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终于进山,他渴望什么?又期待什么?
香衣,你会怪我吧?我竞然在意着另一个女人,只因她与你同名。
雷镇藩在心里这么想着的同对,雾气笼罩的前头隐约出现一道身影。
他与对方越来越近,终于一阵轻风拂来,吹开了雾气,教他们都看见了彼此。
“咦?”雪镇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遇见了她。
而香衣也惊讶的看着他,“镇……将军?”
她差点喊出他的名字。自那日之后,他们已十余日未见,她没有一天不想他,但越是想他越是心痛
好几个想念他的夜晚,她差点想模黑下山跑到将军府邸去找他,然后告诉他,她就是香衣。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一切……喔不,是对他的爱战胜了一切。
她不忍破坏他平静的生活。
就算他心里对她还有爱,但他已经娶妻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实在不想令他为难,更不想坏了他的婚姻。
苞着净心师父打坐数日,她下了个决定——他若认不出她,她便永远不认他。
大声说出口是一种爱,放在心里亦是一种爱。
若她只能这样爱他也只好认命。
第5章(2)
“将军怎会上山来?”见他未带任何狩猎工具,那么,是想到哪间山寺或是庵堂参拜,或是……他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来看她,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从前的她。
如果他是为了见现在的她而上山,那岂不表示——有着已逝的旧爱及年轻妻子的他,根本是个见异思迁之人?
“听说山上有许多奇景,我特地上来看看。”他随口说说,因为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竞是为了什么上山。
“原来是这样。”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她松了一口气,但同时,胸口又不知怎地揪了起来。
见她手上提了个篮子,雷镇藩问道:“姑娘在做什么?”
他特意不喊她香衣姑娘,因为喊她“香衣”,让他的心情很复杂。
“我出来摘采一些山菜及野菇。这种天气常常可以发现野菇群。”说着,她让他看看篮子里半盛的收获。“要是将军不嫌弃,待会带一些下山。”
“那怎么好意思?”
“不要紧,不是什么珍稀之物……”她忍不住问道:“呃!将军夫人呢?她没跟你一起上山赏景吗?”
雷镇藩微顿。虽然他没必要解释,但每次听她或是不知情的人说庆祯是他的妻子,他的脖子后头就莫名的痒起来。
“庆祯他并……”话未说完,他听见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同时,一支黑色箭矢自她的侧边疾射而来——
他没有时间提醒她,一手拉住她,一手则冒险的去接那行进中的利箭。
“啊!”突然被拉住,香衣一个脚步不稳,便跌进了他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她转头一看,只见他手心里牢牢抓着一支箭矢。
她这才明白,要不是他,她应该已经被射伤,甚至是被射死。
“抱歉。”雷镇藩放开她,“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你……”她不安的看着他的手。
鲜血从他紧握的手心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她陡地一惊,立刻抓住他的手,“你受伤了!”
他一笑,“不碍事。雷某在战场上受过更严重的伤,这点伤死不了人。”
“请不要随便把死字挂在嘴上。”她情绪激动得含泪轻斥。
迎上她泪光闪闪的黑眸,他的心一颤。地在担心他吗?还是地想起了谁?难道她的丈夫便是死在战场上?
箭头划破了他的掌心,灼热又刺痛。但不知为何,看见她的泪,他的心更熟、更痛。这时,远处有人接近,而且不只一人——
“就是在这个方向,快!”
“大人一定射到那头小鹿了。”
“哈哈哈,今晚让本大爷帮你们加菜。”
沈南天带着几个狗腿跟斑来到香具山狩猎。自他舅父唐显德戍守北境,香具由就成了他们甥舅俩的专属猎场。
沿着小鹿可能逃窜的路径,一干人追了过来。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受伤的小鹿,而是一男一女。
“喂,你们看见我的鹿吗?”他朝他们粗声粗气的问道。
当那对男女转过头来,直教沈南天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看见那男人手里抓着箭矢,鲜血不断从手心里流出时。
“原来是你。”在这山里胡乱射静的竞是他。不过也不意外,据说他们甥舅两人热中狩猎,简直把香具山当成是自家猎场。
“将军。”沈南天等人连忙下跪。
“这是你的箭吧?”雷镇藩将站了自己鲜血的箭矢丢到他跟前,“你难道不担心误伤无辜?”
沈南天不敢说话。
“你们这些人不在营中操兵演练,居然跑到这儿来打猎,还真有闲情逸致。”
“属下知罪。”他慑濡请罪。
真例霉:在城里大街上戏弄香衣被他活逮,跑到香具山来打猎也……看来,自己跟他真是八字犯冲。
“我听说香具山自古以来便是灵修之处,你与唐将军却将这儿当作私人猎场,简直不可思议。”雷镇藩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一丝怒意。
但听在沈南天等人耳里,却莫名的教他们胆战心惊。
“从今以后,香具山不再是你的猎场,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上山打猎,绝对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沈南天等人畏快的答应着。
“还不滚?”雷镇藩声音一沉。
“是!”他们飞快的站起,然后转身就跑,像是担心他随对会改变主意,将他们重惩一番。
看他们逃得比鹿还快的身影,雷镇藩受眉一叹,却听见一声布科撕裂的声音,转过身,已见香衣撕下抽子的一角,神情担忧的看着他。
“将军,请伸出你的手。”她说。
他一愣,退疑的将手给了地。
看见他手心的伤,皮开肉绽,香衣的心一揪。再想到他说自己曾受过更重的伤对,她再也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她一边帮他将伤口止血,一边泪流不止。
而这一幕,攫住了雷镇藩的心神。
那一瞬间,他感觉面前的她是自己所爱的那个香衣,但她明明不是。
浓眉一拧。他是怎么了?光是从外表列断,就知道她不是他的香衣,为何脑子里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他得离她远一点,得跟她保持距离,不然他会更迷惘、更混沌。
于是,他抽回了手,“真的不碍事,害你弄坏了衣服,真是抱歉。”
香衣感觉到他刻意拉开距离,胸口一阵抽紧闷疼。
也是,毕竟他是有妇之夫,在将军府中,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正等着他。
“姑娘回去的途中请小心。在下告辞。”说罢,雷镇藩转身,迈开大步离去。
看着他那毫不留恋的身影,香衣终于在他消失于山径那头对,哭出了声音。
镇北军,蟒营千夫长营帐里,沈南天正喝着闷酒,一旁陪着他的是两个跟他臭味相投的狗腿跟班。
“啧!真他女乃女乃的熊,去!居然不准我打猎,我操!”想到雷镇藩活生生将他在这无趣的地方唯一的乐趣给剥夺了,他不禁咬牙切齿。
“大人,咱们可以上赤头山去打猎呀,那儿又不禁猎。”
“去你的!”沈南天不悦的拿花生壳丢去,“老子就喜欢香具山!”
见他大少爷今天似乎特别暴躁易怒,两人都不敢再说话。
沈南天抓起酒瓶,仰头畅饮,那透明玉液自他嘴角滴落,他以手背抹了一把,然后将酒瓶重重摔在地上。
“哼!舅父在时,我爱怎样便怎样,他来了以后,东管西管,现在连打猎都不准了……”
“大人,我看准跟那庵堂的女人月兑不了关系。”其中一名殉腿跟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