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这桩。他头一摇,将她抱得又紧又牢,密实罩在温暖的胸膛下,唇封住她的,吻了好久好长一段时间。“祆儿,”他放开她时,气息沉定,嗓音低得出奇,有种特别力量。“我现在只想当你的丈夫——”
祭祆儿眨眨鬈翘的睫毛,胸口涨满热气,双眼湿润了,藕臂徐缓举起,揽下他。
这一晚,他们一回合一回合地缠绵,想的、看的,全是彼此——夫与妻。
“妈咪,拜——”
橄榄绿的休旅车,从妇女旅馆楼梯下的车库开出来,驶入马路车阵中。
“拜——拜!妈咪……”
“好了、好了,妈咪已经走远了,我们进去吧!佳儿——”祭祆儿牵著白佳熙走下楼梯。白佳熙不时对著马路挥动白女敕小手、送飞吻。
“这么依依不舍呀?”祭祆儿好笑地看著小丫头。
白佳熙仰起小脸,嘻嘻笑著,似懂非懂地学祭祆儿的话尾说:“依依不舍呀……”
“这么贴心?!你妈咪会很高兴的,呵……”祭祆儿笑著,抱起她,往神的便利屋走。
罗愉恰巧出来帮她们开门。“胡老板出门了?”他问。
祭祆儿颔首。“幸好她还肯跟我,要不,狐仙姊姊可要头痛了。”
罗愉微笑,模模白佳熙的头。她的妈妈有事要前往公家机关一趟,带著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根本无法安心办事,小丫头偏偏只黏母亲,楼上的妇女住客照顾不来,没想到祆儿有孩童魅力,哄得住这小丫头。
“你最喜欢姊姊了,对不对?”祭祆儿吻吻小丫头女敕白的脸颊。
白佳熙格格地笑出声,也吻吻祭祆儿。“佳儿喜欢姊——姊!”
“同样顽皮的天性,你们很投缘思。”罗愉噙著浅浅的笑纹。
“你取笑我们呀?”祭袄儿推他一把。
罗愉摇摇头,吻一下她的唇。“你们先进去,我把这些苗栽种到小花园。”
祭祆儿看一下他手上的大提袋。“那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罗悦种在饭店的香草,太旺盛了,移一些过来。”罗愉回道。
祭祆儿眸光一亮,放下白佳熙,拉住罗愉的大提袋。“给我们种吧!”她高声说著。“佳儿也很喜欢蒔花弄草喔,对不对?”低头看一下小丫头。
“花花喔!”白佳熙也扯著大提袋,与祭祆儿默契十足。
罗愉失笑。“我真的可以交给你们……”
“放心啦!”祭祆儿拨开他手劲渐松的大掌,和白佳熙一人捉一边,往小花园走去。
罗愉看著一大一小、半提半托著大袋子的身影,又笑又摇头,叹口气,走进便利屋门内。
小花园约莫两坪大,四周围绕著古朴的石头,像凳子一样。泥土里,种了矢车菊、茉莉花、鸡冠花……一株往白格架上爬的昙花,昨晚开过的月下美人,现在蔫垂在阳光下的绿叶中,一丛玫瑰硕美、娇贵地昂挺著。
祭袄儿眨眨眼,想起初见白佳熙的那个早晨。“佳儿,你那天怎么没摘这种花花?”她指著那一丛玫瑰。
白佳熙眼睛睁大,直摇头。“花花牙齿尖尖,咬佳儿呢!”小丫头伸出白女敕的双手,扳点著可爱的指头,童言童语细数著。“花花咬大拇哥……还有小妞妞!不可以摘……”
祭袄儿一笑,蹲。“那我们种一些没牙齿的吧!”她喜欢这个聪明的小丫头。
白佳熙咚咚咚地走到一颗石头后,窸窸窣窣地拿出一支小铲子和小桶子,还有一顶小草帽。
“哇!你全副武装、操家伙呀!”祭祆儿惊呼,逗得小丫头呵呵笑。
白佳熙把草帽戴到头上,戴歪了,帽上的蝴蝶偏到后头去。她仰著脸,看著身旁的祭祆儿。
祭祆儿拉正她的帽子,模模她等待的小脸。“好啦,开始种花喽!”
白佳熙开心的笑著,拿著小铲子往泥土里挖呀挖。阳光和煦地将她们的影子拉叠在一起,几只小昆虫飞来飞去,跟她们忙在一块儿。白佳熙啦啦啦地又唱起自编的歌儿,什么小农夫、种花花、爸爸妈咪笑哈哈……
“小农夫”挖土,越挖越努力,一会儿挖那一会儿挖这,泥土开始乱飞。
“佳儿!你喷到姊姊了!”祭祆儿举起手,挡著那朝她脸庞而来的泥土。
白佳熙赶紧放下小铲子,起身走到祭袄儿面前,小手一伸,往她脸上抹。“佳儿给姊姊擦乾净……”
“哎呀……不用了,越弄越脏了……”祭祆儿又笑又叫。小丫头双手沾的泥土,全抹上她的脸了。
“啧啧啧!祆袄——你在这儿忆童年呀?!”邹风和这不速之客,陡然出现小花园前。
“你怎么还来!”祭祆儿欲起身,晃了一下,反而往后跌坐在泥地上。
邹风和跨进花园里,拉她一把。“这小可爱是谁?”他看一下白佳熙。
祭袄儿往石头上坐,伸手揽过白佳熙,把她抱在胸前,说:“我女儿。”
邹风和嘿嘿嘿地乾笑。“别开玩笑了,祆袄——”
“谁跟你开玩笑!”祭祆儿拿下白佳熙的草帽,柔荑抹抹她额上的汗。
“她要是你女儿,我就是她爸爸。”邹风和掏出手帕,递给祭祆儿。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祭祆儿没好气地接过手帕,帮白佳熙擦乾汗,再交向他。
邹风和指指祭祆儿的脸。“花猫儿。”
祭袄儿瞪他一眼,摊开乾净的手帕,不客气地将脸上的泥渍抹上,然后脏兮兮地还给他。
邹风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把手帕收回口袋里。“你们在植树啊?”他看著大提袋里的绿色植物。
“叔叔也种花花呀……”白佳熙发出甜女敕的嗓音。
邹风和看向她。“你叫我什么?”
白佳熙笑咪咪地再叫一次。“叔叔——”这次叫得可大声了,还拖长尾音,就怕人家听不清楚,说她没礼貌。
邹风和大掌摩摩脸。“你叫我叔叔……”他喃语,食指对向祭祆儿。“她呢?”
“姊姊!”白佳熙响亮地回答。
“噢——”邹风和仰天,猛抓头发。“我是哥哥啦!”
“呵……”祭祆儿笑了起来,讽刺地道:“你刚刚还想当人家的爸爸咧!”
邹风和不再说话,反正他说不赢她。
祭祆儿站起身,拉著白佳熙,回到花园中,继续种香草。邹风和撩高裤管加入她们。两位大小美女根本在玩、在闹,最后所有的香草全是他种下的。
“好了,大功告成!”邹风和站起,伸展腰背。
“还没喝水水!”白佳熙拉拉他的裤管,小手指著刚种下的香草。
“你去便利屋提桶水来。”祭祆儿对他命令道。
“是——”邹风和随即拿著小水桶,恭顺地往神的便利屋去。
祭祆儿拉著白佳熙的手,搓搓薄荷叶,让她闻。
“香香耶!姊姊……”白佳熙大叫,将手凑到祭祆儿鼻尖。
“姊姊知道啦!”祭祆儿笑著。
没一会儿,脚步声接近。祭祆儿以为应该是邹风和提水来了。她站起,转身——
啪!一个东西散发出恶臭,打在她额上。她痛叫一声,下意识举起手。
“就是你吗?开这什么旅馆!专藏人家的媳妇是吧!”一阵粗嗓叫骂著。“敢怂恿我媳妇告我和我的儿子,今天让你知道管别人家务事的下场!”
祭祆儿睁开眼。两名上了年纪的妇人,扑了上来,拉她的头发。
“你们干什么!”祭祆儿吼叫,伸手反抗。
其中一个妇人挥手打了祭袄儿一巴掌,声音响亮,吓得白佳熙哭了起来。另一个妇人不断地拿坏掉的鸡蛋丢她,并且波及白佳熙。小女孩跌在泥地上,嚎啕大哭。
“喂!你们做什么!”男人的吼声。听到白佳熙的哭声,罗愉和邹风和冲出便利屋门口,就在这一刻,祭祆儿突然发狠地推倒两个妇人,眼神凶恶地瞪住她们,像是要扑上去咬断她们脖颈的野兽一样。妇人被她震慑住了,愣在地上,一会儿,邹风和提著水桶泼向她们,两个妇人狼狈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