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夫在他还尚未坐定前,便双手抱脚地直述道:”你迟到了。”
来人则是掏出西装外套里的帕子,猛抹着汗水。“对不起……刚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先处理。”
阿烈夫对他的解释不置一语,只是冷漠淡然地以眼神示意他将身旁的两名保镖暂时支开。
“你们到隔桌去喝咖啡吧!”男子将保镖支开之后,才正式进入正题。“你……确定你一定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看他紧张得魂不附体的模样,看来,他的问题颇大且危及他的生命安全。
这名肥胖的男子,是美国纽约州的参议员之一,近日因涉及贪渎案而牵扯出一连串的重要政治人物,虽然司法部还找不出确切证据,但他因此被人盯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尤其是牵连在内的高阶官员,为了堵住他的嘴,可是动员了不少人力要他的命,所以像是座车被放了定时炸药、宅第被人闯入,或者私下有人放话给他,要他小心自己的小命……这样,他还能不紧张吗?
思及此,他擦汗的动作又更加频繁。
相对于他的战战兢兢,阿烈夫就闲逸多了,他嚷了口眼前的纯咖啡,低沉缓慢地向道:“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没听出阿烈夫语意里的讽刺之意,他急切地说道:“钱,当然是没有问题,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保证我一家划、的安全就行了!”
“哦?男,那你那几个情妇呢?她们的生命……”
男子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她们……不用管她们,你只要负责我一家大小的安全就行了。”
在危急的时候,他还是只想到他的妻小,那么他的心肠还不算太坏,没有自己一个人溜了。
况且他的案子目前还在私下调查阶段,因此新闻媒体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还有机会反击,维持他在选民面前—派的清廉形象,下一届的参议员选举,他一样可以维持他的政治生命,
阿烈夫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又迅速地消失,因此并没有人发现他的思绪,只觉得他思绪诡谲如深潭不见底。
“多少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阿烈夫再度问道。
男子的脑子飞快想了—下,打算拼上最后一口气;“我可以出价五百万美金,只要你能让我渡过难关。”
“五百万美金?你的所有家产可不止这个数字。”
阿烈夫冷冷评论道,男子的脸涨得更红。
他没有想到,阿烈夫倒是对他的情况了若指掌,他在美国各大洲几乎都有置产,也包养几个情妇,只不过他一直以为他保密得非常周严,至少,他老婆从来没有抓过他的把柄。
“那……那么五百五十万美金!”他擦薯汗,再度出价。
阿烈夫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抹了下嘴,并且推开椅子站起来准备离开,男子自当是更加急躁了。
“一千万美金!我出一千万美金!”他情急之下大喊,连全餐厅的人都注视着他而浑然未觉。
阿烈夫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侧头道:“对不起,我改变主意了,你另找高明吧!”
男子当场仲愣在原地,瘫了。
阿烈夫是个任性的男人,他如果一开始就对这件事不感兴趣的话,那么你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请不到他。
而阿烈夫的身分也始终是个谜,只知道他是个火药高手,每一次杀人都能够全身而退,因此可算是业界高手。
在日月集团中也有这么一个部门,是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两者虽然没有交集,但只要是道上人物,总耳闻过其大名。
好,就算阿烈夫杜马尔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将他过去的纪录抹煞得一千二净,但就凭她天才冉盈儿,还有什么她查不出来的事吗?
二者,冉盈儿正在怀疑阿烈夫是最有可能的人,因为从他频繁地接触政商界人土的行动看来,他当然是不二人选;就算他当真不是那个杜马尔好了,她也犹有余力在处理完其他四人之后再来处理他。
不过……他既然是最难搞定的那一个,冉盈儿便决定亲自担任监视的工作,然后她也可以顺便出来玩,何乐而不为?
见阿烈夫傲然走出餐厅,冉盈儿也立刻结帐跟上。
地尊不是说了吗?她的任务就是跟着可疑的人,然后将跟他接触过所有人的名单列出来,这个任务也确实是够简单。
再做不好的话,她真的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了!
孰料,出了餐厅,她才躲躲藏藏跟了一半就瞧见阿烈夫弯进一条小巷子里,她加快速度跟上,却不见他的人影。
巷子是死巷,一片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咦!人呢?”
她的话才落下,立刻警觉地转身,发现阿烈夫就站在她的身后,什么声音也没有,宛如一只狩猎中的豹,危险又犀利。
他双手抱胸,人斜倚在斑剥的墙上,以一双鹰集似的锐利深瞳盯着她看,雕刻般的俊颜,仍旧是一无表情。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
冉盈儿心里此时大拉警报却早巳来不及,于是她只好露出招牌笑脸,朝着他盈盈微笑。“嗨!今天禾气真好。”她根本是在胡说八道,天空现在可是壶满乌云,有如被人泼上了墨水,随时都有下大雨的可能。
见她一脸无邪,阿烈夫扬扬眉,将手中抽至二半的烟丢到地上,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冉盈儿搔搔头,咧了小嘴轻笑。
她总不能开口就问他,你就是那位大嘴巴杜马尔吗?
呵!要是她真的这么问,说不定立刻被他痛扁一顿。
于是冉盈儿鬼灵精怪地佯装讶异道:“咦?你不是杰克吗?”
阿烈夫侧着脸,巷道内的阴暗更显出他沉静却炯炯有神的目光。“我不是杰克。”
他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
要找大众脸,他并不适合。
虽然他并不自恋,但是他有自信,自己的脸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的,尤其是……眼睛。
但是冉盈儿却不怕他的冷漠,踱得更近,仿佛想要踮脚看清他脸上毛细孔似的.“可是我一建没认错人才对。”
反正她要想尽办法巴上他就对了。
阿烈夫退了一步,眯起眼来。“你想做什么?”
“啊!痛!快放开我!”
手蓦地被阿烈夫给攫紧,冉盈儿整个人也几乎全贴在他身上,玉琢般的粉脸彻底染红。
“我再问一次,你要做什么?”阿烈夫也不客气了,他很确定这颗小脑袋里的想法不简单。
“我说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你想怎样?”冉盈儿也冒火。
她的身子紧贴箸他,两人几乎是每说一句话就磨蹭一次身体,他难道连吃了她的豆腐都不晓得吗?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登、徒、子!
阿烈夫铜墙铁壁般的胸膛只着她,将她制在双臀之内,对冉盈儿的挣扎以及愤懑,他一概不入跟。
他喜欢的女人,一定是要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碧蓝的双眼,而非身材娇小的东方女子,她根本不合格。
又凝视着她半晌,阿烈夫倏地一放手,冉盈儿立刻跌坐在地上。“哎哟!”她揉着臀部站起采。“等等!你要去哪儿?”
阿烈夫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甚至连回答都吝于给她。
“喂!喂!”冉盈儿飞奔尾随。
开什么玩笑?身为日丹集团里最菁英的份子,连跟个人都不会,回去的话会被嘲笑得银惨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子,他话这么少,怎么看也不像个大嘴巴呀。
冉盈儿只觉得他真是怪人—个,像个闷葫芦似地什么话都不想多说,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