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是蓝眼珠!”夏彦讶异地问道。她见过凌冱明明和凌清一样有著一双森黑发亮的眼瞳呀!
“是呀!苞我一样,可是他出门时眼睛总是黑黑的,爸爸的比较神奇可以变来变去,我的一直是蓝的!”欧岳谷手舞足蹈地说著。
夏彦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精致的小脸。
“谷儿!”凌冱手持托盘进了来。
“爸爸!你回来了!”欧岳谷快速地跳下床,跑向凌冱。
凌冱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圆桌上,蹲抱起欧岳谷。
“爸爸!阿姨醒了!”欧岳谷细女敕的小掌抚著他略有胡渣的下颚。
“嗯!你今天有没有听妈咪的话!”凌冱吻了一下她粉女敕扑的脸颊问道。
“嗯……没有!比儿今天下乖!”欧岳谷垂眼摇首,惭愧地低语著。
“哦!你怎么坏?”凌冱挑眉问道。
“妈咪不准我叫你爸爸,可是我没听话……我一直叫你爸爸……我是不是坏小孩!
我不听妈咪的话……”欧岳谷说著,便掉下泪珠。
凌冱皱起眉,将小女儿更往怀里搂。“你是最乖的孩子!”
“那谷儿可以一直叫你爸爸吗?谷儿喜欢你当爸爸!”欧岳谷吸吸鼻子,一双大眼期盼地问道。
“当然可以!比儿是爸爸的宝贝!”凌冱动容地答道,大掌不停的抚著女儿小小的脑袋瓜。
“爸爸!爸爸!”欧岳谷高兴地搂著他的颈项叫道。
“小比儿!我的女儿!”凌冱低哑地呢喃。
“爸爸!比儿喜欢你跟我一样蓝晶晶的眼睛,你什么时候要变回来!”欧岳谷撒娇地问著,灿亮的蓝眸直盯凌冱深沉的黑眼。
凌冱笑了笑,吻吻她的小鼻子,道:“你先去和妈咪吃饭,爸爸跟阿姨讲几句话,待会儿就变蓝眼睛给你看,嗯!”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嗯!”欧岳谷甜甜的笑了笑,吻了吻凌冱的脸颊。“爸爸!比儿在外面等你!”
凌冱点点头,看著心爱的女儿蹦蹦跳跳地出去。然后转过身端起原来的餐盘走向夏彦。
“吃点东西吧!”他将热汤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夏彦缓缓坐起身。“你的身体状况最好能躺则躺!”凌冱话中有话的警告道。
夏彦睁大双眸,以眼神询问著他。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要你多卧床休息,待胎儿成熟点后再将胎盘移至一边,你一定能顺产的!”凌冱冷冷地陈述著。
“为什么会这样!”夏彦问道。
“你的身体虚寒,子宫有点小小的毛病!”凌冱简单的回答,“多吃点补,体质改善,就不会有问题!”
“我的孩子……”
“他没事的。生命力旺盛得很。”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她抚著肚子问。
“明晚凌清会来换你的!”凌冱淡淡地说。
“要是他不来呢!”夏彦有些落寞地问著。
“他会的!”凌冱有十足的把握。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夏彦抬头看著他。
“因为我知道他爱你!”凌冱冷笑道。
夏彦身躯一震,木然地盯著他冷笑的脸。
“吃东西吧!孩子需要能量。”语毕,他旋身走了出去。
☆☆☆
今晚,夜显得异常地沉,凌清家的司机开著车载了凌政、凌清与管家周华,正往“凌氏总公司”前进。
一路上,车内始终沉闷,除了老人迟重的呼吸声外,凌清全身散发的寒冷气息,更使得前座的管家与司机莫不胆战心惊。
到了凌氏,凌清率先下车,不理会身后的凌政与周华,便迳自搭电梯上了楼。
“你来了!”凌清一入内,凌冱便旋过皮椅。
“夏彦呢?”凌清看著与自己有著相同外表的凌冱,表情没多大变化,只是直言问妻子的下落。
凌冱从皮椅上站起,优雅地走向他。“等一切告一段落,我自然会告诉你,她在哪儿的?”
“拿去!这是你要的!”凌清将一只黑色的皮箱丢给凌冱。“告诉我,她、在、哪、里!”他有些沉不住气地咬牙道。
“她没事!等老头来了后、听完故事,我会告诉你,该去哪儿领回她。”凌冱讪笑著。将皮箱放到办公桌上,打开它翻阅著里头的文件。“好极了…现在凌氏是我的……”
“你作梦!”沉重的老人怒斥声,随著凌政的出现而入。
凌冱与凌清同时看向凌政。
凌政霎时一震,错愕地看著眼前一模一样的两人。
“太爷!您不要紧吧!”周华扶著凌政坐往一旁的沙发椅。
“怎么?我只做了小小的改变,你就吓到了吗!”凌冱将指头压上眼球,缓缓地取下两片薄巧的隐形眼镜。“呵……没想到这样就能改变我的遗传基因!呵……我戴了十几年了……,他抬眼,冷冽的蓝眸锐利地扫向凌政。
“你……”凌清有些震惊地看著他。
“这就是我俩最大不同的地方,而这对蓝眼睛也成了他将母亲和我赶出凌清家的借口!”凌冱义愤填膺地指控凌政。
“住口!你这个杂种!”凌政气得直发抖,凶狠地咒骂著凌冱。
“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母亲是你赶走的!”凌清低沉平稳的嗓音中,隐含震惊、不信任的情绪。
“住口!她不配做你的母亲,她是不知羞耻的女人!她是跟男人跑的!”凌政怒吼道,血压急速上升著。
“太爷!您别气呀!”周华在一旁安抚著。对于当年的事,他略知大概”也知道错是在太爷,只是他一个奴仆又怎能左右主人的决定呢!
“该住口的是你!”凌冱大声吼著,如冰的蓝眸始终带著仇恨凝视凌政。“母亲因为被你赶离父亲身旁,终年郁郁寡欢,最后甚至自残身亡!是你!是你害死我母亲的!
到现在你还想说谎!你骗了凌清近三十年还不够吗!”
凌政脸色怒红,龙头拐杖往前掷向凌冱。“你这该死的杂种!谁准你在这乱说话!”
凌清在凌冱面前俐落地挥掉拐杖,黑眸森冷地看著凌政。“告诉我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凌政大掌一拍,怒视著凌清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从小教你的……”
“别让我恨您!我要听实话!”凌清终于爆发,大声怒吼。
从小,他一直相信母亲是不贞不洁、克夫弃子、爱慕虚荣的坏女人,更将对她的认知套用在所有女性身上,可是事实呢!到底谁才是最大的骗子!到底是谁在说谎?”
到底谁撒谎?
谁才是他该厌恶的撒谎动物!
祖父?还是女人?
“凌清!你竟然为了那杂种的话跟我反目!你这大逆不道……咳……咳……咳……”
“太爷……太爷……”周华焦急地拍著凌政的背脊。“少爷,你们就行行好吧!太爷的身子是不能受刺激的!”他哀求地看著凌冱与凌清。
“我就是要他死!以祭我母亲在天之灵!”凌冱阴狠决绝地咬牙道。
“少爷……即使当年太爷真的做错了,他好歹也是你的祖父,你难道不能看在他已年迈多病的情形下,宽恕他的罪过吗!”周华好声好气地劝说著。
“你要我宽恕他害死我母亲、让我颠沛流离的罪过!我从来就没当他是我祖父,你要我如何宽恕他!再说,他可是害死我父母的真正凶手!”凌冱逼人地。
“你说什么!爷爷害死父母!”凌清半眯黑眸,邪冷地呢喃道。
“杂种!你住口!少跟凌清胡说八道!”凌政厉声驳斥道。
“说下去!”凌清不理会老人,冷声地命令著。
“别听他胡扯!凌清!”凌政颤声道,垂老伛偻的身子已不再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