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
“真的吗?”
“真的。”植媚垂下眼眸,她不希望婆婆看出她的悲情。
“那就好,今天就别回西厢去了,咱们婆媳俩好好的聚聚。”
“好的,姨娘。”这一天植媚就陪着绘月喝茶聊天,两人甚至兴致勃勃的亲自下厨,做了一些糕饼点心,于是忘了时间……
入夜后天空茫茫的飘着雪,天气寒得直透骨髓。
“又下雪了,媚儿,我看你今天就留下来过夜好了。”绘月提议。
“好的,姨娘。”植媚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妥,就欣然答应。
然而……
“少女乃女乃呢!”君野一进房发现植媚不在里头,倒是有个婢女在铺床。
“不知道。”婢女铺好床退了下去。
君野不悦的坐上椅子,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子会上哪儿去,他心浮气躁的离开座位在房间里踱步。
不知道怎么搞的,近来总是容易心烦气躁。
尤其是昨天他亲眼见到植媚和郡司捷眉来眼去,他火冒三丈的直想揍人。要是郡司捷真要有非分之想,他不异放弃同窗的友谊,他会杀了他。噢!但他明知那是不可能的、郡司捷是个守节操的有为君子,倒是植媚,他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愈来愈是沉不住气,而且疑神疑鬼的,对她凡事都无法信任。
而她人呢?是不是上哪儿招蜂引蝶去了?
他逼着自己不要这么想,但没法子的,他就是非要这么想。她已经放荡过,教他怎能相信她真能约束自己。
每每见到她故意装成坦然天真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恼怒,因为实际上她早就不是了。
一想到她像一朵婬花浪蕊让男人恣意执玩,他就疯狂的想杀人。可是那又怎样?把那些人全杀光也唤不回她的清白。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微微明亮,一夜的踱步,一夜的煎敖等待。
但是他却见不着她的人影,他气愤的、恼怒的推开门,像一把炽狂的野火走进寒气迫人的晨雾中。
一早植媚由宜馨居返西厢,她拎着婆婆亲手做的桂花糕,一个人漫步在静幽幽的走道上。
“啊,哈!”郡司捷打开客房门杂马步挥了两拳。
“啊!”植媚被吓了好一大跳,手上的桂花糕掉在地上。
“对不起,大嫂,我吓到你了。”郡司捷没想到走道上有人,他赶紧拾起桂花糕向植媚致歉。
“没关系,你练拳吗?一大清早的。”植媚问,接过桂花糕。
“是啊!先打两拳活络活络筋骨。”
“大嫂一大早的上那儿去呀?”郡司捷客套的口问。
“我正要回西厢去呢!对了,这桂花糕是我婆婆做的,你留下来当点心吧!”
“不,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收下吧!这可是京城吃不到的。”
“那就谢谢大嫂了。”
“别客套,我不妨碍你了。”
“再见。”
“再见。”
植媚安步当车的离开,悠然安详的脸上微笑还未消失。
“依依难舍是吗?”古君野晦暗,深不可测的眼底有两簇熊熊的火焰,他一声不响的站在转角处。
“是你!吓坏我了。”她见他一脸胡碴及眼中的血丝,心想他可能是没睡好觉,但也犯不着躲在这里吓人呀!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已经可以把和男人苟且当家常便饭一样?”
“谓让路。”植媚发现自己很倒霉,只要他想要,她就得随时听他数落!但她偏不,她偏偏要我行我素,气死他。反正他连玉环都可以打碎了,怎么还会在意她?
“你……”他猛然拉回她挥起大手,植媚惊怯的瑟缩,但随即一个坚强的力量告诉她,她不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这种方式欺凌她,她必须反抗,她不能屈服在他的残暴下。
她抬起脸,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她坚毅地迎视他。
“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丈夫!”这个耳光还是横扫千军般严厉的落下。许久,植媚再度抬起嗡然作响,似有几千只蜜蜂在她脑子里飞窜的头。
“你是吗?”苍白溢出血丝的唇讽刺的冷笑。
他的巨掌再度挥下。“你找死!”
这个巨力万钧的耳光如雷电般的剧烈,将不堪一击、娇娇弱弱的植媚打得当场昏厥倒地。
他毫不怜惜的拖起她,甩到肩上走回西厢,抛至床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玉子见状,急疯了似的想照料植媚,却被君野阻挡在门外。
不一会儿玉子见君野走了出来。
“我家小姐怎么了?你把我们家小姐怎么了?”她虽害怕君野严森森的冷酷,却又护主心切。
只见君野一句话也没回答,就在门上上了锁链。
“我们家小姐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你居然……”
君野缓缓的回过头看了玉子一眼,玉子霎时住了口,她着实被他眼中那不惜杀人的银电光束给吓着。
怔怔的望着他森峻的走出自己的视线,玉子都还屏气动也不敢一动的。
第九章
辗转申吟痛苦的夜。
植媚心力交瘁的在恍惚迷惑的梦境中挣扎。
梦里古君野眼底的阴霾令她战栗寒颤,她多么想向他解释自己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种女子,但他不听,一遥指着她奚落咆哮。
“这里是古家,你没有必要像个倚门卖笑的烟花女。”
“我没有、我没有。”
“你敢说没有,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以为你说役有,从前的纪录就会一笔勾消吗?”
泪楚楚的、幽幽的滚落,植媚在凄迷的梦境中憔悴地醒来。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不容分说,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写照,泪水灼过脸上肿痛的瘀痕,但真正创痛的已不是看得见的外在。突然门外传来锁匙的声音,噢!他居然在门外上锁。
她瘫在床上,痛彻骨髓的受伤令她毫无生机。
迸君野走进来将锁抛在桌上,他端着一盘食物迳自坐上床。
“起来吃东西。”
植媚别开脸不瞅不睬。君野只好将餐盘搁置在桌上。
“在郡司捷离开江南之前,你想也别想走出房门一步。”植媚还是没有回答,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听见没有!”他严苛的问。
听见了,全天下只要是有耳朵的人,谁听不到他那种如雷贯耳的命令。
可是植媚只是懒奄奄、泪涟涟的不想搭理,因为她认为他疯了,难不成他当她和郡司捷有染。
噢!他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你笑什么?”君野瞪视着弓着身子侧过身正发出嗤笑声的植媚,一把拖起她,让她面对着自己。
“笑你是个疯子,古君野。”任由泪痕散落在狼狈的脸上,植媚合上眼不准备看他。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他嘲讽的问。
“我……我是个早该去死又没死成的一缕魂魄。”更是一个孤独等候你还会回来对我真心相待、给我未来的爱情奴隶。植媚放在心底的真心话仍是没有说出口。
“不!你不是。你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荡妇,一个捺不住寂寞的女人。”
植媚无心再与他争辩,更不想与他争辩,而君野更是枉顾她极端低落的心情,侵占的大手不客气的解开她的衣襟,没理她的抗议倾身吮住她细女敕如雪的颈项,往下游移到她抖颤欲坠如密桃般成熟鲜女敕的胸,轻挑的吮吻,他几乎吻遍她每一处敏感的肌肤,却始终不去触碰她的唇!
而植媚就这么假装毫无反应的任他摆布,她知道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他,可是当他的每一个吻落下,她的心就有如万马奔腾般的澎湃,她只有拼命的咬住唇,才能抑止内心深处的强烈骚动不化为痛苦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