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在记恨这件事。“铁痕,我并没有将你当作玩意儿戏耍,那是我爹情急之下不得已才说的。”棠琛儿急忙辩驳。
“够了,你是怎么对我的自己心里有数,我想用不着在这里争辩。”
棠琛儿的俏颜写着绝望。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当年她是受到桂姨的挑拨,才会处处跟他过不去,她不是存心的。
然而,他是那么的痛恨他们。棠琛儿明白那仇恨恐怕早已深植内心,无法拔除了。可是,她并不怪他,如果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可能会更加激动。
现在她只是希望尽力地补偿他,当年聂家的血案虽然不是她爹直接造成的,但也是个帮凶.他们的确有错。
算了,该来的总是会来,他想怎样,都由他吧!
“你说吧!只要你肯救我爹,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冷眼望着她道。“我发过誓,要你们偿还欠我的千倍万倍。”
“好,我还。只要你肯救我爹,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有第二句话。”
棠琛儿现在最挂念的就是她爹的安危.其余的都无所谓了。
如果以她的一条命能够化解他内心的仇恨。她愿意将自己的命交给他处置。
“杀了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铁痕冷酷地丢给她一张纸道。“你什么时候签下这张合约,我就什么时候救棠鸿。”
他要棠鸿亲眼看到他女儿受尽折磨的模样,要看着棠鸿心疼心碎却又无能为力的活着,这会比杀了他们父女都要有意思得多了。
“卖身为奴?!”她诧异地望着他。
“一百年。一年一万两,正好还可以偿还你棠家欠我的钱呢。”他嘲弄地说。
棠琛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这不是在说笑吗?我哪活得了一百年?更值不了每年一万两啊!”
“不管你可以活多久都无所谓,反正你有那个价值,在棠鸿的心里,你可是他无价的珍宝儿呀!”铁痕冷冷她笑了。
这才是他的目的,他想要藉由羞辱她来报复她爹,但棠琛儿别无选择。这是她欠聂汞的,本就该偿还。
***
铁痕果然信守诺言。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愿意那么轻易地放过棠鸿,让他死去。
因此在棠琛儿进入铁痕山庄为奴的第一天开始,他使派了个高明的大夫去帮他治病,这些天他的病情也在日渐好转当中。
棠琛儿听闻后总算安心了,虽然知道当她爹病好了后铁定会极力反对这件事,但不管如何,他们总是欠了聂家,该还的就不该逃避。
一想起铁痕,她的心又再度揪紧。
她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放下仇恨,让他从铁痕变成以往疼她宠她,万事都顺着她的聂逸风。
有这个可能吗?她摇摇头,机会实在太渺茫了……“死丫头,你居然敢偷懒?”
“哎呀!”
忽地一些水朝她迎面泼来,弄得她全身尽湿,寒风一吹,她冷得发颤,飞掠于九霄云外的思绪他总算归位了。
“周大娘。”
.来人是山庄里管事的人。“哼!才一些衣服洗这么久?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我……对不起,我会尽量洗快点的。”棠琛儿收回心神用力地搓揉衣服,但手痛却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连续洗了几天的衣服,将她一双原本细女敕的手几乎部给洗破了,现在别说是洗衣服,就是沾列冰都痛得要命。
“你叫什么叫?给我装死啊!”周大娘拿起洗衣服的棍子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打。“你别以为自己还是个千金大小姐,我呸!想在我面前装高贵还是省省吧!老娘不吃你这套。”
什么玩意儿嘛!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一年居然价值一万两。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忍不住又多打了她好几棍。
“大娘……不敢了,我不敢了,别打……”棠琛儿左躲右门地,还是躲不开那狠准的棍子,整个人狼狈极了。
“别跑,你这该死的臭丫头。”
一旁,铁痕冷峻的脸蒙上一层寒霜,是谁准那大胆的妇人打棠琛儿的?难道不知道欺负棠琛儿是他个人独有的权利吗?
“少爷,你想做什么?”阿诺连忙拉住他。
“你没看见棠琛儿快被她打死了吗?”要是她死了,岂不是没戏唱了?
“放心,周大娘自有分寸的。何况多打棠琛儿几棍又如何?少爷,你可别心软了.别忘了当年那小恶女是怎么对待你的。”说到这个聂诺还有气,恨不得上前去揍她几棍。
闻言,铁痕终于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铁痕啊铁痕!这个名字难道还不能让你记住,那仇恨就像铁一般的痕迹,是永远都不可能抹灭啊!
不该的.他根本就不该有所心软,棠琛儿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但是“谁说我心软了?我只是怕她轻易地就被打死,那岂不是辜负我多年来的布局?”他唇边扬着慵懒冷残的笑容。“阿诺,将她调到我身边服侍我。若要惩罚她,也是我才有的权利。”
留下这句话,他使转身离开。
没错,这是他家少爷的权利,本来就该将她交给他才对。聂诺愤恨的想:棠琛儿你这小恶女的死期到了,看少爷的样子,你未来的日子绝对不好过,而你爹棠鸿就绝对更加难受了。
第八章
棠琛儿一脸困窘地慢慢走向澡池,池里有个男人正果身背对着她,舒服地一口子受着那热水的浸泡。
氤氲的热气四散,迷蒙中可瞧见他的背是那么宽阔而健伟,古铜色的肌肤线条刚毅明显,充满力与美。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池里的男人慢条斯理地问,声音无比慵懒性感。
棠琛儿的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着好,咽了咽口水,她缓缓地接近,犹如彩霞般的嫣红已染上她芳馥的容颜。
“过来。”
忽然她整个人往前一倾,差一步就栽入池里。
“你……你做什么?”他的拉扯把她吓了一大跳。
铁痕面对她,脸上有着戏弄的意味。“你说我想做什么?”
棠琛儿差点忘了呼吸,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果身,他赤果的胸膛健硕得让人有种想要抚模的冲动……“我是让你来这里参观的吗?”
“啊……”棠琛儿在瞧见他愚弄的表情后,神色不自在地赶紧垂下眼帘。她轻咬了咬下唇,拿起旁边一块丝布。“你……你转过身去。”
“哼!还没学会怎么当个仔奴才就学会命令主人了?”
“不是的。”她急忙否认。拿起手中的丝布开始替他擦拭身体。
服侍他沐浴竟然是怕交给她的第一个工作,这不是存心想让她出糗吗?
“你擦到哪里去了?眼睛呢?放在房里没带出来?”他不满地问。
棠琛儿别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擦拭的是旁边的柱子,真是糗呆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琛……琛奴,你连服侍我洗澡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实在不划算哪!”
铁痕语中带着生意人市侩的调调。
琛奴?嗯!这个名字他喜欢,就是不知道棠鸿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被他改成这样,会是多么的痛彻心霏,呵呵!
棠琛儿着急了,万一他生气不派人医治她爹。那可就糟了。
“不,琛……琛奴不敢了。”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吞下心里的恐惧和紧张。
拿起丝布努力地替他擦拭身子。“这样可以吗?”
铁痕真怀疑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你以为你在擦桌椅?这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