对她而言,须颃便是除了管立宵外,最让她可以依赖的人!
压抑住心底的慌乱,她很快找到楼梯。
须硕的房间在三楼,他曾带她进去过。她知道,可以找到的!
经过小客厅,左手边第二间,就是这里了!
善美举起拳头用力擂门,急切的呼喊在安静的屋内回荡,分外大声。
“须颃,须颃……”
喊了许久,房里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善美以为须颃睡死了,不晓得该继续敲门还是回到花园自力救济比较好,房门突然打开,露出一张惺忪的睡颜,却不是属于须颃的。
震惊犹如巴掌袭来,善美瞪视着那张美丽的脸蛋,脑中轰隆隆地回响着一个疑问--
桑茉莉怎会在须颃的房里?
她倚着门柱,身上的紫色衬衫只扣了第二颗扣子,露出里头性感的蕾丝,挺秀的双峰呼之欲出,是一件低腰牛仔裤。
“什么事?”茉莉那双烟雾般的美眸里盛满疑问。
善美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回答,只能强睁着刺痛的双眸,试图穿过她所占领的门缝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
这是须颃的房间……
“妳看什么?”茉莉明媚的杏眼里闪过一抹警觉,语气锐利了起来。
“我……”善美瞪着她,想告诉她,她要找须颃,可喉头像是被掐住似的,挤不住声音来。
眼前越来越黑暗,脚下的地板好像在一剎那间塌了下去,善美觉得自己在坠落……
“到底什么事?”
茉莉尖锐的呼喝穿透她的耳膜,善美眨回眼里的酸涩,意识回到现实。
她在干嘛?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妈妈还等着她救呢!
善美朝她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转身飞奔下楼。
“善美!”
身后的呼唤像一个最可怕的梦魇,她加快脚步,不理会胸口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一心想着母亲,要赶快到她那里。
她跑下一楼,跑出侧门,穿着拖鞋的脚趴跶趴跶的踩在泥土小径上,耳边除了风声外,还有那越来越尖锐、剧烈的争吵声。
“……家里容不下会勾引主人的狐狸精!妳把她给我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