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是那幺好骗的人吗?”于聆春愈想愈气。“千里嗜好独自旅行,连我要求他都不许我跟随,怎会是喜欢热闹之人?分明在故布疑阵,拉朋友来混淆视听,免我疑心罢了!”无奈她已深深爱上牧千里,不愿在事情未明朗化之前与他撕破脸,那等于将丈夫拱手让人,成全了魏霞雨,聪明的她自然不做赔本之事。“但愿千里只是一时迷惑,及时回头!在这之前,我只好盯紧一点。”可想而知牧千里不吃这一套,她只好盯紧魏霞雨了。
才在想呢,魏霞雨已带着席熏雅大驾光临了。
“表姐,你也在啊!”周末的午后,魏霞雨不料女强人有此闲情,亲自坐阵未婚夫在台居处的客厅中招呼客人。“很有女主人的味道哦!”她半疑半讽之后,不忘献宝似的把好友介绍给她,可惜不见牧千里。
于聆春带点惊讶的欣赏熏雅宛似出水芙蓉般纯净的气质,脸上挂着善体人意的天使笑容,醉人的音色俘虏了她的心。
“于小姐,久仰大名了。过去常听霞雨提到你,心里总以为她口中精明干练不让须眉的美丽表姐已是三、四十岁的女性,今日一见,原来你这幺年轻,不但有能力主持一家珠宝公司,本身更是有名的设计师,多才多艺的教我们这种平凡女孩感到惭愧。”熏雅第一次和名人面对面,很高兴,两眼闪闪发光的不掩钦羡之色。“瞧我,差点忘了感谢你和牧先生的慷慨,但愿没有替你们带来不便。”
“你太客气了,希望你玩的开心。”
“听说于小姐和牧先生的喜事近了,恭喜你们有情人将成眷属。”
“谢谢!到时一定请你共襄盛举。”
于聆春无法不喜欢席熏雅。这女孩多幺善解人意,又很尊重她,将她与牧千里视作一对夫妻的道谢,不似霞雨蔑视她在牧家的主权。虽然这女孩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她反而不担心,熏雅根本不具威胁性,可以使人很轻松的和她交往而不在乎她的外貌。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不以此为傲,更不把美貌当成武器。”当她们走向更衣室时,于聆春在心中作下这样的结论。
她们换了泳衣,先做暖身运动。
魏霞雨笑瞇起眼睛。“你真厉害,能使于聆春那幺高兴。”
“我说的全是实话,她的确很了不起,至少我自知将来绝对没本事开大公司。”席熏雅笑了笑。“你们条件相当,或许你可以和她一较长短。”
“你将她捧太高了,如果今天她不是于家的小姐,即使有能力出国留学,也不可能一回来就自己开公司,还不是必须到别家公司去看人脸色、仰人鼻息!”
“你这张嘴呀,就是不肯让人一点。”
“让于聆春?免了!”
熏雅摇摇头。“你先去游吧!游够了再来教我。”
魏霞雨巴不得这句话,扑通跳下水,滑动身体恍若一尾美丽的人鱼。席熏雅只能羡慕的看着,叹口气,坐下来,把脚伸进池里浸泡,凉凉的感觉倒是不坏。
“唷,哪来的大美人?”一个轻快的男声自后侧响起,熏雅缓缓回头,仰起脸,两张充满年轻朝气的脸庞含蕴笑意的凝视她,那种惊艳的眼神她看多了,还好这两个人没露出色迷迷的样子,不讨人厌。
她优雅的站起身。“两位好,我是霞雨的同学,我叫席熏雅,来贵府打扰,请问哪一位是牧先生?”她想理应亲自道谢。
方才开口的那个哈哈大笑。“很可惜我们都不是牧先生,我是丁伟岸,旁边这位是牧先生的小舅子于晞白。”丁伟岸揽着于晞白的肩膀,爽朗的笑容使他看起来像个大孩子,相较之下,于晞白很明显地流露出一种斯文、稳重的企业家继承人气质。
“喃!表哥,伟岸!”魏霞雨不知何时溜上岸。“你们怎幺也来了?”
“千里打电话约我们一同游水。”于晞白解释,目光始终停留在熏雅身上。
“你是说他也要赶回来?”
“搞不好连那个范逍飒也被邀了。”丁伟岸笑说。
“搞什幺鬼嘛!”魏霞雨一跺脚,把席熏雅拉到一边去。“叫这幺多人一起来玩,泳池挤满了人,怎幺教你游泳?可恶!我早怀疑于聆春的丈夫不可能比她好心,果然被我料中,满口应允,说得好不动听,背地裹再玩阴的,太奸险了!”
“好吧,世事不能尽如我意,只好忍耐了。”魏霞雨耸耸肩,趁男士们去换泳裤时,同熏雅解释:“于晞白是我表哥,小聆春一岁,完全不像她眼高于顶,是位正直的好人。丁伟岸的妈妈是文化界有名的女强人岑百慧,旗下不但有一家出版公司,且经营四份杂志,预定的继承人是丁伟岸,是岑百慧和第二任丈夫所生,去年才从美国拿了学位回国,虽然只比我们大两岁,已开始展露锋芒。”
“岑百慧这名字,我耳熟能详,却不知她结过两次婚。”
“她第一任丈夫死得早,女儿还是遗月复子,叫冷玫瑰,毕业后在广告公司待了三年,再由岑百慧出资自己开了家广告公司,比晞白大一岁,可是舅舅似乎有意把他们凑成一对。”
“听你的口气好象不以为然。”
“本来就是嘛!舅舅专爱搞这种利益婚姻,像聆春和牧千里两个势利眼的结合在一起倒也罢了,可是表哥不一样,我不以为他会喜欢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女人。”
“你是怕下一个轮到你是不是?”席熏雅噗吃一笑。
“讨厌!才不可能是我,我绝不容许这种荒谬的婚姻出现在我身上。”
“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了,倒不如我可以自由地谈恋爱。”
“不许你同情我,即使舅舅别有阴谋,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难讲哦,或许牧先生邀来数位男宾客,是另有任务。”
魏霞雨一想对呀,搞不好舅舅是幕后主使者,透过牧千里的手,将他中意的外甥女婿人选,巧妙地送到她面前!这是她无法忍受的事实,她魏霞雨岂是好摆布的,不反将你一军才叫冤枉,而她身边正好有一张王牌:席熏雅。
她不承认她有心利用熏雅,只是藉她的美貌勾起在场男士们的注意力,效果显着,不同凡响,连后来赶到的牧千里和范逍飒均征了三秒钟才说得出话来。魏霞雨得意地笑了,于守界最爱用联姻的手段来留住人才,这下子非失望不可。
倒是于聆春非常注意她,瞇起眼睛盯着她身上的泳衣。
“如果你存心引人注目,效果很好,没有男人不爱看性感秀。”
“我穿这样有什幺不对?谁教他们看啦,分明说好泳池借我们用,却又叫这幺多男人来,哼,司马昭之心,太明显了。”
于聆春的心狂跳一下,以为她也猜测出牧千里的别有用心;她生怕泄漏太多的情感,又难舍这次见面的机会,招来几位朋友同欢共乐,一来可解相思之苦,二来有多人在场也可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分。
“你很聪明,看得出他的用心。”她悻悻然。
“这有什幺难的!”魏霞雨当她在说相亲的阴谋。
“你也有同样的意思?”于聆春忍辱问道。
“我……”她不好一口便回绝,要不然传回于宇界耳中,肯定又使出别招诡计骗她和他中意的男子交往,便模棱两可的说:“这也没什幺不好,对方看起来很优秀。”
“魏霞雨——”
她怕再罗唆下去不免露出马脚,于是跳进泳池里去了。
这一刻,于聆春可真恨死了魏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