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一瞪,“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那姓雷的不准我们上山打猎,他却自个儿上山去猎艳了,哼。”
“大人,我看他跟那女人一定有暖昧。”
“啐,”沈南天白他一眼,“这还要你说吗?那女人长得像糖霜似的,是男人都会想沾一下、尝一口……”说完,又咭噜咭噜的喝了几口酒。
“那姓雷的跟我抢女入在先,现在又禁止我打猎,迟早我会讨回来的!”
雷镇藩!到府邸,迎面而来的庆祯一见他手心上缠着一块布,又沽染了大片血迹,立刻跑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抓起他的手问:“被狗咬了?”
他好气又好笑的白他一眼,“你才被狗咬。”
“不然呢?”庆祯抖替他一眼,“莫非是让山上的狐狸咬了?”语气酸得很。
他微顿,“你在说什么?”
“我听李鹏树说了,你上香具山去,对吧?”
雷镇藩甩开他的手,沉默的往前走去。
庆祯跟上,像只麻雀似的在他耳边咬咦啥啥叫个不停。
“还说你的魂没让那狐仙给勾去,你是去看她的吧?她都已经在尼姑庵里了,你千么去招惹她啊?我告诉你,她那死去的丈夫可是会死不殡目,搞不好半夜跑来找你……”
“够了。”雷镇藩终于被他轰炸到受不了而沉下脸,“我警告你别再胡说。”
眉心一拧,娇悍道:“我可是堂堂十四皇子,你敢对我出言不逊?”
他一手拎住他的衣领,像抓小猫似的。“皇上把你交给我,我爱怎么不逊就怎么不逊。看你整天穿着女人的衣服跑来跑去,真的教我火大!”
迎上他那犀利的眸子,庆祯一惊。“你……你想千么?”
雷镇藩眼底黔光一闪,“月兑掉你的衣服。”
“什么?!不要,救命啊……”庆祯呼天抢地的大叫,引来府中护院及仆役丫鬟们的侧目及注意。
看着总是女装打扮的他被将军伶着,大家都偷偷的笑。
“雷镇藩,我要杀了你!”
“你看这样多好,哈哈哈……”雷镇藩的笑声盖过了他的咒骂声。
第6章(1)
在城里时,香衣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一开始她以为只是个同路人,直到出了城,那人却跟了上来,她便几乎可以确定他在跟踪自己。
在这凛泉城里,有谁会跟踪住在山上庵堂里的她?
不管身后是谁,地加快脚步想摆月兑他,然而那人也快步跟上。自知摆月兑不了,她决定面对他。
“你是谁?!”她停下脚步,猛然转身质问。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个小贩模样的男子,戴着帽子,无法看见整张脸,帽檐底下的神情有点激动,唇角还悬着欣喜的笑容。
他并非凛泉城的居民,她根本不认识他,但他脸上却有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突然,他朝她大步走来。香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抱住。
她吃惊又生气的推开他,男子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然后摘下帽子。“怎么,认不得我了?我是怀静呀。”
香衣一脸困惑。
“可别说我已经老到你认不出了,莫渝。”他说。
听见莫渝这个名字,她愣住了。那是净心师父发现她时,在她身上找到的玉石圆章上头所篆刻的名字。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人认识莫渝。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遇到莫渝生前所认识的人,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
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很高兴再见到莫渝,但她如何告诉他,他眼前所见的女子已不是莫渝了呢?
“我真的没想到会再见到你,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大家?什么大家?
“你五年前只身前来北境与玺王密会,没想到一去不复返,就连玺王都说没见到你。”男子疑惑的看着她,“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
见她一脸迷惘的表情,他警觉地问:“难道你不是……”
他忽地抓起她的左手,“你就是莫渝,这烫疤假不了。”
“我……”
“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神情凝肃的瞅着她。
香衣一时答不上话。她所宿着的这个身体是属于一个名叫莫渝的女人,但她根本不知道莫渝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他说莫渝五年前只身前往密会被流放北境的玺王,也就是说莫渝认识玺王?她跟玺王是什么关系?又是什么身分?能与玺王密会的莫渝,应不是寻常的女子吧?想着想着,她突感一阵寒颤。
“莫渝?”
“我……我叫莫渝吗?”她无法对他说莫渝已经死去,现在在这身体里的魂魄是个名叫香衣的女子,遂决定装失忆,顺便套出莫渝的身分及与玺王的关系。
闻言,他一震,“你忘了?”
“是的,我五年前在香具山上被一位庵主发现对,便已忘了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庵主还帮我起了一个新名。”她迟疑的娣着他,“你叫怀静?你认识我?”
听她说自己失忆,他反倒有点顾忌起来。“嗯,是啊。你什么都忘了?连你来此的目的都……”
靶觉出他对自己起了戒心,香衣立刻从腰带里模出那玉石圆章。五年来,她几乎都带着它。目的是在提醒自己,感谢这个将身体给了她的陌生女子。
她将圆章递给他,“当时我身上带着这个,原来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
他接过圆章细细观看,“果然是你的章。”
他将圆章还给她。
“我真的叫莫渝?我是……”
“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明日掌灯对分,你到城里雁来客栈。”
“我怎么找你?”
“我会找你的。”他说。
担心给清净庵带来麻烦,香衣不敢将此事告知净心师父等人。
翌日中午,她便独自下山,并留下晚上会留在城里过夜的字条。
她十分忐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那个名叫怀静的男人说她只身前来,所以他们并非本地人。那么,他们来自何方?为何在此对来到由镇藩哥负贵戍守的北境?
虽然贸然的去见他们实是不智之举,但她却不得不冒险一采。
掌灯对分,她来到了雁来客找,四下张望,并未看见那名叫怀静的男人。
待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向掌柜打听,突然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来到她面前,直盯着她看,让她很不自在。
“姑娘,我们认识吗?”她忍不住问道。
“怀静没骗人,你真的失忆了。”女子撤唇一笑,“真是想不到,从前那个高傲野蛮、目中无人、人称『毒狐狸』的莫渝,居然变成胆快无害的良家妇女。”
毒狐狸?那是莫渝的绰号?听起来似乎不太妙。“姑娘,你是……”
“你不记得我?”女子冷哼一声,“我是素浪,你的师妹。”
莫渝跟这个素浪是师姊妹的关系?她们师承同门?还是某个组织的人?
“走吧,”素浪转身,“大家都想看你呢。”
香衣不安的尾随着她,来到了客栈后院一间高约三十尺的楼前,两人一前一后上到二楼,进到其中一个房间。
门一打开,她先看见的是怀静,而另外的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莫渝,你来了?”怀静站起身,十分兴奋的上前。
香衣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冲着他傻笑,然后疑惑的看着其它人。
“你们看,真的是莫渝吧?”怀静兴匆匆道:“我跟他们说对,他们还说我是大白天见鬼了呢。”
“你失忆了?”一名头发披散在肩,看来不修边幅的男子盯着她问。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起。”
“噗嗤!”另一名男子笑了出来,“对不起?我看你不是失忆,是根本被谁咐身吧?我们认识的莫渝可不是个礼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