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静君眼眶迅速布满泪幕,是激动、也是欣慰!
“我那时真的气坏了……”她愧疚地看向他。“对不起。疼不疼呢?”
他怜爱地望着她。“我想,你的心疼应该远胜于我吧!”
听他这么一说,她这段日子的委屈与伤心再也关不住,全化为无声的泪滴,迅速滚落双颊。
沈橙在事情一结束后,马上带着翁静君回到台湾,当然也包括裘比,他们一起回到之前同住的地方。其他人也已透过沈橙的告知,纷纷从日本及埃及赶过来,大家全迫不及待要听听他们这场神奇的经历,及见见已然变身为美眉的翁静君!
而翁静君一回到台湾,便把一头橘发染回黑色,而且剪成一头及肩直发,看起来既清纯又漂亮,让大家看得目不转睛。
但也因大家见多了怪异之事,所以并未对翁静君特别另眼相看,这让翁静君自在不少,反倒是裘比成了大家的话题。
“什么?它是公的耶!你居然叫它“水果妹”?它没跟你抗议吗?”说话的沈蓝坐在客厅笑道。她一身清爽的蓝色休闲裙,娇美的小脸上不施脂粉,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殊不知她已是一个孩子的妈,早迈入三十而立的年纪。
而在她身旁的,则是紫式部。他一身黑衣黑裤,英俊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静静坐在一边,专心看着老婆说话。
“我也搞不清楚老虎怎样分辨是公是母。原本还想叫它‘西瓜妹’,因为它好爱吃西瓜,但后来我发现,怎么叫它,它都不理我,我猜,它可能觉得那名字不称头,所以不肯接受吧。”翁静君笑着抚模着裘比的背,而裘比正安之若素地吃着西瓜。
“说也奇怪,既然你养裘比有一段时间,怎么我去陪你守丧的时候没见到它呢?不然我早就可以通知我姐找到裘比了。”沈橙坐在一旁发问。
“因为台湾习俗的关系,生肖属虎的都会与阿嬷相冲,所以水果妹被交代绝对不能出现在守丧现场,所以我只好把它托在欧巴桑家几天,直到丧礼结束。”翁静君解释着。“而水果妹也真的好乖,去别人家不吵也不闹,大家都很喜欢它呢!”
“裘比平常不太跟陌生人亲近,但它不仅跟你很好,还跑了好几公里的路去救你,看来它跟你很投缘。”沈蓝叹息着,心底既欣慰又不舍。
当她来到台湾一见到裘比时,随即“看见”裘比所有失踪的经过,也才明白裘比所受的苦!
原来是裘比不习惯跟陌生人住在一起,当采购船来到望月岛时,它便趁机溜进船上,船只航行了一段时间,裘比就以船上少量的水及岛上交换的特殊水果果月复,直到船在美国靠岸,裘比躲在木箱里也跟着一起下船。在等待买主来接货时,裘比因肚子饿而溜出木箱去找食物,结果却被几个中国船员看到,心生贪念的船员一看到美丽的孟加拉虎,马上想到可以捉起来拿去卖,心想那一身漂亮的毛皮至少可以卖不少钱,于是几个人找了麻醉枪,合力把裘比弄昏,然后用布袋装起来扛回船上,于是裘比就这样被带到了中国。
半睡半醒的裘比被关在船上一直处于饥饿的状态,刚开始船员每天固定丢给它一小块肉,但吃素的裘比根本没兴趣,而船员也试图丢过各式各样的肉类,结果仍一样,最后他们气到了,索性不喂它,任它自生自灭;若不是偶尔有几个船员因为戏谑而故意丢水果给它,让裘比可以稍微果月复,恐怕它早已饿死,根本也不会有机会偷溜至另一艘常到公海与澎湖船只暗中进行民间交易的船只上,而辗转到澎湖来。
“裘比跟熟人也不太亲近吧!”沈紫插嘴道,“它对我就老是不理不睬。”
“谁教你老要偷偷拿肉来试验它,搞得它烦不胜烦!”沈橙吐槽说道。
“难怪!”沈蓝恍然大悟地说。“有一次我看到它拼命在磨牙齿,最后我看不过去帮它清理,才发现牙齿缝里有肉屑,它还因此被我臭骂一顿,现在我终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别这样瞪我嘛!”沈紫躲到老婆朱家后面辩解道:“我以为它爱吃肉,只是你不准它吃。我是基于人道精神才喂它的呀,怎知它这么怪异?”
“我的裘比才不怪异呢!”沈蓝着皱眉瞅了老弟一眼。“你看君君不就把它养得很好吗?”
“静君以前就很有动物缘,常常有一些猫啊狈的,就一路跟着她回家。要不是因为我不准家里养小动物,要不然家里早变成动物园了。”朱家突然说道。
翁静君转头惊讶地看着好友。她回到台湾已经好几天,朱跟她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不知是不是还不能适应她的新面貌才如此。
“蓝蓝一直想找个适当的人来照顾裘比,最好是熟人,才不会又发生它落跑的事。”一旁的紫式部终于开口:“这一阵子她一直做噩梦,梦见裘比遭遇不幸,常是哭着醒来,我看了也很难过。”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很乐意帮你们照顾水果妹。”翁静君听出紫式部的意思,而她本来就喜欢水果妹,所以她一点也不介意接手照顾它。
“如果你愿意,那就太好了!”沈蓝大喜。“看裘比被照顾得很好,我也很放心,而且台湾跟日本距离这么近,我有空就可以过来看看它!”
“蓝姐,有一件事,我想得到你的同意。”翁静君谨慎问道。
“什么事?”
翁静君看了眼趴在她脚边的水果妹。“我可不可继续叫它水果妹?”
“我不是把裘比托你照顾,而是把它送给你。所以,你可以叫任何你喜欢的名字。”沈蓝笑着瞧了眼裘比。“而且我看它似乎挺喜欢这名字的。”
“真的吗?”翁静君高兴极了。“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沈蓝拉着翁静君笑道:“也谢谢你之前照顾我弟弟。阿橙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但他绝对是个忠诚的好男人。我弟也拜托你了。”
翁静君笑看正一脸深情含笑看着她的沈橙。“我只照顾水果妹,可没答应照顾他!”
沈橙也不介意,只是一径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阿橙,你未来老婆这样说耶!你怎么没反应啊?”沈紫故意起哄。
“没关系。”只见沈橙轻轻微笑。“以后换我来照顾她。”
“好小子!不错!有我们沈家疼女人的遗传!”沈紫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赞赏道。
翁静君突然想到一事,她蹲下模着裘比的颈项,不一会儿便解下它的颈链,将它递给沈蓝:“这副颈链刻有裘比的名字,不知你需不需要留下……”
沈蓝伸手接住,她略微愣住,心底有一丝念头一闪而过——
她开始检查颈链及小小一块牌子。
“姐,有什么问题吗?”沈橙不解沈蓝的动作而问。
只见沈蓝很专心地在颈链上翻来拨去,似乎想找出什么瑕疵。
大家面面相觑只有一件事,可以让沈蓝如此专心而且着急。
就在大家安静下来,不敢说话的时候,沈蓝突然惊叫一声,她似乎拨到一个暗锁,银白色的白金名牌“卡喳”一声便一分为二,里面竟然掉出一把小钥匙。
“你怎么放了一把钥匙在里面?”沈紫不禁惊呼。
沈蓝颤抖地捡起钥匙,表情十分震撼。
“当初我是去爸的好朋友开设的银楼,请他帮我打造一副宠物的颈链,还指名刻上裘比的英文缩写。”她望向其他人。“但那是在爸妈过世之后的事,所以我怎么都不会猜到这牌子里面会有玄机,更别提知道有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