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十两,算是你的车马费。”金遥掏出十两银子掷於桌上。
“十两?你好小气喔!”拜托!他看起来一副富可敌国的模样,还怕她骗走那一百两银子吗?
“要不要?不要拉倒。”
他装模作样地欲将那十两银子拿回来,她立刻紧张地整个人扑上去,一把将银子抢到手里。
“十两就十两。”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喃喃自语,“十两……应该够吧!”十两银子应该读得动势利的大夫吧?她紧握住那十两银子,内心百感交集。
她虽然爱钱,却从未如此抛弃自尊过。
“绣品拿来。”他看过无数的图,可从未看过有人会用绣法来表现,虽然不齿她的个性,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点子创意十足。
她看也不看地递给他,反正绣品被录取,结果令人满意就行了。
“你尚未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将绣品揣入袖中。
“余雪墨。我可以走了吧?”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银子,不待他回答,掉头就走。
他有那么令人憎恶吗?或者她只是在作戏?“我送你。”
“不必!”她恶狠狠的转身瞪了他一眼,宝贝的拿着十两银予飞奔离开。
“女人,太容易哄了!”他微扬起唇角,眼底却没有笑意,他拿起玉萧,吹着低沉而悲凉的曲调。
他偏爱萧声的凄凉,时时刻刻藉着萧声提醒自己别忘了那段过去带给自已的污辱,因此,他学会了多情却不给真心,自然就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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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录取她的绣品?”牧非震惊的叫声传遍了蒲萧楼。他简直不敢相信金遥会做出那么不理性的决定。
“你有意见?”金遥让敏燕和绮红为他卸下外衣,露出挺拔结实的胸膛站在浴池边,懒懒地抬眼看着牧非。
“就算你想敷衍金算、抵制金算的诡计,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啊!你不怕人家说你眼光低俗,才会录取她的绣品吗?”牧非一想起那日在街上,余雪墨那副跋扈的凶样就倒胃口。
敏燕和绮红将金遥身上的衣物全褪去,两人的粉颊红扑扑的,眼睛不敢乱瞟,就怕看到不该看的。
但是,她们的心里都有个期待,希望他这次熊破例让她们伺候他沐浴,不过……
“你们先下去。”他朝两人吩咐道,然后独自走入浴池,那宜人的温度教他忍不住赞叹连连。
他喜欢女人在旁边伺候他,对他撒撒娇,但是,他绝不会让女人为他搓背洗澡!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大多数都是肮脏的,既然要洗净身子,没道理要女人来伺候,那只会越洗越脏!
敏燕和绮红又一次嚐到失望的滋味,她们带着怅然的心情黯然离去。
“金遥。”牧非没好气的叫道。
“我不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金算安排在我身边的奸细,不然,为可这么关心这次的活动?”他戏谑地看了牧非一眼。
闻言,牧非怔住了,闪烁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一丝讯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谁教金算拿出朋友道义这一套说辞来说服他,说什么为了金遥好,得替他慎选泵娘,别误了他的终身幸福。
牧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然不愿看好友继续沉沦下去,只好答应做内应。
“我怎么可能站在金算那一边?”牧非心虚地乾笑几声,清了清喉咙,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
金遥把他的反应全看在眼底,却不点破。他们影响不了他一分一毫的,就算今天他要娶那位丑丫头,而全天下的人都反对,他还是会独断的娶她进门。
“要知道我为何录取她的绣品,你自己拿她的绣品看就会知道答案了。”
牧非狐疑地拿下枉柜子上的那幅绣品,他不信那个张狂的姑娘能绣出什么好东西来,可是这一看,其把他给看傻了。“金遥,这是……”
“我的天堂,很贴切不是吗?”他低沉的一笑。“牧非,她是个很有趣的姑娘。”
“有趣?我看她根本是!”牧非不以为然地冷哼。绣功倒是十分精美缜密,可这图像就……哎!孔夫子说非礼勿视呀!
“就因为她够大胆,说不定她能为我的生活带来不同的乐趣呢!我倒是满期待她今夜的表现。”说真的,他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期待过,然而,余雪墨屡屡的惊人之举却让他一再的兴起这样的感觉。
“你要留她过夜我不反对,但叫她对我这个庄主放尊重一点。”
“我会的,或者你今夜也一同过来?”他发出惊人之语,笑看牧非怔然的脸。
“你呀!真要找个女人来治治你!”牧非被他打败的摇摇头,头痛欲裂地转身离去。
金遥心里十分明白,没有女人能治得了他的,没有!
☆☆☆
夜暮低垂,日已西落,晚霞的余晖柔和地迤洒入屋内。
金遥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嘴角虽是一贯的轻扬,看似心情颇佳,但眼底却流转着阴沉森冷。
“遥哥哥,是不是厨子做的菜不合你胃口?”皓形眨着一双清澈无邪胸美眸,甜甜的笑容在颊边形成可爱的小酒涡。
“不会啊!”金遥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瓷女圭女圭,心里实在喜爱得紧,要不是牧非有言在先,他非得嚐上一口不可。
“但你才吃了几口,就对着满桌的菜肴失神。你别为厨子说话,若真的不合你胃口,我叫表哥换掉他。”
他出神了?有吗?他只是牵挂着一件小事,一件爽约的小事!
“我吃,证明厨子手艺一流。”他微笑地伸出筷子。
“等一下,菜都京了,别乞了,我吩咐厨子再重新做过。”皓彤唤来贴身丫鬟秀雯,要她将桌上冷掉的菜撤掉,却被金遥阻止。
“不需如此大费周章。”他一口接一口的吃,丝毫不介意菜凉了。
“遥哥哥,你真是个体贴的人。”皓彤双手支着嫣红的玉颊,痴恋地望着他优雅的吃相。
“金公子。”阿源在屋外叫道:“余姑娘来了。”
金遥薄唇微掀。她还是来了!
“请她进来。”他吩咐下去。
“余姑娘?那是谁?”皓彤试探性的问,一听见有姑娘来,她的心头微微泛起酸酸的感觉。
表哥说金遥很风流,但她觉得他对她很君子;表哥又说他最喜欢和女人厮混,可她一点也不觉得他下流。她想,表哥一定是故意唬弄她,和她开玩笑的!
“她是这次绣品的夺魁者,我请她到庄里作客几天。”金遥耐心的解释着,弯弯的笑眼望向门外,见到余雪墨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硬是被阿源给带进来。
皓彤将她从头到脚好好的打量一番,发现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姑娘,顿时松了一口气。
“恭喜你在这么多参赛者中夺魁。”她由衷的道贺,笑着上前握住余雪墨的手。
“谢谢。”余雪墨局促地回答,然而,一想到眼前这位笑容可鞠掬的姑娘很有可能是勾栏女子时便把手轻轻的抽回来
“皓彤,我有事跟余姑娘谈,你先回房歇着。”金遥温柔的扶着皓彤纤细的柳腰,送她到门口。
“好,我明天再来看你。”皓彤害羞地笑了笑,又朝屋内轻喊,“余姑娘,你跟遥哥哥慢慢谈,改天我再找你讨教刺绣的方法。”她也想要拥有一双巧手,这样便能与遥哥哥切磋,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送走了皓彤,金遥将门给关上,俊拔的身影在月亮的照映下拉得好长。
“你来晚了!”他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来取那五百两银子,兼看他这位美男子,但她没有,不禁令他感到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