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愉心神一荡,伸手搂著她的腰,轻声说:“你不是知道我打翻什么吗,祆儿——”
她抚著他的俊脸,吻一下他的唇,得意的扬著眉梢。“你爱我,对不对,罗愉——”
罗愉定定凝视她好一会儿,脸向前吻住她柔女敕的红唇。
她闭起双眼,抹布慢慢自手中坠落。她不吃哥哥特地吩咐人送来的精致餐食,只要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就希望楼上的姊姊妹妹们,别在此刻来打扰,呵……
“祆祆!”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祆祆、袄袄……”而且叫个不停。
祭祆儿看向店门上晃动的门后铃,就希望它掉下来砸中像唱盘跳针似的邹风和。才这么想,门后铃果然从门框角角月兑离,当地擦过邹风和后脑和背部,落在地上。
“噢!”邹风和大掌压住脑后,痛叫一声。
罗愉走了过去,捡起螺丝松月兑的铃铛,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邹风和放下手,看看掌心。“没见红,肿个包而已。”
“没见红?!”祭袄儿在吧台里出声。“那多不吉利,再砸一次吧!”
邹风和睁大眼,好一会儿,他伸出食指,朝祭祆儿点著。“是你对不对?祆袄——你刚刚说了什么,对不对?”他走没几步,猛地绊了一下,右手反射性往旁抓扶。“噢!”他又大叫,倏地收手,柜台上的一盆仙人掌就这么被他拨下,摔破在地上。
“喔……祆袄——”他看著已渗出血珠的手掌,唉声地说:“你这么不愿见我呀?”
罗愉走在他后面,看一下地上的仙人掌,搭著他的背,往内走。“坐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邹风和坐上高脚椅。
“你干么一来就破坏我嫂嫂店里的摆设?”祭袄儿一点也不同情他。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耶——”邹风和抽几张面纸,捏握在被仙人掌扎伤的手心。
“你来干么呢?”她看看门外昏暗的夜色,道:“我们要打烊了。”
喔——这狠心的小女人,摆明一杯水也不给他。邹风和一脸哀怨地看著祭祆儿。“这里是我的故乡啊,偶尔要回来看看、扫扫墓,慎终追远嘛。这次,可轮到我当你的导游喔。”
“谁要跟你去慎终追远呀!”祭祆儿没人情地回了句。“你没事就赶快回英国,别来烦我。”
“祆儿,”罗愉提著医药箱,走出来。“倒杯茶给客人吧!”他说著,越来越有个老板模样。
祭祆儿撇撇唇,回身取下柜上的红茶杯,倒了香气四溢的苹果红茶给邹风和。
罗愉坐在另一张吧台椅,拉起邹风和的右手,正要拿开沾血的面纸。
“让他自己弄就好!”祭祆儿说道。
“对,我自己弄就好。”邹风和赶紧附和,怕她大小姐又说什么,让他又得皮肉痛。
罗愉笑了笑,起身走回吧台内,拿了一双粗麻手套,要去整理地上的仙人掌盆栽。
“啊,那个……我等一下收拾!”邹风和喊道:“罗大哥,你别动!”
祭祆儿满意地点点头,对邹风和使个眼色。
他又说:“还有那个掉下来的门后铃,我待会儿钉!”
罗愉侧转脸庞,嘴角噙著笑,盯住这两个同窗,摇摇头,走回吧台。“祆儿,你别欺侮人家。”
“我才没有。”祭祆儿咕哝著。
邹风和在一旁消毒手掌,嘶声叫疼。
罗愉笑著。“邹小弟来台湾做什么?”他问道。
“唉,怎么连你也这么叫我!我可是堂堂成人男子汉!”邹风和站起,挺出厚实胸膛,说:“我这次是陪欧丽薇娅来的。她受邀参加一个『女性身体自主权之自觉』的研讨会,我当她的翻译兼助理,是不是很有意义呢?”
“难得不是为吃喝玩乐。”祭袄儿凉言凉语说了句。
“唉唉……”邹风和叹气。“算了!当我没说,”他真是自讨没趣。“我去钉门后……”
“仙人掌收一收就好,”罗愉打断他的嗓音。“要打烊了,门后铃明天再钉吧。”
“喔!好!那我明天再来喔!祆祆——”邹风和乐得咧。
祭祆儿哼了声,讨厌这个电灯泡!
第九章
棒天一早,邹风和就来钉好门后铃了。罗愉请他一起喝早茶,没多久,楼上妇女旅馆的姊姊妹妹们下来,加入“茶会”。聊著聊著,邹风和提到那个关於女性身体自主权的研讨会,姊姊妹妹们大感兴趣,拉著祭祆儿一起参与去。
研讨会结束后,祭祆儿回到神的便利屋,刚好是打烊时间。罗愉直接关了店门,开车载她回祭家饭店。
饭店顶楼是祭家人在台湾的栖身所,远离尘嚣,高耸入云,深嵌暗蓝的夜空中,窗外就是一片闪烁星子,宛如神居。
祭袄儿洗好澡,围著浴巾,走出来。罗愉光果上身,坐在床头,眼睛一下就对上她。她停下脚步,双唇抿出一弯俏皮的弧,有意不走近他。罗愉一笑,轻声说了句高原语言,朝她伸出手臂。她表情一软,走了过去,边走边缓慢拉开浴巾,到他怀里时,已像个初生女神。
“研讨会好玩吗?”罗愉撩开她的刘海,吻吻她洁腻的额头。
“有点严肃,不过,欧丽薇娅的表演活络了气氛。”她说著,起身,跨坐在他大腿,手解开他裤头的系带。“讨论的议题很多,我对生育自主权特别有感想——”
罗愉突然抓住她的手。她抬眸凝视他,慢慢地说:“会里有言论讲到,男人、孩子对女性的身体而言,都是外来物、入侵者,身为女性,我当然有权利决定是否让它存在……”她模著他的脸,很轻柔地模著。
罗愉移开她,下床,站在床畔,卸下裤子,再回到床上,矫健的四肢卷裹著她的娇躯。“祆儿,你想要有孩子吗?”他问她。
“为什么不?”她急声回应。双手紧紧抱住他。在这方面,女人应该是个全然的支配者才对,因为得天独厚的身躯,使她成为生命创造者。可为什么这一刻她竟怕他推开她……
“祆儿,”罗愉拉开她绞缠在他颈背的柔荑,沉沉看著她泛著水光的美眸。“你才要体会成人的快乐、的美好……这一切刚要开始而已。我们还在恋爱不是吗?我想要给你多一点快乐……”他亲吻她。他不想她太早背负为人母的重担,尤其是生孕过程,是她必须独自承受的,他再有办法,也无法分担妻子经历生理变化所产生的痛苦,他不是个懦弱的男人,但却无法看她受任何磨难。“祆儿,我只想给你多一点快乐。”他又说了一次,以高原的语言在她耳畔低语“我爱你”。
她笑了起来,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一只水晶药罐。“那你不是真的认为我还小,不能当个母亲,才跟苏林拿这个,对不对?”
罗愉愣一下,看清那罐子,是他请女乃女乃苏林帮他调配的杀精凝胶。“喔——怎么会在你手里?”他窘笑。
“要不然该在哪个女人手里!”她佯怒。
罗愉吻住她的小嘴,大掌取饼她手里的水晶药罐,性感地说:“正好用得上嗯?”唇缓缓吻向她粉红的孔尖。
“嗯?”罗愉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三十岁了耶,罗愉。”她说。
罗愉挑一下眉,神情闪了闪。“我才三十岁,你就担心我没那个体力?!”这可让他深感意外又挫败。“我刚刚很差……”
“哎呀!谁跟你说这个!”祭祆儿脸红地捶一下他硬实的胸膛。
“那是什么?”他笑了,喜欢看妻子脸红的样子。
她舌忝舌忝唇,觉得他的目光又使自己脆弱的某个部分,像著火般烧起来。“我是说……”她顿顿语气。“你真的还不想当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