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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宝典 第17页

作者:言子

得手后,曲昕遂转过身,对他自负道:"我说了,一定成功的。""是啊,你只许成功的。"逯惕之瞅一眼那隧道内的寂静幽深,别有所意的回答道。若失败,他或许便将永远地失去她了。

在以往,在还未心仪之前,她就算是失败了,也顶多落个无名女尸的下场,他亦不觉痛痒,无关紧要。但现在不同了,她已如实的存在于他心底、他眼前、他怀中,再不可能像个泡沫般轻松吹破。

逯惕之望着她胜利似的兴奋神情,自己竟也望痴了。

突地,他转瞬由笑变惊,整张脸因为惊惶而急促扭曲。"昕儿小心——"顺着他叫喊的方向,曲昕一转头,笑容仍还轻轻浅浅地悬挂在唇畔。

时间太短,变化太急。数十支飞箭从花宫顶端肆射狂飞,犹如癫狂起舞似的全朝曲昕所处的位置上迭送。

"啊!还有——"她叫道,第一选择将交趾麒麟护进臂窝间,而让身体暴露于危险之中。任务第一,性命其次,她选择了作为一个盗贼的最终宿命。

就在乱箭临危之际的最后关头,逯惕之扑上前抓住她另一只手,旋即腾空一踏,连连翻了几圈,才终于即时跃近至较安全的隧道口。

"唔……中箭……"他说,身子瘫了下去。额顶、手心全沁着汗,蜿蜒潺潺地滴落至她的掌心上。

"逯……"他倒下后,曲昕才看见他背脊上插了几支箭,整片背衫全染成一圈又一圈深浅不一的宝红。在她看来,那起舞漫飞的红,比锐利的箭锋还可怕……

第九章

浓稠的血液拖曳了一地。

她不停地走,穿过尸体、穿过禁地、穿过皇陵、穿过丛林、穿过月空……

穿过好长好长的一段路。

"昕儿……昕儿……"他唤她。

她回头,只见他攀伏在她身背上,脸色惨白得可怕,衬着衣服和路上所遗下的赤艳血吻,彷佛他随时便要消失了似的。

是恶梦吧?一定是恶梦,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场恶梦吧。

醒来!醒来!快醒来!

谁来唤醒她呃?谁?谁人呃……

"昕儿,听我说……"这是逯惕之的声音,是他低沉浑厚的嗓音,是总能扰乱她的那声音。

"……"曲昕悄悄睁开眼。醒了吗?她眨了眨极困惑的双眸想印证。

"昕儿,你不就一直想要它么?从此后.它都属于你了,"他取下"醒夜石",为她配挂至颈项上。"属于你……而对你的爱……将……属于我……"然后,轻掩上双目,唇畔微微含着一抹苦涩的惨笑。

"逯,"她这么唤道,双手抓住他,不让他从她身畔消失。"逯,你别走!

你别消失啊!"可是他的影像竟却越来越模糊,迷蒙的像个透明的幻体。

"我不许你就这样走了,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嘛?"曲昕站起身,失控地狂哮道:"你救我一命,却要我永远在悔恨中度日,这究竟算什么爱呀?"

眼前的地方,是将军营里的某处桃树林,桃花,缤纷落殒。

"你说啊,你回答我啊,你怎么不说了?"曲昕的身子穿过一棵棵桃树,粉艳艳的花瓣翩翩坠落而下,落在地上,软在泥土里。

他流下的血色仍浸在她的衣襟上,沿着外裙的边缘一路染湿至内里。抹不干,擦不掉,就像他带给她的所有回忆一般。

影响她、困扰她、迷惑她、招惹她……

"逯,你在哪里?你……回来,回来……"曲昕伏在一棵桃树旁喃喃抽噎着,很想哭,眼睛却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连哀悼的情绪都如此别扭,更况是爱着一个人时的辗转反覆。

"回来……回来……不要走……""为你,我是如何都不舍得就此一走了之的。"逯惕之说话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近得就若贴在曲昕的耳畔边。

"逯,你在哪儿?""我就在这里啊,昕儿。"他说话的气流穿过曲昕,洒在她的耳骨和细颈上,暖和的,湿濡的。

曲昕一回头,就看见他,他的脸面攀在她的肩膀上,也正含情脉脉地瞅住她,凝望。

"别走,别……轻言别离啊!"逯惕之摇摇头,惨淡一笑,双手由身后环抱搂住她。"不走了,不走了,不走了,不走了……"他的神情极疲倦,像是已历尽了一夜的生死,速度重洋,翻遍万里,好不容易才能再回来。

"逯……"她以颊骨摩蹭着他的下颔,好温柔,好缠绵。

逯惕之俯下头,吻她、吻她,深深地吻入她的唇齿间。

双手穿过曲昕原本并拢着的藕臂缝隙中,撑开,将她的双手轻挪至身旁的桃树树干上。

他的舌尖优雅地缠卷着她的,一面吻,一面动手轻解开她的衣衫。片刻,她的系腰松了、她的罗裙松了、她的上挂松了、她的襦衣也松了。

曲昕虚软得攀附着桃树,半果的身子任凭逯惕之一遍遍地吻着,星眸半合半睁,双唇极力隐忍着身体里散播出来的兴奋讯息。

他的嘴唇缓缓蠕移,一会儿吻着她的手背、一会儿吻过她的双肩、一会儿吻住她的纤腰、一会儿吻至她的腿侧……

每一吻,都是一记最滚烫的烧灼,以他的嘴唇作媒介,烙印在她的每一寸最细微、最敏感的皮肤顶。

"呃……逯……"迷蒙中,她茫茫地唤着。

"我爱,别忘记,"他的唇悬荡于她的背脊间,在每一弯叠起落谷中停顿品味。"这是我的吻、我的温度、我的抚触、我的……我的桃花儿呐!"

"唔……我、我……你的……""对,我的,只是我的。"逯惕之唇底的速度渐渐加快,配合着舌尖灵活的拨弄,曲昕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止,随着他唇舌的深浅探勘而起起伏伏。

"逯……逯……逯……"她忽然扬声唤起,越喊越大声,越喊越急促,连心跳和呼吸亦都伴随著更剧烈。

软而无力的身子攀在那棵半斜的桃树干上,树身或轻或重地刮撩她,而他的火一般的吻则持续不断地撩勾起她最底层的急切。

树身晃荡,花枝乱颤,一瓣瓣成双成对的桃花儿齐齐跌坠。

如雨似雾般的花朵,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朵……跌坠了,洒落在他俩的周身,形成一晕桃艳艳的绮丽色氛围。

这狂潮似的落花雨,便是她极欲与他一同攀越的,。

朝露湿重,沿着树梢的枝末点点滴淌而下,恰巧,正滴至树旁沉寐伊人的脸面上。

"呃……"她仍在申吟,身子抖颤个不停。

又一滴晨露,晶莹地摔碎在她的眼睫顶。

曲昕醒了。

眼一睁,这里只有她自己,没有别人,没有逯惕之,没有她的那些胡乱妄想……

欸,还好是梦。幸好,她只是作了个令自己羞耻得抬不起头来的绮梦,不,是恶梦。

怎会梦见竟和他……天哪!曲昕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怎会这样呢?

那夜,记得是她驮负着逯惕之一路奔回了将军营,逯惕之伤势堪虑,时而昏迷;时而半醒,昏寐间总不忘喃喃地唤道她的名字。

想当然啦,韩味跟何敝用脚跟儿想也知道他们将军跟曲昕一块儿赴交趾国陵墓内去做什么。只是他们万万没猜到,这受了伤被驮回来的,竟反而是他而非她?

镇关守将伤势严重的内幕自然绝不能让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五个人知道,于是,韩味遂和何敝作息如常。除了逯惕之的那扇房门紧掩着之外,所有一切关乎操兵演练均遵循平时的作息去执行。

至于曲昕……任务虽算完成了,心,却总感觉空空荡荡。特别是一想到逯惕之舍命相救时的那场飞箭,那身艳血,一颗心便好像全被人掏空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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