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竖起大拇指,说:“今天的早餐很棒,好吃!”
她微笑,美眸闪着晨曦湿润的光,说:“谢谢你,海英。”
与海英在固定航班离港的码头分手,平晚翠独自前往造船厂超市,买了些日常用品,然后转往专卖店街。
在“咖啡香氛”挑咖啡豆时,她遇上了一个人。
“吃饭的朋友!”那嗓音清亮亮,和在两串果实累累咖啡树枝造型的门后铃声里,犹如奇特的冰镇爱尔兰咖啡。
平晚翠站在柜台边,侧转过头。
“Ciao!”温映蓝朝平晚翠挥手。“你也来买咖啡豆吗?”款步走向她。
平晚翠颔首,说:“你好。”
温映蓝握起她的手,找到救星似地道:“你做的葡萄派好好吃,可以教我做吗?我现在就去你家跟你学好吗?我昨夜闯了祸,荷庭很生气,我得跟他赔罪……”昨晚,她喝得太醉,荷庭找不到她订什么旅店,只得把她带回家,半夜还叫醒若苏为酒醉狂吐的她换衣物。
女人酒后窘态——是欧阳荷庭的大忌。温映蓝自知犯错,忍着宿醉头痛,一早出门买咖啡。不过,就算买对了豆子,她煮的咖啡,欧阳荷庭一定不满意,现下,最好加一个葡萄派。
“能遇见你,我真的好幸运,请你教我做个葡萄派,我得藉此挽住荷庭的心——”
“对不起,”平晚翠打断温映蓝,柔荑抽离她的手,提起脚边的购物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能无法帮你……”她摇着头。
温映蓝秀眉微颦。“我很爱荷庭,我想成为他要的那种女人……”
平晚翠耳畔嗡嗡响,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以为她的心有个小缝慢慢裂大。
“平小姐,你要的豆子包好了。”人称“翘胡子司令”的“咖啡香氛”老板解救了她。
平晚翠镇定地看向柜台,接过老板递来的纸袋,付了钱,道完谢,随即走出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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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映蓝搞得一头昏,好像宿醉的人是他。
欧阳荷庭在书房醒来时,才发现凌晨那场疲劳轰炸让他小睡成了大睡,这一合眸睁眸,桌表已走了半圈。他匆匆离开窗台卧榻,进盥洗室、衣物间,打理好服仪,下楼到后院荷花池,摘了一朵迷你荷花,前往情侣巷。
他跟晚翠说一早就去找她,现在日光差不多要正射他头心了,让他不禁加快步伐用跑的。这种没有办法开车的近距离,心急时真像远在天边,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立刻飞进她的美丽庭园。
明明花不到五分钟,站在她门口时,他却觉得是五十分钟。越来越没耐性,早知,昨晚住下就好。
他敲门。那门倒是不与他磨耐性,自动开了!
“晚翠——”他一路喊她的名,进入屋子。
厨房有声音,食物的香味很浓郁,勾引着他。
“晚翠。”他走进厨房,绕过已摆了几盘餐食的料理台,抱住站在炉火前的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嗯。”平晚翠淡淡应声,手里的调羹继续搅拌锅里的浓汤。
欧阳荷庭不满意她的回应,扳转她的身子,吻她的唇。“你煮什么给我吃?”
“我在准备给海英的午餐。”她没回吻他,但清楚回答了他的问题。
欧阳荷庭浑身凛直,放开她,眼神陌生地看着她的脸。
“你昨夜忙累了什么?”她美眸灿亮,语气坚定。“我和海英只是‘吃饭的朋友’。”
欧阳荷庭神情一顿。他真正讨厌海英,从这秒开始。那人改不了“贼性”,偷偷模模告他的状,肯定把昨夜在俱乐部遇上温映蓝的事告诉晚翠。
欧阳荷庭沉了沈,拿出随身携带的遗书。“你昨晚问我为什么身上总带着遗书——”
昨晚,她帮他整理衣物时,又在他的西装口袋找到一封遗书,连同他掉在她庭园那封,她总共看过他两封内容一样的遗书,她问他为什么带着这东西,他当时没回答。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他拆开自己的遗书,再取起西装前袋的钢笔,拔开笔盖,速速往信纸写划,然后咬破指月复盖指纹。
“你——”平晚翠惊抽口气。
欧阳荷庭收了笔,把信交到平晚翠手中。他说:“以后,都交给你。”
平晚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眸光徐缓低垂,一会儿,抬眼瞅着他,瞳底盈水颤颤。“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这样……”
欧阳荷庭将她拥进怀。“映蓝的事,我没什么好说,她来加汀岛肯定是其他与我无关的事。我只要你明白,这没什么,也希望你让我安心。你知道吗——我父母是突然离开的,未留只字片语,让我和妹妹面对非常麻烦的局面。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父母一样,但我总会有离开的一天,如果我离开、突然离开,我不愿我最亲的人面对任何窘境——晚翠,你明白吗,昨天起,这对我而言,已是极重要的事,像你说的‘结情’……”
平晚翠点头,知道他要一个安心。他已经开始担忧她、放心不下她,这使她心中的喜悦,酸酸地。
他又说:“你会收着对吧?”
她拉起他流血的长指,吮他的指月复,收好遗书,回拥他,柔荑将他的躯干抱得牢紧。“但是,你最好知道,我已经继承很多人的遗产了,我自己也有事业,我不稀罕你的版税……”
欧阳荷庭没说话,听她柔柔细细的嗓音打在他心坎上,他轻轻地吻她,又抚她的发,抚落栀子花,改为她簪上荷花。
她是他的,亲密到必须交付遗书、交付全部生命的爱人。
第七章
她是他的一切!
欧阳荷庭几乎建立了自己的宝石地——以结情的方式——他所有极具意义的东西,全在平晚翠那儿。
快四年,在这个扶桑花簇拥大道小路、挤攘石阶巷弄的温暖岛屿,一待就是两千八百多个晨昏。
他买了水床放在她房里,买了一架钢琴放在她房外的入口小厅,偶尔,她会弹奏贝多芬的《热情》给他听。
她说:“荷庭,你其实是个热情的人,对吗?”
每当她那么说,他便抱起她往房里的水床,用肢体传达他的意见。
他习惯了热情的气候、环境,已不像初来乍到那段日子——经常中暑。不过,热病因子从无在他体内消失,甚至渐渐浮显在他外观上。他现在有一身接近麦子色的皮肤。每个星期三,固定在后院延伸的那一片沙滩做日光浴,周五,他会上夜航俱乐部。他有一艘重型帆船,不是用来和海英比赛,而是在休息日与晚翠远离热闹喧嚣,到无人海域、陌生城镇度真正两人时光用的。
他差不多融入加汀岛了,像树一样在此落地生根,接近开花结果之际。
“在想什么?”轻细甜润的嗓音带着柔软贴触,响在他耳畔。“肚子饿了吗?要吃些什么呢?本来想做个葡萄派给你当茶点,谁知道你今天这么早来,害我什么也没做……”
欧阳荷庭转头,亲吻平晚翠甜蜜抱怨、喁喁私语的小嘴。“你醒了?真的什么都没做吗——”缓缓侧卧,被子底下的大掌抬起一条女性长腿,横过男性腰际,他稍微一挺,滑入她体内。
“荷庭……已经够了……”平晚翠抽气娇喘,柔荑抵着他的胸膛,柔女敕甬道却敏感地吸紧他,随着他性感的抽送动作,汩汩涌泉而热烫。
“晚翠,”他抓开她无力抵抗的手,让她搂着他脖颈,强健的躯干翻至她上方,大掌往她腿心拨,更加深入她。“我的宝石地,就只差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