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知道啦。”嫣然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大哥说,惠如的眼光奇高,九江府附近的青年才俊全看不上眼,她今年十七岁,早过了适婚年龄,难怪她会心急嘛!看到画里的你是那么英伟俊逸,难怪她会心动嘛!”
“你真的把我画成一道令人垂涎的珍馐?”天行狐疑地问。接受嫣然的说法,虽不等于承认他的画像比本人俊美,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画里的男子真的有俊到令宋惠如生出觊觎之心吗?
“别胡说了。”嫣然烧红颊,羞怯地道。“人家只是把你画得栩栩如生而已。大概是因为我时时刻刻想着你,才会画得那么像。早知道会害惠如意乱情迷,当时就该把你画得丑一点。”
天行的脑子都被那句“时时刻刻想着你”塞满了,嫣然时刻都念着他哩,他傻笑了起来。
“嫣然……”他抱紧她,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看他这么高兴,嫣然也心情飞扬。
“这么说你是原谅大娘和惠如了。”
“什么?”他什么时候原谅她们的?“我可没……”
“别这样嘛!”她搂住他的颈子娇声细气地求恳,如兰似麝的少女幽香若有似无的在他的闻嗅间飘荡,坚硬的心软柔下来。
“她们都是我的亲人,求求你嘛!”她爱娇的奉上香唇,在他下颌、颊边啧啧亲吻,天行被她逗得心猿意马,两腿间的男火重新点燃。
噙住她的丹唇缠绵的吸吮,他再次将礼教抛诸脑后,满脑子只有跟嫣然温存的意念。离洞房花烛夜还要好几个时辰,他可熬不住。
情火一触即燃。一个是不晓事的黄花闺女,一个则是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眼看着纯真无邪的羔羊,就要被老虎吞吃入月复了,哪知冒出个不怕死的家伙,硬是以无可比拟雷鸣的敲门声,破坏了正在进行中的两情缱绻。
“桂儿给少夫人送点心了!”一再不死心的鬼叫声,逼得天行只得停下禄山之爪,恼怒地从嫣然颈间抬起头。
正想大声吼得门外之人滚出十万八千里时,忽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咕噜声,嫣然尴尬地垂下头,搭着月复部。
“我饿了!”她睁着小鹿般天真的眼眸无辜地道。
天行只得沮丧地再度压制火热的,帮嫣然重新扣好衣物,这才呼唤门外煞风景的小丫头进来,气冲冲地离开舱房。
别儿吐了吐香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狡猾的和大爷自个儿不来,叫她当替死鬼,承受主人的怒气。嗳,这年头丫头难为啊!
***
锣鼓暄天中,花轿在千百贺客的回光期盼下进入君家雄伟壮观的门楼。新郎、新娘免不了得经历一长串的繁琐礼俗折腾。
顶着凤冠、红绢盖面的嫣然,一下轿就有头重脚轻的感觉,幸好有桂儿扶住她,引领她跟随天行进人喜气洋洋的礼堂。
司仪浑厚有力的声音,唱喏出婚礼仪式。嫣然随着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又跪又拜的,转得晕头转向,直到最后一句“新郎、新娘送人洞房”响起,天行扶着她跨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槛,将她安置在新床上坐下。
依照礼俗,媒婆会跟进来说一长串的吉祥话,新郎、新娘得跟着吃一些有吉祥象征意义的食品。像枣子、莲子都代表早生贵子的意思。
接着新郎的亲人会聚集在新房内,等着一睹新娘的容貌。天行举起系上红绳的秤杆,揭开嫣然的遮面红中,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她有刹那间的刺目感觉,等到那清澄明亮的眼眸适应了室内的光亮,羞涩地抬头迎上夫君脸上温柔的笑意,嫣然跟着放松心情,绽开笑颜。
她不晓得她的笑容像朝阳般绚烂,美得令人炫目。再度被人扶起,拜见翁姑,她谨慎打量笑眯眼的中年文士,公公俊雅威严的容貌和天行有八分相似,十分和气地对她嘘寒问暖,嫣然十分感动,顿时兴起孺慕之情。
至于婆婆——天行称她仙姨,则是个雍容华贵、清雅秀丽的美人儿,她看起来好年轻,跟天行的大姊明珠年龄相仿,以至于当她被引见给仙姨的儿子、天行的三弟时,几乎无法将眼前俊秀可爱、恍若天仙的美男子跟仙姨当作母子联想在一块。
但他们当然是母子。君如意简直是仙姨的翻版,那张长在男人脸上稍嫌过于美丽的姣好丽颜,露出男孩子气的可爱笑容。
他亲密地拥着一名美丽的少妇,两人不时交换的眼光、笑容,明眼人一见便知他们伉俪情深。三弟媳隆起的小肮一点也没有减损她婀娜的体态,艳若桃李的姿容光彩照人,流露出尊贵的闺秀气质。
至于君明珠,两人是老交情了,数日不见的她,今天打扮得既娇且媚,美得刺目。
满屋的俊男美女,看得嫣然呵呵傻笑,被一种叫作幸福的气氛所包围。先前还担心君家的家规严谨,家人难以相处呢,没想到一家人都同君明珠那样和善,她好开心。
照例,新郎得到前厅应酬宾客,才能抽身回到新娘身边共度良宵。不过,如果你有四名换帖兼死忠的部属,加上霸道慑人的气势,不妨滥用职权一下,叫他们帮你应付来凑热闹的贺客,当众敬个三杯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回新房。
换下一身笨重新娘礼服的嫣然,娇慵地倚在心爱的夫婿怀中,任他抱上新床。天行不想显得太急色,嫣然就像最稚女敕的花体般娇贵,需要他小心地爱怜呵护。
细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轻解着单薄的罗衫,垂挂在她胸前晶莹翠绿的玉癿展现在天行眼前。
“你一直挂在这里?”他捉起玉癿到眼前观赏,心里不无感动。玉癿背面镌刻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字样,确是父亲在他出生时买给他的那块玉。
“嗯。”嫣然娇羞地应道,眸里闪过温柔爱怜的光彩。“以前不晓得这块玉癿的意义,只是单纯的喜爱它,将它挂在胸前。后来晓得是……你我订亲的信物,更无一刻离开我胸口。那两天离开你住在宋家时,我想你想到心口发疼,便偎贴着这块玉,把它当成你……”
“嫣然……”天行心里一阵悸动,深深吻住她柔软芳美的樱唇表示心中的无限感激。他解开自己的袍服,在肌肉结实、愤起的宽广胸膛上,戴着一串不符合他阳刚气质的珠链,坠子部分是用纯金打造成的金锁片。
“这是你小时候戴的锁片,先前我压箱藏着,和你重逢后,便取出来加长链子的部分,戴在身上。”他腼腆地道,俊脸微微红着。
简单的表白震悸了嫣然的心,尽避知道他在意她、喜爱她,却不晓得他对她投下的是如许的深情。嫣然眼眶泛出泪水,抖颤的樱唇开出一朵朵最纯稚、动人的微笑,涟漪般扩散。
“嫣然……”她又哭又笑的模样,令他手足无措。
“我只是喜极而泣。”欺霜赛雪的纤手缠绕上他颈项,衣袖向下滑露出一截藕白滑女敕的手腕。天行气血一阵翻腾,血脉愤张地吻着她柔弱无骨的藕臂。
嫣然嘤咛一声,顺势倒人香软的被衾中,感觉到夫婿粗喘的呼吸徘徊在她颈间,一路缭绕向下……
衣物随着灼热的唇亲密烙印着她芳兰竟体的香躯一一卸去,每次和天行亲热产生的下月复部空虚干烧的那把火迅速蔓烧,她不自禁地弓起娇躯磨蹭着天行同样果裎的身躯。果裎?这字眼令嫣然羞赧,玲珑浮凸的胴体均匀地泛灼着红晕,看得天行更加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