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她撒娇地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能痛才好,要不晓得痛,那才是糟。”她轻喃着。
“怎么说?”他的拇指在她脸颊细细摩挲,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畔,胡渣摩着她细白的颈子,有些儿痒。
她轻轻推开他,仰头凝视着他,心疼地看着他下颚冒出的点点胡渣,她伸手去碰它们,会扎手的。
“痛,就代表我还活着,活着,就能再看到你、模得着你,那不是很好?所以就算痛一点点,又有什么关系?”
他凝着她,什么也没说,抱着她的头揽进怀中,很快的,他含在眼眶里的泪落了下,又飞快的让他擦了去,下巴抵在的发上,胸口激动澎湃地翻腾。
“你哭了?”偎在他的胸前,她扬眉。
“没有。”沉着沙哑的嗓音否认。
她笑,手指在他的心窝兜着圈圈。“你不承认没有关系,嘴巴可以骗人,心可不会骗人,我听得很清楚,你哭了!”她硬拗。
轻轻一声叹息,他不再说话。
他的手抚着她的发丝,她的身体好暖,这种感觉跟以往不一样,嗯……怎么说呢?失而复得吧,有点偷来的味道。
“饿不饿,我去取碗粥来?”
弁裔想要起身去取粥,舒允儿突然一扑,又抱住了他。
“小心!”他连忙抱住她软绵的娇躯。
“别去,你哪儿也别去!”她挽着他挽得好紧。“我不饿,我只要你在这儿陪着我就行了。”
弁裔伸手再将她揽进怀里,唇抵着她的发顶喃道:“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就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她贴在他的胸前娇道。
他一怔,沉吟了。
“你后悔了?”她紧张地。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许久。“那是我最大的奢望,我怎么缓筢悔?”
“真的?”
“真的。”
“那就好!”她满足地娇道:“这辈子你完了,被我霸上了,你会很麻烦的。”说着,她就呵呵地笑了两声,“哦,痛!”扯痛了肩胛,柳眉都皱在一块了。
“小心!”心疼地,他按住她的伤处。
咦……舒允儿大眼珠朝四周转了一下,发觉不对了,拾起头来,她问:“久马人呢?他怎么不在这里?还有齐儿姊姊呢?齐儿姊姊有没有受伤?”
“你先别紧张,他们都没事。”
弁裔扶她靠坐在床头,凝着她。“是我不准任何人进屋,我不要有人打扰了咱们独处的时间,咱们浪费在别人身上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不知怎地,她为那话里的隐隐含义羞红了脸。这个人,看起来就很斯文,可做起事来却那么霸气。
他握着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啄。“难道你不想与我独处?你希望见到满屋子不相干的人?”
“什么不相干?你这人真坏!”她轻捶了他一下,双颊酡红加深,发窘的俏脸别有一番韵味。
弁裔握住她的粉拳,伸手抬高她下巴,凝着她盈盈含情的水眸,心里一阵热流汹涌,他的唇便直直地盖了下来,热烈狂炙地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并加深吸吮交缠,欲罢不能。
舒允儿只觉得浑身一阵酥软,剩下一股热由月复部下方蔓延开来,若醉酒似的,轻飘飘得令人直想沉醉。
老天!这感觉美好得乱七八糟!她好想再继续沉沦下去。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但双臂仍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上,胸口仍因激动而狂跳,他好想抱她,若不是碍着她的身子尚未康复,他真的好想这么做——
努力压抑内心的激荡,他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以平息胸口的慾火,於是随口找了个说辞。
“想喝粥了吗?你已经二天没进食了。”因努力压抑而显得低沉的嗓音问。
“不,我不要!”
本噜——一声答应声违背主人意思地自她的月复部传出,舒允儿愣了下,整张俏脸全涨红了。
弁裔怔了下后大笑,爱怜地揉揉她的头,“我去端粥。”他说完,起身准备去端粥。
舒允儿低下了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弁裔!”她叫了一声。
弁裔在门口回头。“什么事?”
她望着他,她……她的衣服换了?他……他又说不准任何人进屋……那……那这身衣衫……
倏地涨红了脸,舒允儿羞赧地再垂下头去。
“没……没事,你快点去吧!”
弁裔摇头失笑,以为她又像刚才那样舍不得他走。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他说。
舒允儿的心口怦怦地跳着……
看了?他看过她的身子了?双手在自个的身上游走,脸庞烧热的厉害……
看了!全看光了!
猛地拉起棉被盖住整个头,啊,羞死人了!
***
舒允儿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找久马。
“久马!”她跑到了客栈前厅看不到人,又往后花园跑。“久马、久马,你在哪儿啊?”
“久马,我叫你,你有没有听到,你还不快点给我出来!”站在一株大树下,她大声喊着。
蹲在树上的久马,用力地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牛眼,盯着树下发急的人儿。她还会找他,这表示这丫头还有点儿良心,也不枉他从小疼她……
咚——
一滴水珠滴落在舒允儿的颊上,纤指一抹,她怔了下,天气这么好,不可能下雨啊?
疑惑地,舒允儿仰起头往上看,一眼就对上了那双肿的红通通的牛眼。
“久马?”她吼。
被她发现了!久马起身就要逃开。
舒允儿一提气飞上树梢,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一个人躲在这儿做什么?”她盯着他红肿的眼看,研究着。
久马躲避着她搜索的眼神,将头一直往后撇,再撇、又撇……
“脖子扭到了啦!”她没好气的瞪着,扯着他的手臂问道:“你在哭什么?是谁欺侮你啦?”
闪不了啦,为了面子说什么也得撑到底。
久马没好气的嗤了一声,“开什么玩笑?你瞧见我哭啦?神经病!”抽噎了两下,嘴硬的死拗。
舒允儿耸耸肩笑了笑,知他是面子挂不住。
“好吧,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拍了下他的肩膀,自个就往树干坐了下来,一双腿在半空晃动着。
“坐啊,你站着做什么?”她仰头看他。
撇撇嘴,久马依言坐了下来。
“还痛不痛?”他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到肩胛。
“你关心啊?我还以为你真不理我了!”她笑,侧过头看他一张委屈至极的苦瓜脸,就用手肘去撞了撞他。“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很担心。”
“我担心有个屁用!”他咕哝。
舒允儿不敢答腔,抿了抿嘴,将下移的视线调向远方。
久马八成还在恼着弁裔不肯让他进屋的事。也是啦,依他的牛脾气肯定受不了,但她这会又不能替弁裔说话,否则久马会更生气,所以她只好选择闭嘴罗!
久马张嘴想说什么,转头看了看她,一瞧见她水晶般的美颜又吞了下去,但话憋在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忍不住了就朝天空“啊——”大叫。
舒允儿双手摀着耳朵,那双漂亮的柳眉全皱在一块了。
喊完了,悒郁的闷气也舒展了一些,久马歪着头,就对舒允儿咧着嘴笑。“我要回水浒寨了。”他状似轻松地说。
舒允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愣直眼地看他,支吾地道:“我……我是要回去呀……可是……可是……能不能……能不能……”她紧张的比手划脚的。
久马依恋的眼神在她紧张的表情上逗留了许久,这才拍拍站起身来。
“放心吧,没人要你跟我一起走,想留下你就留下吧,你爹那儿就我一个人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