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压抑不了内心的激动,颤巍巍的泣诉道:
“换了大哥你,同样是男生,你会这么冷淡的对你的女朋友吗?你会不希望与她分享所有的欢愉、快乐或寂寞、悲伤吗?”
他双眼紧锁。
“你会这么残忍吗?大哥!”
“我不会。”他的双眼波光闪烁,停在她斑斑泪痕未干的脸蛋上。“我若爱上一个女孩,将会爱得死心塌地!我愿意为了她的快乐献上我所有,不使那珍贵的泪水因我而流下,呵护她的一生,使她的生活如晴霞般灿烂,心境有若诗人驻足,浪漫、幸福。”他说着苦笑一下。“这是傻话!真正的爱情可遇而不可求,我不想轻易就陷入。生活对我而言是很严肃的,于郭凡德也不例外,成人世界与学生生活差别巨大,你爱他,不妨站在他的立场想一想,他若为你而对朋友失信,造成人际关系上的不利,你忍心吗?或许没这么严重,只是,我希望你能成熟的看待爱情,包容你爱的人,体谅你爱的人,不要太小孩子气了。”
“我怕……那个朋友是……女的。”
柳善耘也早想到了,瞧她年纪小,身为女人的直觉仍是很可怕的。
“他这么说的吗?”
“没有。”
“那就不要自寻烦恼,下次见到他再问清楚好了。”
“我好希望他看到我穿上漂亮礼服的样子。”
他开始不耐烦了。
“真是小孩子气!他要看随时都可以看,要不拍张照片送他也行。搞不懂你们女孩子,成天烦恼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你没有比较重要的事可做吗?”
又来了!花朵朵哼一声。
“你就是维持不了三分钟的温柔,所以才交不到女朋友。”
“谢了,我不想自找麻烦。”
“你不谈恋爱,生得一张俊脸不是存心吊那些女人胃口吗?”
“我从来没给过她们任何暗示。”
“你真没情趣耶!”
“不错,我就是没情趣,我讨厌不负责任的爱情游戏,那只有害人害己。”
花朵朵不胜感慨的叹了一口大气。
“爸爸应该跟你学一学。”
“各花入各眼,姑丈的长处自有吸引人之处。”善耘起身时顺手拉她起来。“假期之前有月考,来念书吧!”
“噢!你真残忍!我才擦干眼泪,你又来不识趣。”
“少啰唆!”
一张大书桌,两人面对面坐着还显得太大。
“你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这世上的事都由得你任意计画,未必呢!像视天姿和乔岚音,你虽然以为自己没给予任何暗示,但她们的想像力却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毕竟十之八九的恋情,均是从一起吃饭发展出来的。”
他翻起白眼瞪着她。“读书!”
“好心没好报。”她嘟起嘴,狠狠瞪回去。
他当作没看见,沉浸在电脑上。
一个人变不出花样,朵朵只好收心念书。
相处日久,她也很佩服他不管做什么事情均全力以赴,丝毫不打马虎眼的个性,注定这个人将来会出人头地吧!
*****
苏绯衣是幸福的,初次尝到两情相悦的快乐,比之单恋,这才叫爱情啊!
冰凡德也没想到缘分来得如此快,她因失意、落寞,常来“天鹅蛋”,总坐在吧台的边角,总是点一杯香瓜酒加可乐加冰块,次数多了便开始交谈,恋曲于焉展开。
绯衣邀请他当圣诞舞会的舞伴,他自然一口答应。
“没带伴去,等于昭告全公司单身汉:快来追我啊!每年都促成好多对情侣,不过一旦死会了,最好夫妻同欢。公司的主要大人物都会到场露露脸,对了,今年听说柳善耘和张君美的女儿也将公开被介绍。”
“张君美的女儿……”
“就是花朵朵嘛!你的小女朋友。”
“槽了!朵朵邀请我,被我拒绝了,不晓得是同一个舞会。”
“你那么在乎她吗?”
绯衣有点担心,朵朵清丽雅致的容颜使她望尘莫及。
“不是的。”凡德捏紧了她的手。“我把朵朵当作可爱的妹妹,但她好像有点误会了,我只好狠下心疏远她,可是如此一来,又怕伤害她的心。”
“那你更应该陪我一同出席舞会,她见我们在一起,自然明白我们才是一对,早点让她知道才能减少伤害。”
“突然这么做,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凡德还是很疼朵朵的。
“有柳善耘在,你大可放心。”
凡德环住她的腰。她轻轻悸动了一下。
“你发誓你已抛开对他的思恋?”
“我发誓。跟你在一起后,我才享受到爱情的快乐。”绯衣轻吻他一下。“你担心太多了。我跟他不过吃了几次饭,连谈心都不曾,只因他太出色,令我一时有点迷恋罢了。倒是你的小女朋友,你真舍得下那样出色的美女?”
“出色的美女须配出色的男人,彼此辉映,相得益彰!”
“你未免太贬低自己。”
“你鼓励我去追她吗?”
“不!她有柳善耘,而我心中只有你,我绝不愿把你让给她。”
“柳善耘只是扮演哥哥的角色。”凡德去柳家陪朵朵吃晚饭时,曾注意过。
“她还只是高中生,未来的发展谁知道呢!”
“说的也是。”
冰凡德很快释怀了,那毕竟不关他的事,眼前他的心全投注于身边这小女人,绯衣的美,令他安心,她虽不如朵朵娇艳逼人,但对他,够了。
*****
打开四扇门的白色衣橱,挂了满满的色泽呈多样风貌、模起来触感极佳的衣裘,穿在凝肌似云的花朵朵身上,或时髦或复古、或浓艳或淡雅、或灵俏或秀美。她的爸爸张君美,天生懂得如何讨好女人,把那全套花招用在女儿身上自然也错不了,所以从小在物质享受方面,朵朵不曾受到委屈,自然也不再感到买新衣是一件新鲜或兴奋的事了。
但这次不一样,一件价值七、八万的正式小礼服呢!
初听到价钱,她险些吓呆,柳善耘抽出金卡便刷了帐,于是她放心了,是爸爸出钱的吧!
如今她每天都忍不住试穿一吹,为了不使它未到圣诞夜就成了旧衣,所以只在自己房里遇过瘾。可是今夜啊,终于可以正式登场了!
可是,头发该怎么弄呢?
“大哥!”她敲隔壁的门。
善耘来开门,朵朵一见他今夜的装扮,正式的礼服衬托出他的高贵、优雅、气派,使她看傻了眼。
“怎么回事啊你?”
“你穿这样……我没看过。”
“平常穿得太随兴了是不是?”他笑了笑。“你找我有事?”
“对了,我的头发……梳起来好,还是放下来好?”
“少女嘛,自自然然最好看了。”
“我希望看起来大一点。”
“你够大啦!我妈妈十七岁嫁给我爸爸,十八岁就生下我。十七岁在我看来已经不小了,你现在这样子够迷人啦!”
他倚着门扉,笑咪咪的和她说话,模样儿不同平常,温柔情状愈来愈浓,爱怜之情基于言表,眸中似有倾不尽的话要说,道不尽的情将诉,朵朵不禁被他瞧得红晕上脸,转过了头,心中甜甜的非常欢喜,她喜欢他不凶她,温情对待。
她娇羞回他一笑,颇有天真烂漫之态。
柳善耘看在眼里,内心暗自苦笑:老天,为什么教我遇见她,而她又这么小妮?偏偏她一点也不早熟,唉!
“我不晓得你妈妈这么早婚,你爸妈年纪差很多啰?”
“整整相差十一岁。”
朵朵若有所思。“我妈生我时才二十二岁,爸爸却已三十好几了,两人也差很多岁。是不是成功的企业家较有魅力,可以顶年轻女孩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