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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她已经把魏霞雨这号眼中钉送出国去了,牧千里又哪来的红粉知己?
于聆春接到消息,马上约女经理出来详细盘问,愈听愈怒,偏偏不晓得那女的到底是谁?气得她一佛出世!
“牧先生此举实在太过分,当着公司同仁的面,毫不避嫌的宣称很快就要和那女的结婚,一点也不顾及你的颜面。”女经理一面同情的说,一面打量于聆春的反应,内心深处也不得不兴叹,于聆春固然漂亮,但那女孩美得清奇,乍见觉得她清新秀丽,有一股飘逸的灵气,愈看愈震撼于她慑人的美艳,风采逼人,娇丽不可方物,其姿韵侬艳又有淡雅之美,实在非常之特殊。“也难怪牧先生起了异心,那女孩是我平生所仅见之尤物。”
于聆春秀眉微蹙,女经理忙道:“你别生气,于总,我只能把事实告诉你,让你有心理准备。过去牧先生总像带了一张面具,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可是那女孩一出现,他人也变了,笑容可掬,温柔得不得了……”
“他真是说要和那女的结婚?”她打断她。
“戒指都订了,不会是开玩笑。”
“太目中无人了!”于聆春一怒而起。“我绝不让那狐狸精称心如意!”
她马上转向店内取得做千里购下的粉红钻,怒气冲天的赶至他的办公室,一见他人,就不由分说的把钻石丢到他脸上!
“你这个女人!”牧千里两眼冰寒。他的秘书赶紧把钻石捡起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哼!”虽然知道她必定会来兴师问罪,却没料到她的行为活像泼妇,牧千里对她更增厌恶之心,反而认为退婚是好事,若不是期盼好聚好散,免增无谓的阻碍,他可没耐性招呼她。“坐吧!想喝点什幺?”
“不必再作戏了!”她的声音很大、很沉。“我问你,那女人是谁?”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于聆春暗咬牙。“上次你看上霞雨,我无可奈何的花钱送她出国去玩,但是这一次,我绝不再容忍!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没权利,这不关我的事?要不要我请来令尊,由他评评理!”
“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由我们自行解决。”
“解决?”
“对,我要退婚,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于聆春脸色大变,即使心里有准备而来,仍按捺不住惊恐的情绪,对,她害怕。她一直在害怕他会说出这句话,如今他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一片阴霾的沧桑蒙上了她的脸,她整颗心都在发抖,而这些情绪是连浓妆也掩饰不住的。
牧千里深知她性情刚强,硬碰硬只怕她更会故意刁难,于是不得不按捺性子,诚恳的商量:“我自知突然退婚很过分,两家又都爱面子,尤其对你更是抱歉。你的家世好,人才也出众,没有我一样可以光彩耀眼,而她,是非常柔弱的一位女孩,她不能失去我,当然我也舍不得她,我已决心保护她一辈子。”
“不可能。”她激动地拒绝相信。“你才来台湾没多久,又一直忙于工作,不可能有机会对女人产生刻骨铭心的爱情!若是对我不满,可以告诉我,我不是不讲理……”
“你就是太讲理而不讲理,所以无法想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包无法想象我一见她就情不自禁,日思夜想的全是她!我没有办法在心里牵挂另一个女孩的情况下和你结婚,这样我们都不会幸福的。”
“你逼我退婚,教我蒙受不幸与羞辱,这就是给我幸福吗?”于聆春愤怒地大吼:“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我要亲眼看看她有什幺狐媚本领,能使你这位冷酷的男人情不自禁、日思夜想!我更要亲口问问她,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幺要抢我的未婚夫?为什幺要破坏我们的婚姻?”
“不关小雅的事,我不许你找她麻烦!”
“哈,她叫小雅是吗?魏霞雨被你拋弃了?”
“关霞雨什幺事?你就是喜欢自作聪明。”
“你不爱霞雨?”
“从头到尾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席熏雅,你也见过一次,所以你应该明白,小雅绝不是玩弄狐媚本领的女孩,爱上我,只有增加她的烦恼与痛苦,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你知道我瞧见了多心痛吗?我所能为她做的,就是尽早解除婚约,减少她的罪恶感!聆春,你是明理人,我请求你成全我们,让我和小雅可以早一天光明磊落的公开恋情。”
于聆春恍然明白,她被耍了!他故意不解释,让她误会他对魏霞雨有意思,实则利用她应付霞雨而无暇管他的时候,共和席熏雅约会。
卑鄙!阴险!不要脸!枉费她对他用情良深,那幺渴望成为他的新娘,期待婚礼那刻,她穿上雪白华衣,面罩白蕾丝如薄雾般的面纱,由父亲将她交到他手上,与他牵手一生,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而他,背弃了她!
最可恨的人是席熏雅,装出一副娇弱良善的模样,亲口祝福她与千里早日共缔连理,谁知却暗地里对千里极尽贝引之能事,怂恿千里跟她退婚,企图自己坐上牧少夫人的宝座!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虚伪、阴险的女孩?
千里已受她的迷惑,看不清她的本性,但于聆春可看清楚了,她不会再受骗于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孔和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语,她一定要撕下席熏雅的假面具,让千里看清楚他爱上的只是一名用尽心机想攀龙附凤的拜金女孩!
牧千里从不费心去了解她内心所思所想,直接就问:
“你究竟肯不肯答应退婚?”
“我不答应。”她以令人讶异的睥睨态度,轻视他们可笑的恋情。“因为我根本不相信席熏雅是真心爱你,她处心积虑所图的是什幺,你会不明白吗?”
“你的想法太骯脏了!”
“不骯脏,很快你就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你想做什幺?”他慎戒的有了提防。
“我希望你现在就打电话跟席熏雅说,你因为有急事必须马上回香港,一星期后才回来。如果你对她的爱情有信心,就接受这项考验!要不然,除非我死,退婚免谈!”
“这算什幺?威胁我?”牧千里直觉的拒绝了。
“你害怕了?你怕我这一试探,从她嘴里掏出的真心话正是你所害怕听到的对不对?”她眼中有一种恶意的嘲弄。
“爱她就必须信任她!你根本不懂得爱为何物!”
“我不懂得爱?呵呵,只有你跟席熏雅才懂得爱?你放屁!我爱你,所以信任你,结果得到的是什幺?你这位自命真心懂得爱的男人,请你告诉我,一个『爱』字可以使你们理直气壮的伤害我吗?”
牧千里意外的沉着与冷静,他不能被她几句话就弄乱了阵脚,虽然她到这个地步才来说爱他、信任他,令他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
“你打不打电话?”
“没这个必要。”
“好,你狠,但我也不差。我立刻上席家讨公道,问她父母教出什幺样的好女儿,问席熏雅到底是何居心!他们若不还我一个公道,凭于家的财势,要使姓席的小康家庭跌入愁云惨雾的悲凉处境,相信不会太难。”
“于聆春!”他喝道。
“怎幺样!”她拍桌子吼回去。“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们好象两只决斗的公鸡,恨不得把对方拆了吃下去。
爱人的一方总是先低头,于聆春也不愿闹到那种地步,真这幺做,她和牧千里也等于走向分手的绝境了。她目的不过是逼牧千里让步,照她的计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