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干嘛啦!”
余妈妈朝晴莘直挥手。“去,去,进去里面陪袁浅聊天,快进去!”
余妈妈那一脸暧昧的表情,让晴莘简直快昏了!
“余妈妈你慢走!”袁浅还温文儒雅地微笑,还挥手咧!
晴莘回头狠狠瞪了袁浅一眼,又急着喊余妈妈。“妈,你走那么快干嘛啦!”
“进去呀,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快,快进去!”
喔,真是败给她了,她老人家脑袋瓜里到都在想什么?丢脸死了!哪有人这么明摆着把自己的女儿当砧板肉送入狼口的?
回过头,晴莘一脸尴尬地模着自己的大腿。“你来做什么?”
懊死的,孤男寡女待在房间,要人不想入非非也难,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袁浅出自男性本能,视线不自觉的就停留在她雪白粉女敕、曲线姣好的大腿上。“我是来问你,今天的天气不错,想不想出去走一走?”
他无法制止脑袋幻想那双女敕白修长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小而浑圆的臀部压在身体下面的感觉,他知道这样的念头很可鄙,但是他无法下去想像。
“不想。”她以非常快的速度拒绝,似乎很不得立即摆月兑他。
袁浅用力的吞咽口水,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将目光转移,他不想在她面前变成一头狼,这会吓坏她,但他的身体还是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晴莘警觉到他的视线逗留在自己的双腿上,她雪白的脸庞立即涨红,闪身坐入床铺,顺手拉了件薄被掩盖住大腿。
他为她后知后觉的动作而露出憨笑。“我们去阳明山赏花好不好?难得假日又没有案件缠身,走嘛!”
一幕情侣亲热散步花间的画面顿时闪入脑海,她的心绪飞扬,心脏怦怦地跳。
“要不,我们去东北角吹吹海风,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海岸线肯定很漂亮。”他坐到她的身旁诱哄着。
海水、沙滩、情侣,浪漫的画面在晴莘的脑海一幕一幕上演,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点头应予了,可惜——
“怎么样嘛,晴莘?”
蓦地,她转头瞪住他,“情深缘浅”这四个字像警钟一样突地响起,在她的脑门轰隆一声。
不,不可以!
“不要!”她烦躁地嚷了一声,匆匆站起转身欲离开,但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
她回头,心陡地一跳,他的眼神不若以往般温柔,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暗藏着某种情愫,令她心惊。
晴莘垂首,掩饰慌乱。
“不是有很多女孩子等着你的电话吗?你约她们去好了!”她甩开他,转向门口。不行,她要赶紧逃出这里!
他的动作如豹一般敏捷,转眼间,健硕的身子已挡在门口。
“你明知道我不会约其他女孩子。”他受伤,直凝着她。
“为……为什么?”她困难地问,迎向他深沉的眼神,里头闪烁的东西令她心慌意乱。
“我也一直想问你,为什么?”
他朝她逼近,她自然的往后退,但这回他不给她逃月兑的机会,他的手撑住了她身后的衣柜,将她锁在那方寸之间。
他的身体逐渐靠近她.晴莘感受到一股来自于他的压力,全身因而透着奇异的燥热,但她却反而打着寒颤。
他的指尖轻轻碰触她的额头,拨开她的发丝。
她明显地震了一下,被触碰的地方像触电一样。
他们的视线交会,在彼此的眸中望见深深的震撼和渐渐升起的不安,这是他们都不曾熟悉的领域,但它却强烈的令人害怕。
真的不行吗?他用视线与她交谈。
不行,绝不可以!她同样以视线回答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你是袁浅。
就因为我叫袁浅,而你叫晴莘?这样的理由会不会大荒谬了?
不,一点都不可笑!
这是一个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曾经偷偷的爱上袁浅……在少女情窦初开的年龄,她暗恋了他好长一段日子;然而,随着他身旁总是有女孩来来去去,最后她终于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要成为他的女朋友!
她宁可保持现在的关系、这种暧昧不清的距离,也好过在一起之后有天会分手……
对,不要改变,就这样最好!
“我们不可能有交集,绝对不可能!”晴莘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声音,她勇敢的咽回喉头上的苦涩,坚强的锁住眼眶的湿意泛滥。
他的黑眸瞪视着她,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的神态,他似乎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你错了,我们一直都在交集,自我们相遇开始!”他丢下这一句话后,就转身走了。
晴莘全身虚弱的瘫了下来,脑海里却不断地重复他最后那句……
我们一直都在交集,自我们相遇开始!
懊死的,没错,他说的对极了,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感到害怕啊!
她一直在制止自己的感情释放,并小心翼翼地筑起一道心墙,假装不懂他有意无意的暗示,也禁止自己陷入其间,仿佛这就可以避开所有的不幸,虽然她并不知道,与他交往后,是不是就真的会论入宿命,但是她就是怕!
她宁可选择当一辈子的朋友,也好过面对分手时痛苦、悲惨的结局……
懦弱吗?
她承认,她是!
☆☆☆
自从那天与袁浅发生不愉快后,似乎所有麻烦事全找上了她,使得她郁闷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不已。
翻阅着手中一叠厚厚的档案,愈翻愈快,愈看愈心烦……砰!一声,桌上的档案被她手一挥,散落一地。
助理文慧刚巧抱了一叠资料进来,即被散落一地的档案给吓了一跳。
“怎么啦,余律师?”文慧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档案,抬眼瞄着脸色很坏的晴莘。
“什么鬼东西!”晴莘恼火地嚷着,大口地喝下不加糖的黑咖啡。
“你说说看,一个女人带了四个孩子,没了老公还身患胃癌,这还不够可怜?现在还要拆了人家的房子,再把那个可怜的女人关进牢里,那四个孩子怎么办?难不成要叫他们露宿街头?”
哦……懂了!原来余律师正在为华康工业的案子发脾气,那个案子是余律师刚接手的。
华康工业最近收购了一块三千多坪的土地,原本是住宅用地,但现在已经合法成为工业用地,并且于近期内动工设厂。
但问题来了,住在这块土地上的住户,多数为贫穷散租户,房东在没有告知他们的情况下即变卖了土地。
现在华康的人一来就要拆房子,自然就引起严重抗争,最后竟酿成流血事件,华康对于整件事情自认毫无缺失,于是决定循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然而贫户哪里请得起律师,当然只有挨告的份,失去住所还得赔偿华康巨额损失,对贫户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文慧陪笑地说,“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子,谁有钱谁就是老大,咱们也无可奈何啊!”
晴莘瞪住文慧。“无可奈何?”她霍地站了起来。“怎么会无可奈何?如果华康愿意给一点点缓冲的时间,让这些人找到留置的居处,他们也不至于抗争到头破血流……我在这里说这些干什么!?”
她顿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某个念头,随手抓起皮包走出办公桌。
“余律师你要去哪?”文慧急喊。
“我去找华康董事长,这件事只有华康可以帮忙!”晴莘微笑。“我相信世间除了金钱外,还是有正义存在的!”
文慧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天后才低声咕哝:“余律师真是个傻好人,不过一点都不适合当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