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他目光促狭,呼颜鑫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气愤的接过他递来的长鞭,眼珠子往左往右不知几回,仍打不定主意。
“你要是再打,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喔。”朱长乐警告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被他轻易地看出心中所想,呼颜鑫圆脸涨红。
“是呼颜兄要见识我有什么本事好让你尊重我,可不是我想向呼颜兄怎么样喔。如果呼颜兄觉得已经见识够我的本事,同时愿意尊重我了,我看时候不早,我们也应该回去跟大家会合,免得众人担心。”
“就这样?”呼颜鑫无法置信他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不然呼颜兄还想怎么样呀?”朱长乐摊手笑问。
就在呼颜鑫犹豫着是否该相信他时,海宁的娇声呼唤传了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害我找了半天!”娇美的身影从树上落下。
“咦,你怎么会来?”朱长乐欣喜的迎过来。
“还说呢!”她丢给他一个又娇又媚又气恼的眼神,“呼颜伯伯不是要你们别胡闹吗?怎么一转眼,你们就跑得不知去向?连你的贴身侍从都来不及跟上,急得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能跑来告诉我。”
“所以你就追了出来?”朱长乐俊脸绷紧,“你也知道危险,怎么这样不知轻重?”
“先别急着骂人。”她又横了他一眼,“我哪像你们两个!我当然会事先向呼颜伯伯禀明情况,才和众人分头找寻。我跟呼颜伯伯和师父一路,就在这附近找,听见长鞭挥击的啸声才登上树,一路循声过来。”
“原来如此。”朱长乐闻言,一颗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
“倒是你们跑出来做什么?咦,呼颜鑫的鼻子怎么了,你们两个打架呀!”
“没那么严重。”朱长乐耸耸盾,俊眸似笑非笑地溜向掩着鼻子、神情尴尬的呼颜鑫。“我们只是切磋一下武艺……”
“跑到这种地方奴切磋武艺?”海宁闻言,不由得心头火起,“你们不加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再访这种地方也不适合比武呀!朱长乐,你有没有脑筋呀!”
别看海宁平常待人轻声细语,展现一脉大家闺秀的娴静文雅,但只要一对上朱长乐,嗓门就不自禁的提高,看得一旁的呼颜鑫瞪大眼,心中的完美偶像有了裂痕。
“哎哎哎,这又不是我的主意,你怪我一个人太不公平了吧!”朱长乐委屈地噘起嘴。
“我就是要怪你,怎么样!”海宁娇蛮地道。
“好好好,算我不对。”朱长乐面对男子时,可以英雄气长的气,在遇到心爱的海宁时,却只有短的份了。“别生气嘛,宁妹妹。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喔。有个……”“都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呀!”她啐道,眼角余光瞄到一个圆球滚了开去,不禁诧异地叫道:“急什么呀?这个呼颜鑫怎么突然像颗球地滚……”
她话还没说完,朱长乐的脸色陡然一变,喊了声“小心!”的同时,伸臂抓住她住旁带去。
匆忙间,根本来不及月兑离对方蓄势待发的攻击,朱长乐只能以身体保护住海宁。
“啊!”
尖锐的叫声也不知是出自哪张嘴巴,朱长乐只觉得背部一阵刺痛,但仍忍痛把海宁往外推送,耳膜仍留有凄厉叫声肆虐过的轰轰声。
“快走!”
腥风夹着野兽的怒吼,朱长乐立刻辨认出是一头黑豹。
豹的速度在猛兽中算是高手,朱长乐不确定自己在负伤的情况下,能抵挡它的攻击,但为了海宁,他必须勉力一试。
当黑豹再度腾身袭来,朱长乐抱着必死的决心要阻挡它,危急中,一道金光从旁急射而至,拦腰击中豹身,解除了他的危机。
发鞭人,金鞭呼颜克。
中鞭者,黑豹,当场横死。
被解救者,朱长乐,力气用尽而倒人温香软玉般的怀抱。
※※※
“你这么傻干嘛?谁要你用身体替我挡住那头豹的攻击?”
海宁边掉眼泪,边对着床上的伤患大发娇嗔,后者只能睁着无辜的眼眸边忍着背部伤口的疼痛,边朝眼前的泪美人扮笑脸。
这时候距离黑豹攻击事件已经有数个时辰了。
呼颜克救下朱长乐后,火速为他包扎。虽然仅是皮肉之伤,但豹爪抓爬过的血痕入肉三分,看得人胆战心惊,也痛得朱长乐龇牙咧嘴。
稍后,呼颜克领着众人离开地下森林,到附近的小村庄落脚。
海宁身为朱长乐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自是顺理成章地留在房内照顾,待其他人各自退离后,压抑在她胸臆间饱受惊吓与忧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地对床上的朱长乐爆发出来。
“连呼颜义都知道危险,自己先避了开,你却像个傻子替我挡,有没有脑子呀!”
“有呀……”
“有还挡?!”她不敢相信他会理直气壮地这么回答,湿蒙的波眸里闪射出火炬般的怒气,“要不是呼颜伯伯及时赶到,你就成了那头豹子的大餐了,居然还说自己有脑子?”
由此可见金鞭的威力有多可怕。
一出鞭,便将那头豹子的腰脊骨给打断,当场毙命。
朱长乐只要回想到这点,便不由自主地寒毛直竖,庆幸那鞭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跟呼颜鑫对打时,他以为兴安派的鞭法不过尔尔。后来才知呼颜鑫的鞭法只是小孩子在耍大刀,比起呼颜克这位正宗的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两人的功力有如云泥之别。幸好他没得罪金鞭。
“……你想死呀,还是认为你死了,我就活得了!”
海宁带着浓浓哭音的娇斥将他闪神的注意力给抓回来,朱长乐反射性地答道:“我没想死呀,我是因为情况危急……”
“情况危急就可以这么做?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怎么办?”
“宁妹妹,你别顾着骂我,还有……哭呀!”俊眸里又是对她的怜惜不忍,又是自身感受到的委屈,朱长乐无奈地叹着气。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着要救你。噢,你别又凶我,骂我没脑子,就因为我有脑子,才会替你挡呀。”他很委屈地说。
“什么?”
“因为宁妹妹在我心里、脑子里,是比我的性命更重要的,我才会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呀。”
炽热、甜蜜的强烈潮流冲击向她毫无防备的心房,使得海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瞪视着他。
照理说,相处的这段期间也听了朱长乐不少甜言蜜语,她应该是习惯了,应该是不会轻易受感动的,但当他真挚的眼眸望来,端丽、引人遐思的嘴唇吐出这样的话,自己那颗以为有防备、其实仍是赤果果的心,还是被他如突来的狂猛巨浪般的柔情绪冲撞到,淹没、包复在他自眼中、嘴中发射出来的无限柔情里。
“可是你对我也是很重要,怎么可以这么做?”过了一会儿,她方能从紧涩的喉头里吐出言语。
“宁妹妹……”
欣喜的情绪将朱长乐方寸问涨得满满,先前忙着安抚她的娇嗔,并没有仔细领会她话中的含意,及至两人默默含情相对,方从她的波、她的怒。她的斥责,体会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担心他,害怕失去他。
“阿乐……”
当他颤抖地朝她伸出手臂,海宁再无法压抑自体内保处汹涌出的柔情投向他,但顾虑到他的伤势,娇柔的身躯在一臂之遥停了下来。
“你的伤……”
“我是伤在背,胸口没关系的。”俊朗的脸庞绽出犹如暖阳般的笑意,猿臂微朝前伸,将半推半就的她给搂过来。
“我轻轻靠着就好了。”螓首坦进那伟岸的胸膛时,不忘吸着鼻子轻声叮咛,但当她确实感觉到他胸怀的温暖,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他留在她背上的有力手掌,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强烈地冲击着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