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突然之间被迫成长,她从开始一跟他接触讲话就会结巴、看着他对自己笑就会脸红,到现在可以自在地跟他闲话家常、甚至还可以和他吵架……这中间不过短短二十多天光景罢了。
“你这样讲.我怎么有一种感觉……”小荃咪着眼。
“什么感觉,”她又拿丁一只盘子擦拭。
“他像风,来去很快,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嗯,真的很像。”阮糖苦笑着,“所以我就像一株小草,被风包围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但风一走,什么余情都没留给我。”
小荃深探地看着她,“小糖,也许我这样讲有点过分……但是,你有役有想过一个可能……也许你们不适合?”
“想过啊,但是放不开啊。”她对着小荃笑了开来,“被风牵引住了,虽然明知大快,但是真的说什么都故不开了。”
“就好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样愚蠢。”小荃下了脚注。
“对啊,也许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了,但是就是那一点心动、那一点牵引和他……让我没有办去拒绝,就是抱持着想要试试看、为自己赌一赌的想法。”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们昨天晚上就和好了。”
“他来找你啊,”小荃又擦了一个盘于。
“你怎么知道?”阮糖瞪大眼,手中的盘子差点掉下来。
“因为你的个性比较被动啊,不大可能是你去找他的。”她咧嘴而笑。
“是他来找我的没错……他要我不要再跟他吵架了,他问我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婚求得大快.所以我才这么生气。他说他只是很想结婚面已,其实他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喔?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生气的?不就是你觉得太快而他不这么觉得吗,”小荃也不太了解她到底为什么生气,因为阮糖好像也没有讲得很清楚。
“其实那个只占一小部分,我真的生气的是他在争执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认真地听我的意见,他总是在我理清我想说什么之前.就噼里啪啦地丢出一堆言论来轰炸我。”一想起吵架那天,阮糖就觉得生气,“也许你会觉得我为了这种小事而生气很莫名其妙,可是我真的很在意,这样就好像我只需要乖乖地听他安排就行了,当我有自己的意见时,在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表达清楚以前,他就会用一大串话来打死我还没有出口的意见,我会觉得其实他要的女人只是一只洋女圭女圭!”
小荃目瞪口呆地看着阮糖。
她第一次看到小糖这么激愤地说话,也第一次听她说了这么多自己内心的感觉。
难道恋爱真的会让一个女人变得跟平时不一样吗?
“那你怎么跟他和好的,有跟他说吗,”
“没有。”阮糖整个人像颗泄气的皮球,软了下来,“他只是抱着我.然后要我不要生气了,说他只是真的很想跟我结婚,然后……”
“然后?”
“然后我就心软了。”讲到这里她就想丢抹布。
“真是的……问题又还没有解决,怎么这样就妥协了?”
“唉,因为我心软嘛……而且也觉得在爱情中两个人争吵,如果其中一方设有先软化,就会让这个争吵没有办法停止,到最后也许就变质成意气之争了。”
“这样讲好像是没错啦……不过你——”
小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女声打断:“喂!你们两个要把那一些盘子杯子擦到月兑皮是吧?再偷懒就要扣薪水喔!”店长站在厨房门口瞪着角落里的她们。
一切感性的谈话突然被遏止住,为了现实上的考虑,她们还是选择彼此交换一个眨眼,然后乖乖各自去工作。
出了厨房,阮糖突然觉得自己更有精神了点,好像什么重担放下了。
店门口的风铃清亮地响起,她灿然而笑,“欢迎光临!”
午后的阳光,不强,带了点暖意。
第四章
拎着便当和饮料,阮糖惊愕又带了点不安地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大厅,小手紧紧攀住他的手臂。
像是察觉她的不对劲,莫遥舟低头看她,“怎么了?”
“有、有点紧张……这、这是你上班的地方吗?”她是个乡下姑娘,从来也没有看过这么高级感觉的地方。
“对啊,正确点讲,这是我家的公司。”他笑了笑,从怀里一大堆的小说、杂志里抽出手轻捏她的手背,“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去我家。”
“我、我、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用力地吞了口口水,黑汪汪的眼珠子不停地朝四周打转。
其实除了紧张,还带了点兴奋……因为第一次这么接近他日常的生活空间,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还不知道的他,那样的感觉……十分不一样。
“真的吗?你侍会儿就会喊无聊了。”他笑了笑,“真抱歉,今天得拖你下水陪我加班,我那个没用的弟弟在跟我抗议了。”
“你有弟弟?”又是第一次,第一次听他提起家人的事。阮糖很努力地把握这个话题,毕竟多听他说一点家人的事,以后才不会连基本的认识都没有。
“有啊。”他用下巴指了指电梯口的按钮,“小我三岁却常常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来教训我……糖糖,帮我按一下好不好?”
“啊?好、好!”她赶紧按了下钮,“是吗,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吗?我倒不这么觉得。”耸耸肩膀,他没多说什么。
“呃?那你弟为什么教训你?”她偏着头问。
“耶……你干嘛对那小于的事这么有兴趣?”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莫遥舟率先走了进去。
“没有啊,因为你很少讲到你家人的事啊,所以我才想多听一点嘛!”她嘟着小嘴,跟在他后面进电梯。
“哪有什么好听的?尤其是我那个弟弟,说他有多时厌他就有多讨厌,一天到晚念东念西的,一下于叫我不能去这里、一下子又叫我不能去那里,整天都想要我待在办公室里被绑得死死的。
“可是我明明就不喜欢坐在办公室啊,办公室是偶尔想工作的时候才需要的吧,他就是硬要我坐在我位置上,哪有一个老板每天都像个公务员一样拼命的?这才不叫管理咧!”莫遥舟自顾自地对着站在角落的糖糖抱怨,完全没注意到电梯“当”的一声又停了下来。
“糖糖,我跟你说,有一次他才过分咧,趁我午睡的时候用绳子把我绑在椅子……”他的抱怨倏然停止,感觉到背一股莫名的压力和怪异感,莫遥舟还不太敢面对现实。
空气突然沉默且紧张了起来,紧张到连阮糖椰感觉到那种怪异。
她看着奠遥舟背后的那个男人,而对方正对她报以微笑。
“怎么不说了呢?”忧雅、轻快、带了很多的自制的声音从那男人的唇边逸出,“我亲爱的……哥、哥。”
和莫遥舟一样高大,却有和他不一样的气质丰采,如果形容奠遥舟是风的话,那眼前的这个男人肯定就是水。
“呃……呵呵呵。”莫遥舟干笑着转身面对自己的弟弟。
“你好,敝人名叫奠居正,敢问姑娘芳名,”奠居正夸张地打躬作揖。
“我叫阮糖。”她笑容里带了点害羞,第一次见到他的家人,她不知道要怎么样表现才会给对方好印象。
“喂,莫居正,你不要随随便便跟我女朋友讲话,企图污染她的身心健康喔!”莫遥舟在旁边冷冷地插了一句,免得这个色宇辈的家伙又想要吞了他手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