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廉兮一把拉过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这会儿,换她俯视着他。“你在笑什么?廉兮……”他笑个不停,胸口的震动感染了她。
皇廉兮忍不住她,说:“我谢谢妳不会要我剃光头。”
后飞云摇摇头,抓着他的手,吻吻他掌心,重复:“那样很丑。”
“是很丑。”皇廉兮坐起身,背倚床头,将她抱得更靠近,低哑地说:“飞云,剃光头是很丑,但是,妳知道吗--男人有时候剃光头是为了表示决心。”
她说:“廉兮,我也有决心……”扬起一双盈满水的美眸,她凝视着他,不再转动。
他吻住了她的唇,扶着她的腰,让她开始一起一伏,吞纳他。
这个下午,他们像是互许了决心,渴望永远融入对方的身体里,不断地。
他说,他会爱她,直到他变成夕日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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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廉兮清醒时,只模到身旁略有温意的空床位,他微微别过脸,瞧一眼床畔桌上的电子钟,凌晨两点二十八分。
窗外,雨停了,漫起冷雾,夜色还很深浓。
书桌那头透过来些微灯光,皇廉兮起身,看见后飞云围着被单坐在那儿,俊颜浮现柔色,下床走去。
后飞云指尖捏着一块拼图,苦恼地思索着。皇廉兮站在她背后,低下头来,吻她的发。
后飞云太入神,震了一下,才转首仰起脸庞。“你醒了?”
皇廉兮微微笑。“妳呢,睡不着?”说着,他一把抱起她,占了她的位,让她坐他的腿上。“冷吗?”他吻她的肩。
后飞云摇摇头。“廉兮……”嗓音像在撒娇。“你的这个拼图好难拼……”说着,她眼光从拼图盒盖上的3D青空蓝海离开,找到手中那块拼图的正确位置,拼上。
皇廉兮看着自己原本完成一半的千片拼图,现下只剩三分之一没拼,挑挑唇,说:“妳是个色彩高手。”
“嗯?”后飞云歪着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廉兮一笑,拣了一块拼图,没几秒,拼接后飞云刚拼的那块。
后飞云惊呼:“你好厉害!”
“这句话留待床上,再对我说吧--”皇廉兮吻吻她的唇。
后飞云芙颊沁红,视线转回拼图上。“廉兮,拼图……”
皇廉兮压抑着勃发的,沈声要求:“给我一个吻,飞云--”
后飞云随即将红唇献上。两人热吻了许久,他才放开她,吻吻她的鼻、吻吻她的眼,说:“这些拼图,单一色系,没有强烈色差,一般人根本拼不起来。飞云--妳不是一般人……”
遇上他,她变成一个色欲强烈的女人。
后飞云满脸通红,小声地说:“你为什么拼图?”
皇廉兮拉好被单,脸贴着她的肩,回答她。“训练辨识色彩的敏锐度,对一个深海摄影师是很重要的。”他又拣了一块拼图,放在掌心,问她:“要放在哪儿?”
后飞云抬眸看看他,拿起那块拼图,犹豫了一下,拼接在正确的地方。
皇廉兮低低笑了起来。她爱画画,果然对色彩辨识也敏锐。他吻吻她,感到开心。“这幅图,我们一起完成吧!”
“嗯。”后飞云点点头,视线移往阅读灯下的玳瑁饰品,伸手去碰触。“怎么会有这个风车扇翼?”她问。
皇廉兮沈吟了一会儿,才道:“妳怎么知道那是个风车扇翼?”他看着她的手在阅读灯下,莹白似玉,没戴任何定情物,心里有疑惑,但他不想问。
“这难道不是个风车扇翼?!”后飞云取下它,回过头,面对皇廉兮。
皇廉兮笑了笑。“它是个风车扇翼--”
后飞云一听,马上微昂下巴,红唇弯抿,一副“看吧,我说对了”的表情。
她这神色太可爱、有点调皮样儿,让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于是说:“那是我学生时期研究伙伴的遗物。”
后飞云美颜一闪,流露哀伤的歉意。“对不起……廉兮。”她将风车扇翼挂回,旋身搂抱着他的肩。
皇廉兮窃笑,也抱着她。“没关系,都过去了,我现在有妳就好。”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刚刚也没说谎。事实上,那风车扇翼是他们研究的玳瑁遭盗猎者宰杀后,他们追回背甲做成的--这是为了纪念他们可怜的“被研究伙伴”。
“飞云,我现在有妳就好了。”他又说。
后飞云点点头。“我也只有你啊……”
皇廉兮将她拥得更紧了。他当然知道。他们在一起一个下午--却像一辈子--他当然知道她满心满意全是他。他吻着她颈侧柔腻的肌肤。“飞云……妳不是想看我拍的照片吗?”
“嗯。”后飞云低语:“现在就看好吗?廉兮……”
皇廉兮胸中涌流热潮,抱着她站起,往床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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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临近清晨五点,海边已有飞翔的鸥影,依稀可听见港口猎鱼船返航的汽笛声,皇廉兮出门去张罗吃的。再不吃不行,他们得好好进食,否则会因性满足而亡,虽然这种死法很幸福,但长久幸福下去更重要。
后飞云泡了个热水澡,真的觉得饿了。她穿着浴袍,坐在地毯上,边等待皇廉兮,边整理东西。
皇廉兮有好几口大箱子,桃花心木做的,很重,外型宛如宝藏箱,里头装着从酒馆“海下八公尺密室”抢救出来的书籍和照片。他还没整理,整箱整箱塞在床铺下,拖出来时,还算干净,只是凌乱,犹见当初的紧急。
后飞云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一本的书籍、相簿……还有幻灯片和光碟,零散的杂物也很多。她慢慢看、慢慢分类。迭放整齐的书籍,暂时置地,她把相簿全搬上床,幻灯片和光碟集中在床尾凳。皇廉兮收藏的音乐专辑很多--整整一大箱--CD、老式唱片、卡带都有,她将混在书籍这边的一张JohnCage作品放进那个“音乐箱子”,然后继续处理零散的小物件。
拿起一本日记大小的册子时,一张照片悄无声息地掉出来,落在地毯上。后飞云捡起照片,愣了愣。是一名女性,貌美年轻--这是谁?后飞云盯着照片,幽幽出神。
皇廉兮提着野餐篮回来,从阳台落地门进房。“飞云。”他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她,走过去,盖上一口被掀开的木箱当桌子,把野餐篮里的食物取出,说:“我借用米雷家的厨房亲手做的,快吃吧……”他绕到她背后,坐下来,将她揽在怀前,长腿伸直出去。
后飞云回神,转头,飞速地吻一下他的唇。“她是谁?”她将手里的照片拿给他看,问得轻声细语。
那照片有点折痕,皇廉兮看了看,说:“我以前在台湾交的女友。”那时候,他和两位同年长辈--皇莲邦、皇泰清,因为学业的关系,在老师梁亚夫台湾的家中,小住饼一段日子,认识了不少女孩子也交往过一、两个,只是后来都分了手。
“你拍的吗?”后飞云将照片放往木箱上,又问。
“不是。她自己给我的,希望我把它放在皮夹里,随身携带--”
“那你随身携带了吗?”这会儿,她问得有些急,神情带着莫名的紧张--也许,不该说紧张,而是醋意。
皇廉兮环着她,端起木箱上的热女乃酪,用点心匙舀起,沈声说:“吃一口,很酸,开胃。”
后飞云摇头,不吃。皇廉兮还是技巧地将女乃酪送进她嘴里,用唇堵住她,深吻她,尝着那美好的酸味,才说:“真奇怪,妳撞毁了我的酒馆,竟没让这张照片随海水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