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忘了自己也常常去吞了人家手边的女人。
“你是他女朋友?”莫居正对着阮糖瞠圆了眼,一手还很不屑地指着莫遥舟,“该死的,那还真是那家伙前辈子修来的福,我还算准了他这辈子应该是没入肯委身下嫁了吧。”
“呵呵……”她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从来没看过哪个人骂脏话,但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我真的是他女朋友。”
听了阮糖的回答,莫遥舟不禁满足地点了点头。
“你别看我这样讲,说真的,其实我哥对女人是很不错的。”
听到自己弟弟偶尔也能说说人话,莫遥舟的心里不是没有感动——至少他心里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卑鄙的莫居正是不可能讲这种人话的。
“只不过常常抢别人的女人、到处骗别的女人的感情,然后很不负责任地把烂摊子全都丢给我收拾罢了!”
莫遥舟忘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
“你不要在我女朋友面前胡说八道喔!”他直接冲上去揪住莫居正的衣领,而原本抱在怀里的书,也就跟着啪啦啪啦地散落一地。
阮糖夹在两个大男人中间吓呆了……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暴力的男友。
“喂喂喂……”莫居正还是一股悠哉自在,然后把自己身上多余出来的两只手给拉开,“我开个玩笑罢了。”他转头看向阮糖,“未来的大嫂,你不会介意吧?”
一听到他这样喊自己,阮糖整个耳根子都红透了,”我、我不、不会……不会。”
“真是纯情的小女生。”莫居正愉快地下了结语。
“所以你最好给我少接近她一点,免得污染她纯洁的心灵。”莫遥舟这下子干脆直接站在阮糖前面挡住,然后才安心地弯捡书。
“跟着你才是污染心灵吧……”尽避他在心里不停地克制自己,千万不要去吐那个没有肚量的男人的槽,不过嘴巴怎么惮就是没有办法控制得住。
“你!”
莫遥舟又涌起了想要海扁自己弟弟一顿的冲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阮糖听到莫居正的胡说八道……即使、即使那些是真的也不行!
也许,他就是这么想维持在她心里最干净的形象,而不是那种随便的样子,曾几何时,他这种极度祟尚肉欲自由的男人,竟然也会觉得自己的过去“荒唐”?
“当的”一声,电梯又停丁。
几乎是门一开,莫遥舟就一手抱书一手拉人,以极快的速度远离那只卑鄙的虫。
莫居正站在电梯口敛起笑意,若有所思地目送他们远去。
而另一方面,被拉着走的阮糖默默地想着自己的手八成断了吧,不过想是这样想,她还是任由他力道过大的手拉着。
一直到他专属的办公室,牢牢地上了锁以后,莫遥舟才像松了口气似的把手放开。
“你拉得我手好痛喔。”她小小声地抱怨着。
“很痛吗?”他小心翼翼又带着急促地拉起她的手检视。
他温柔的时候,她会觉得脸上好像有微风轻拂似的轻松。
“还好。”她笑笑地反拉他的手往沙发椅上准备坐去,“你肚子一定很饿丁吧,我好饿喔。”
“是很饿,不过你为什么要拉我坐在这边?”
“吃饭啊。”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不不不……不是在这里吃。”他连忙阻止她拿出饭盒的举动。
“啊,”放眼望去,除了这套小沙发以外,大概也只有他的办公桌椅可供他们吃食,“你不会想要在你的办公椅上吃吧?一人坐一半?”
“才没那么逊好不好?当初我的办公室可是经过专人设计的咧!”莫遥舟很是得意地抬高下巴,然后踱到门边按个忸。
突然,靠近窗户的整面“墙”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机关一样动了,反面是一个形状十分怪异、勉强只能说它是平台的“凸起物”,而且那个平台上竟然还有软毛毯垫着。
“锵!”莫遥舟像个现宝的孩子似的高兴,“不错吧?”
“这……”她圆睁大眼,实在不知道该为这个凸起物下什么样的评语,“这该不会是……专门用来让你吃饭用的地方吧……”
“不。”他很是认真,“偶尔还兼午睡的作用。”
这个变态……在外面吃饭爱爬屋顶、围墙也就算了,连他自个儿的办公室都要弄个高度像围墙,样子、样子像——像悬崖的东西来爬。
阮糖总算找到东西来形容那凸起物的长相了。
“来吧。”他愉快地把便当饮料放上去,然后对她伸出手,“这个有点难度!”
阮糖在他的帮助下还是爬得很吃力,“这哪叫有点难度,是很难吧?”
她好不容易上去了,努力地整整自己乱得像疯婆子的头发,看他三两下就利落地爬了上来,还真让她有点气闷。
“你真的有爬高癖。”她闷闷地说,一边递便当筷子给他。
“会吗?”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也许是因为我喜欢那种站在高一点的地方的感觉吧?你不觉得那很舒服吗?”
“还好吧……”
老实说,跟他一比,她就觉得自己真的俾个乡巴佬,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真的喜欢什么样的“感觉”。
他像风,而她,还是那株只能紧紧抓附着土地的小草。
“你看!”他指着宙外,“风景很好吧?”
从窗户放眼望去,不知道是因为这栋大楼本身就高、亦或是这里视野真的很好,阮糖看到的外面世界.竟然糊成一片美。
斑高低低的楼层,是静;疾来疾往的人车,是动,在这动静交杂的昏黑夜晚,她竟然感觉到有一种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辽阔。
“好漂亮……”她低声惊呼,像是害怕自己若是太用力,这一种豁然的滋味会突然而逝。
“是啊,所以我说要在这边吃饭才舒服吧?”
他看起来没像她那么感动,也许是因为习惯吧,也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界、他的世界原本就比她还要辽远得多。
在阮糖心中渐渐升起一种比环境背景更让她在他面前感到自卑的感觉,是他们自身原本的不同。
打开便当,莫遥舟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心里在百转千回些什么,只是很得意于带她看了这样值得炫耀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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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带她去办公室吃过饭以后,莫遥舟就连着好几天都带她到他位于顶楼的办公室吃晚饭,到最后干脆连接都不去接她,让地下班后自己过来这里了。
阮糖提着饭盒走进大楼,不管她来过多少次,看到那样华美的大厅,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恐惧和自卑。
从前只知道他家过得好像蛮不错的,上次去他家屋顶上吃饭也没这种感觉……但是,站在这栋高级大楼,她只觉得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格格不入呵。
有点惶然地走近服务台,阮糖勉强地扯出一抹笑,“你好……我找莫、莫遥舟……”
服务台里坐着两位小姐,其中之一是阮糖曾经看过的,而另一位站了起来对她微笑,“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呃……我、我没有……”她讲得好小声、好小声。
“没有预约是不能上去的喔。”那位小蛆仍是一副公式化的微笑,面她的眼神多少露出不屑。
“呃……”阮糖求救地指着另一位正在讲电话的小姐,“她、她看过找……莫、莫遥舟带我上去、去过……”
她好着急,可是越急讲话越是打结。
“喔?”她轻颦眉头地拍拍同事,示意她先把电话停掉。
“啊?好、好……喂,我不跟你讲了啦,有事,好、好,拜。”那位小姐急忙地把电话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