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助理走人机场大厅,一路顺畅,设有出现任何记者打扰,直到Checkin之后走向海关之前,突然——
“关先生!必先生请等一会儿,请问您一下……”
斑跟鞋小跑步的清脆声,微喘的女性叫唤声出现在他身后。
必靖绷紧脸,头也不回。
“你不是说都处理好了,不会有记者?!”他恶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
那助理吓得面色发白。“我……我也不知道”…明明就——”
“够了,住嘴!”关靖没心情听他废话,加大了步伐,
只想摆月兑身后缠人的女记者。
“关董事长,耽误您一分钟就好,真的……”身后的声音还是不放过他。
那声音……
必董突然止步,女记者一时煞不住脚步,一头撞上他刚硬的背部。
她模了模被撞疼的鼻子,低咒一声。一抬头却很快地恢复专业的完美形象,女记者推正鼻粱上的黑框眼镜。
“关先生,请问您对传说中的偷拍光碟有什么看法?
那些偷拍照片是在什么时间拍下来的?据传那个地点是贵公司的会议室是吗?”
女记者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关靖一个也没回答,只是紧盯着眼前蓄着短发,戴着沉重黑框眼镜,而且脂粉不沾的她。
在他怪异的目光下,女记者不自在地变换双腿的重心,但紧贴着关靖嘴边的麦克风却稳稳握在手中,不肯退去。
“关先生,请您回答好吗?您被偷拍的地点,是不是正是贵公司的会议室?”
女记者与关靖对视着,谁也不先示弱地别开目光。
渐渐的,其他媒体记者也闻风赶到,将两人围了起来。
“喂,别问了!我们赶飞机。”关靖的助理眼见情况失控,连忙对那名女记者斥道。“关董,我们走吧!”助理急急对关靖说。
“不。”他一动也不动,依旧直视着那名女记者,眸光复杂、深沉难解。
“关先生——”女记者锲而不舍地迫问。
必靖突然勾起唇角,眼神透出诡谲的邪气。
“偷拍地点在哪,你不是清楚得很吗?”他以极轻的语气说。
女记者蓦地僵住。
“你是哪台的记者?”相较她的失神,关靖气定神闲的问。
“我……呃……我是高雄广播的记者。”
“高雄?!”关靖沉吟片刻。“广播……难怪找不到,谁会想得到……”他低语,似在说给自己听,可那女记者的脸却越来越白。
其他记者捺不住性子,一一提出询问。
“关先生,请问一下,传言那婕是跟您上床才坐上主播的位子,有没有这回事?”
“关先生,听说您与那婕一次易的代价是五佰万,是真的吗?”
“关先生,那婕是您的情妇吗?那她后来跳槽C台,是不是也跟王皓刚先生有关系……”
必靖对这些荒谬的臆测和问题一直保持沉默,他只是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那名女记者。
女记者终于沉不住气,咽了口口水。
“关先生,请问您和那婕是什么关系?”
必靖蓦地伸手将女记者捉入怀中,他一把扯下她丑陋的黑框眼镜,厌恶地丢在地上。
女记者错愕莫名地在他怀中仰首看他,手中的麦克风掉落地面发出咚地一声。
“关先生……”
“你还叫我关先生?!”关靖耐心用磐,恶狠狠地低吼。
他的手钳住她的脑后,俯首,猛地吻住她讶然微张的樱唇。
她全然无法反应。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它是狂暴的、惩罚的,可是,却同时是压抑的、深深撼动人的。她无力闪躲,只能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无力地承受。
等他陡然放开她的,她气息凌乱,喘息不止。
“你跑哪里去了?!”他厉声指责,“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她茫然地回视他,无法回答,眼中尚有来不及褪去的激情余韵。
“该死!”他好像更生气了——“你这女人!还以为我会认不出你吗?!”
“呃——”
“你居然还敢问我,对那张该死的光碟有什么看法?!天!我们那天晚上——”
女记者用手指住必靖的嘴唇,脸上已红霞一片。
必靖拉开她的手,瞪她一眼。
“你就永远不放弃当个记者吗?事情都闹这么大了,你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跑来采访我?!你为什么不像别的女人一样,躲起来偷偷哭泣?;
“我是个记者,这是我的职责。”她此时骄傲地昂首,
毫不示弱。
必靖摇摇头,又是释然、又是心疼、又是佩服、又是怜惜。
“就像我说的——”他忽然勾唇而笑,放柔了语调,轻抚她的颈,温柔的动作霎时夺走她的呼息。“你是个不可爱的女人。”
那婕再也撑不住了,眼眶里蓄满泪水。
他们两人长久地互望着,彼此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身旁的记者们呆愣地看着这出乎意料的一切,久久无法反应。许久,才终于有个资深记者啊地叫出声。
“那婕?!你是那婕!”怎么女人化妆和不化妆差这么多!
一下子全部的人醒过来,镁光灯顿时闪个不停。
那婕不自在地别过头,关靖的反应则相当镇定坦然,事实上,他的嘴角正含着一抹许久不曾展露的微笑。
他拥紧了那婕的肩头,面对镜头。
“刚刚这位女记者问我,我和那婕是什么关系,我关靖在此声明——”他顿了一下,望向怀中的女人。
“我深爱那婕,我们是一对恋人,至于那个偷拍事件,我觉得无聊、低级透顶,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常的交往,我不认为有何可议之处。”
此言一出,所有记者果然都说不出话来。
就像关靖说的,既然他俩是情侣,那么男欢女爱,自不构成丑闻。
“那某周刊报导,那婕是因为权位才跟您在一起的,有无此事?”还是有不死心的记者追问。
“绝无此事!”关靖严正斥责。“她是爱我,才肯跟我发生关系的。”他用眼神征询那婕。“对不对?”
那婕喉头一阵紧缩,她以为自己绝说不出口,但声音却自然地流泄而出。
“是的,我爱他。”她凝望着他。
镁光灯再次闪个不停。
在众人的叹息中,关靖捧起她的头,温柔地印下一吻。
一个小时后,在往台北的车上,那个在香港的会议已被关靖抛在脑后。
一直不说话的那婕,终于尴尬地开口——
“谢……谢谢你为我解围,刚刚你在机场说的那些话,足以浇熄这些日子以来的流言流语。”
必靖的视线自窗外调回她脸上,他蹙眉。
“我并非帮你解围才这么说的,”他看来有点动怒。
“我是认真的。”
“啊?”那婕瞠大眼,顿时不知如何反应。“我以为……”她愣愣迎视他炯炯的注视。“你已经决定要娶程雨珊了,不是吗?”
“我不会娶她,那是个错误。我很庆幸自己及时省悟过来。”
“错误……”她喃喃重复,这两个字又再度撕裂了她的伤口。“你也说过我是你的错误……”
他目光锁住她,“我真的伤你很深,是吗?”
“你没有错!”她苦笑着摇头。“是我太在乎你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的——”
“我也是。”
“你说我也是,是什么意思?”她的心悬起来。
他耙了耙头发,烦躁地瞪着她。
“听着,以后也许我不会常说这句话,但是我要你知道——我爱你。”
那婕脑中轰地一响,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他爱她?!而且是那么认真的语气……
天哪!
“可是柔柔呢?”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你不是说……不是说除了她……不再爱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