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他的声音低哑,伸过手来搂她。
她一碰到他,全身就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别过脸,他的吻落在她的粉颊上,然后他就直接吻到她敏感的耳朵上。
她缩着身子,全身每处细胞都敏感了起来。
“我只要你。”他在她耳边呵着气说。
她一怔,浑身轻轻的颤抖,别过头,对上他的眸。“你……”
“只要你。”他接下她的话,咬着她的耳垂,手指沿着她的脸颊往下逐渐模去。
她的心不规则地怦怦乱跳,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别……别对我灌迷汤,小心我当真了……”
“就当真吧!”他低沉道,唇抵着她的唇瓣摩蹭,两手也在她身后徐徐。
她昏眩了,恍惚了,一声轻声的嘤咛,她的手就移上了他的脖子。
他的唇顺势覆盖上来,吻住她的唇,探入他的舌。
那一晚禁宫的记忆全回来了,她浑身轻轻地颤抖,热情又急切地回吻他。“三爷……”她娇喘地唤着。
“弁裔,”他温柔地更正,咬着她的耳朵,轻语道:“我喜欢你喊我弁裔。”
“弁裔……”
他一悸,吻得更深更沉了,双手紧紧的搂着她,在她唇上摩蹭的唇往下移,吻上她雪白的颈项,她的外衣不知何时已经敞开,单薄的衣襟微敞,露出雪白的急促地起伏着。
蓦地,他全身僵住了,灼热的视线盯在那起伏的女敕白上,喉头不断困难的吞咽着。
舒允儿发现异状,微抬起身子,绯红的脸儿瞧他。
“弁裔?”
他凝着她,视线又瞟下,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
“我的天!”舒允儿惊喘一声,赶忙抓紧胸前的襟口,原就绯红的脸庞这会更烫更热了。
弁裔由后揽腰环住了她。
“我要你,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只是,咱们的时机还没到。”他沙哑紧绷地说。
她不懂什么时机,可知道她是被他吻了、看了、骗了,反正这辈子就属於他了,他这会儿想赖也赖不掉了。不过说归说,她还是觉得很羞人哪……
忽地,有团黑影自纸窗前一闪,弁裔立即惊觉,迅即吹熄烛火。
“有人!”抱住舒允儿,往门边一闪。
舒允儿转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弁裔,不知出了什么事。
“谁啊?偷儿吗?”她压着嗓音问。
弁裔抵在她的耳畔,轻语:“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一般的偷儿,今天下午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刚才原是要来通知你一声,结果……”结果一见着她,就把正事给忘了。
黑暗中,舒允儿的脸又马上红了一圈,可还来不及她害羞,就见一把剑自床顶上直插而下,笔直地刺入棉被里。
舒允儿愣直了眼。
妈啊!如果她现在正躺在上面睡觉的话,不就一命呜呼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舒允儿嘴里还在喃着,弁裔已经飞身出去,她伸手一捞,抓了个空,接着就见好几具人影在房里打了起来。
“弁裔,你小心!”舒允儿惊心地大喊,心想,刚刚他才被她误伤了,这会儿又要动武,不晓得他要不要紧?
“我来帮你。”她当机立断地加入战局。
一位黑衣人见舒允儿弱小以为好欺,长剑朝她笔直刺去,弁裔一个旋空双脚一踢,把一群与他缠斗的黑衣人扫向门边,再两个凌空转身,两指夹住正在与舒允儿缠斗的长剑,翻挡下锐利的招武。
“允儿,到席姑娘房里看看!”弁裔一边拆招,一边嘱咐。
经弁裔这一提,舒允儿心一惊,愣了住。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齐儿姊姊?
“我这就过去看看,你自个儿当心!”舒允儿不放心地再说,人已窜到窗边,一跃飞出。
***
“齐儿姊姊,有贼,你小心啊!”舒允儿大嚷,匆匆忙忙的破门而人。
一把长剑自门后刺来,舒允儿闪身不及,肩胛处吃了一剑,直涌出鲜血。
“允儿!”席齐儿惊声尖叫,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见黑衣人迫近席齐儿,舒允儿忍着疼痛,咬牙旋身飞起。
这时,久马也带着浑身的酒气加入战局。
尚在醉意之中的久马,摇摇晃晃,有些使不上劲。“打哪来这么多人,允儿,这些是什么人呀?”
“我也不清楚!”舒允儿回着,忍着肩胛上的痛,又与数名黑衣人继续缠斗,她一手拉着席齐儿护於身后,一手力阻不断砍过来的剑。
“久马!”她靠近久马,本希望获得助力,可一靠近,才闻到浓重的酒气,“你喝酒了!天啊,你当心点!”
她喊了一声,一闪神,一剑又挥下,又中肩胛!
运气真背!她想。
这一剑挥下,由舒允儿肩上喷出来的血洒上了久马的脸,他这下可全醒了,回神,急问:“允儿,你伤的怎么样?”
舒允儿勉强在惨白的脸上挤了个笑,却已经吃痛的说不出话来。
一眼瞥见舒允儿肩上的血迹斑斑,久马一颗心就快跳出来了。
“他女乃女乃的!”久马爆出怒吼,翻掌击出还想从背后偷袭的黑衣人。
狂怒中,久马使出十成的功力,“杀杀杀,我杀死你们这群王八蛋!”他挥刀一阵乱砍,围上来的黑衣人全都飞了出去。
弁裔赶到,见到的就是屋里一阵的乱,然后……他看见舒允儿肩胛上那片刺目血渍,顿时,他的胸口如遭重搥——
“允儿!”他冲了过去。
见到他来了,舒允儿奄奄一息地对他笑着,“太好了,你没事……”话还没问完,神经一松,人已经痛昏了过去。
“允儿!”
屋里响起一片惊叫。
***
舒允儿还在发着高烧,她紧闭着眼,咬着雪白的嘴唇,洁白的额头上冒出一颗颗斗大的汗珠,她颤抖着,忍耐着。
“她要紧吗?”席齐儿担忧地坐在床畔,频频以巾帕为她拭汗,“都上药了,怎么烧还没退?三爷……”求助的眼神仰望弁裔。
久马推开弁裔,奔向床边。“她会不会死?”他惊恐地抱头击拳,狠狠地敲向自个的脑袋,趴在床边哭道:“都是我不好,我贪杯,是我累了你,要是你真死了,我久马就陪你一块儿去!”
“出去!”弁裔沉声道,除了嘴紧紧抿住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神色。“除了大夫,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你以为你谁啊?”久马吼了一声跳起,逼向弁裔。“凭什么要我出去?”
弁裔一把拎起久马。“出去!”他冷道。
久马当场瑟缩了一下,因为他不曾见过比这还强的怒气,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儿,嚅动嘴巴半晌,想说些什么,但回头一瞧见弁裔的痛苦神色,心口不觉一惊。难道……
“弁……裔……”
奄奄一息的喃喃声,同时震动了两人,他们互看一眼。
弁裔急急撇开手,奔向床边。
“允儿,是我,我在这……”弁裔两手紧紧的包握住舒允儿的手,抵在唇畔亲啄,但允儿只是梦呓,并非真正的清醒。
席齐儿悄悄的站在久马的身后,轻轻地拍拍他的背。“咱们出去吧,她需要的不是咱们。”
久马用力的以手肘抹去脸上的泪水,哼地一声,甩头奔出房门。
***
久马站在一株大树下,重重的呼吸着,眼神里积压着郁怒,握着长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突然间,他举剑挥向那株大树,砍了一地的枯枝落叶,嘴里大叫着:
“啊……我受不了了!啊……”他疯狂般的乱砍乱劈,嘴里大吼大叫:“我为什么要喝酒,我为什么不乾脆喝死算了?!我没用……我没用……我没有用……”
席齐儿跟着跑了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心里泛起一阵酸意,顿了顿脚,这才走上前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