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见不得美人衔愁,很体贴的想为她排忧解闷,礼貌的开口:“姑娘可有任何不舒服?虽然在下救起姑娘时,已经做了必要的急救措施,也检视过姑娘的玉体……”
这话一出,仪月立刻狼狈的丢去个又羞又恼的白眼,警告的娇嗔:“你还说!”
饶是情场经验丰富的浪子草上飞,也抵受不住她忽然显现的少女娇态。脉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非但不觉得对方的警告具有任何威胁性,还被那张忽喜忽嗔的绝美娇颜吸引住心魂。若不是训练有素的自制力还能发挥作用,只怕会情不自禁的侵犯这名可爱的女郎了。
“我不说就是。”但他仍忍不住想逗她,看她脸上的红晕渲染出更深浓的艳色。他故意道:“我这人通常是做的比说的多。”
这话可把仪月原本的三分薄嗔气成七分恼恨了,真没想到世上竟有这般不识相兼厚脸皮的人!
“你别人过分喔!”她气愤的警告,澄澈的眼眸掩上一层薄雾。
她眼里湿润的雾气,披散在身上的凌乱秀发,薄薄的毛皮下若隐若现的完美曲线,使她看起来分外诱人,活月兑月兑像是刚被恶人凌辱过的可怜闺女。而身为让她变成这样的“恶人”,草上飞模模鼻干,按捺下被她再度挑起的男性悸动,收起玩笑的心情,表现出悔意。
“我不过分了。天色即将大亮,姑娘也醒了,如果没别的差遣,在下就要功成身退了。”
他这是什么话!她狠狠瞪住他。难道他以为看了她凤仪月的身子,还抱了她,可以这样拍拍屁服走人吗?
她倒不是想要他负起什么责任。尽避这男人轻浮的举止令人讨厌,但是他冒险救了她,与她果裎相偎却没有侵犯她,足以显示他是那种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大丈夫。
第二章
仪月对本身的美貌深具自信,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欠缺女性魅力,以至于让对方倒胃口,不屑侵犯。
基于以上的原因,她不想追究这男子对她的冒犯,却也不想放他这样离开。只因为她心里对眼前的男子有抹难以言喻的好……对,是好奇心。她心虚的决定。“我当然有别的差遣。”虽然身处弱势,身上只有一件温暖的毛皮,仪月仍设法做出瞪视他的姿态,端庄、高傲的仿佛她是盛装打扮、娇贵无比的公主。然而,草上飞还是从她微微颤抖的丰润樱唇,乳油般莹女敕肌肤上浮现的淡淡红晕,窥出她骄傲外表下的少女慌乱。
他勾起唇角,心里有着对她的赞许。她已经表现得够好了,换成其他女子,可能无法像她一样维持外表的冷静。
“姑娘请说。”他笑吟吟的回答。
仪月避开他充满侵略气质的锐利眸光,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攫取第一个出现在脑里的意念,冲口而出:“我的衣服!”
草上飞立刻将晾在火堆旁的女性衣物收在手上,走过去递给她。
仪月为难的瞅着他,她现在哪有手去接呀!她两只手都忙着捉住围在身上的毛皮,根本没空!
偏偏这男人像是不明白她的难堪,带着一抹兴味的眼光紧盯在她脸上,可恶非常的等着看她出丑。
“放下!”她维持着脸上的严厉,语气几乎是气急败坏的。
草上飞知道再捉弄她,眼前的美女就要跟他翻脸了。他连忙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她伸手可及之处,并在她恼火的眼光暗示下,乖乖的转身踱往洞口方向。
直到他的身影渐去渐远,仪月才抛开羞怯,迅速伸手将衣物抓进毛皮内穿上。她边穿衣服边想起他离去前停留在她脸上的捉狭眼光,以及飞舞在炽热邪气眼眸里的愉悦笑意,胸口一阵热血沸腾。
身为凤族公主的她,从小到大被众人捧在掌心里呵疼,从来没遇过这般轻挑的男子,遑论为他所捉弄。他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觉,甚至生出一种想深深探索他的好奇心。
这男人轻浮的言谈和他端正的行为太过矛盾。表面上他像个无行的浪子,实际上却是守礼的君子。他冒着生命危险救她上岸,却没有乘机向她索取任何报酬。另外,他在深夜时候出现在凤族与过邑交易的地点,也令人怀疑。
仪月推开毛皮,起身整理好仪容,若有所思的望向他站在洞口的身影。
在做了决定之后,她缓步走向他。
先前的暴风雨不知何时转为毛毛细雨,然而一阵强风吹来,仍夹杂寒凉的水气斜斜泼洒进洞内,连站在他身后的她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何况是洞口的男子。她不禁生出一丝歉意,怪自己赶他离开温暖的火源。
“我穿好了。”她悄声道。
其实草上飞早从她的脚步声察觉她的到来,只是他为所困扰的热烘烘身体急需寒凉风雨来冷却,才没回身面对她。
望着漆黑的外头,听到附近树木发出令人不安的骚动,在无尽的暗寂里,他烦躁的心情始终未能平静。理不清这股突如其来的烦闷是什么,他只晓得是因身后的美女而起。
他纳闷何以会如此。他不是没沾过女人的青涩小子,没穿衣服的女人他更是见过不少,向来都能潇洒如风,不为任何女子停留。为什么不过是抱了她,便对她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感?
莫非就因为没沾染她,压抑的得不到纾解,才会有这些奇怪反应?
“你不冷吗?”身后颤抖的声音,猛地打断草上飞的思绪。
他敛起眉,旋身面对她。
那张原先红晕满布的娇脸,此时却呈现不适的惨白。这使得他的眉头纠结得更紧了。
“我不冷,倒是你快冻死了!”他近乎粗鲁的语气,令仪月讶异的睁大眼。更教她惊愕的还在后头,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若不是及时察觉到他眼中那抹夹杂着焦虑的温暖关怀,她早出手教训他的唐突了。
但这不足以解释她向来高傲的心,何以为他软折下来,还顺从的被他拉着往洞里走。
仪月的心乱成一团,从他粗糙掌心传来的刺麻暖流,在她的心湖激起涟漪。她的呼吸急促,心跳也加快,冰冷的肌肤因为他的靠近,再感觉不到丝毫寒意,有的只是的烫的热流。
草上飞将她重新安置在温暖的火光前,还将毛皮围在她肩上,注意到她俏脸上重新升起的红晕,满意的点头。
“瞧,你脸上又有血色了。你身体刚复原,受不得一点风寒。在洞口时,你苍白得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我没你说的那么娇弱。”她忍不住为自己辩白,不用气的反驳,“你跟我一样都在河水里泡过,我会受风寒,你也一样埃”“我不同,我是男人!”
他这种大剌剌的语气真是气煞人!男人就不会生病吗?
她嗔怪的瞪他一眼,不想浪费时间争辩这种无聊的小事。
“我叫凤仪月,你叫什么名字?”
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正在为火堆添加柴薪的草上飞先是怔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才以一种警戒的姿态盘旋在她平静的脸容上。
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草上飞只好故做无所谓的耸肩。姑娘家都先报上芳名了,他若不说,不显得自己器量狭小吗?更何况草上飞这名字——“我叫草上飞。”“你就是草上飞?”仪月讶异的挑起秀眉,看进他莫测高深的神秘黑眸。“姑娘也听过我的名字呀。”他的语调是轻快的,嘴角嘲弄的弯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却炯炯难测,泄漏了他其实不像刻意表现的那般轻福仪月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温润的丹唇甜蜜蜜的漾开,学他轻快的道:“听说草上飞是个惩强扶弱的义盗,专门向寒氏政权下,欺压百姓的豪奢贵族下手,所偷的财货都用来帮助饥饿的平民。我早就仰慕已久,没想到能有幸为你所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