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女、笨女、笨女……”意老爷努力地左右捏着女儿的腮帮子,又要不时拍开腰间的偷袭,父女俩玩得不亦乐乎……-
婢女十三轻咳出声,提醒主子,有事了。
意老趁机挥开意盈的小手,又捏了她一记女敕腮,乐得仰头大笑,“有事奏上,无事退——呀朝——”还高兴地唱起京剧大戏。
臭老爹!女人的脸蛋是很宝贝的耶!意盈忿忿不平地嘟着嘴,美目瞪着开始耍宝的老爹。
意老爷得意地对她吐舌扬眉,笨女儿!我比你多吃二十多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要斗赢他,等下辈子吧!
“老爷、小姐,李霍轩公子来了。”
“什么?”意老爷顷待沉下脸色大叫,又随即火烧地跳起,“哇啊——”回身瞪向一脸痞样的女儿,臭女儿,竟然偷击他!
意盈得意地甩甩手,对他吐了吐舌头,活该,傻爹!
“那只死大鹏来干嘛?”意盈虽然心里暗喜,但是,她还是努力地忍住抽搐的唇角,矜持地问道。
哼!死大鹏,知道本小姐的美好了吧?她才不会轻易地原谅他呢!
“呃……小姐。”十三迟疑地出声,“这位李公子不是那个李公子。”
什么?不是?!
意盈当场脸色沉了三分,“那这个李公子又是混哪里的呀?”吱!名字念起来一模一样,存心来挑她清静的嘛!
十三目光迟疑地瞥过意老爷和小姐,才吞吞吐吐地回答,“他……是钟妊小姐的未婚夫。”正牌的未婚夫。
什么?!“乖女儿!”意老爷马上像蚱蜢似的蹦跳起来,放声大吼。
吼,是要显示他的中气十足呀?
怯!真是。
她抿抿胭脂,托托发髻,“走啦!到前边儿去瞧瞧,不就知道是啥情况了吗?”
说着,就率先往前厅走。
意老爷一愣,马上跟上。
案女俩一进大厅,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站在悬挂的书画前,十足兴趣地对着画评头论足。
意外和钟妊则坐在一侧的酸枝椅上,两人神色都有些无措、紧张。
意盈不出声,美目先上下端详这和那死大鹏名字念起来一样的李霍轩,嗯——瞧他一身素白长褂,应该是个有点小宝名的读书人。
美目再转向她大哥,啧啧啧!瞧大哥和钟妊握得死紧的手,应该是她的红娘当得很成功,两人早就有一腿了。
不过,大哥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呀?虽然有长褂盖掩,不过,那颤抖的腿可是很明显的咧!
“李公子。”意老爷瞥了一眼儿子,对他和钟妊交握的手挑了挑眉,转身招呼来客。
“意老爷,冒昧来访,请见谅。”李霍轩抱拳回礼。
唤人再奉上新茶,意老爷和李霍轩寒暄了片刻,立刻进入了主题,“不知李公子今日到意府是……”
李霍轩温文他笑了笑,“不瞒意老爷,我本居住城南,后来求得了些许功名,派任至南方当个地方小辟,父母也已年老,索性举家南迁,可心里仍挂念着自小订亲的钟家,但事隔多年,断了音讯。
最近,家父终于找到钟家故居,却没想到钟姑娘已到京城
来依亲,得知此讯后,我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意在寻到钟姑娘,完成长辈订下的婚约。
他第说一句,意外和钟妊的脸就白一分,意盈则慢慢地呷了一杯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场。
“盈儿……”意外无措地转向小妹,他已和钟妊私订终身,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如今却……
意盈朝她大哥挥了挥手绢,表示她知道啦!心里再次肯定,往生娘娘一定送错了,她应该当大哥,而意外应该当小妹才对。
意老爷捧起茶盅,慢慢地品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既然儿子都摆明要乖女儿来解决,他也乐得哪边凉快哪边去。
意盈清清喉咙,转向李霍轩,盈盈一笑,“李公子,敢问一声,除了钟姑娘,你心中可有意中人?”
李霍轩温文一笑,“没有。我自小即知有个订亲的妻子,所以仕途多年,心中仍惦记着钟姑娘。”
哟——可真是个多情种呢!
意盈挑挑柳眉,“可是,相信李公子也看出来,钟姑娘在这些日子里已和我兄长情愫暗生,虽说君子不在人所好,但是,李公子也不希望就此拆散一对佳偶吧?”
“这…”李霍轩犹豫了一下,意姑娘所言甚是,但是长辈所订之约,为人晚辈者,自有履行之责。何况钟姑娘双亲已逝,我李家自有一份责任要照顾故人之女。”
说到底,就是他娶定了。
真是个穷酸儒!他脑子装的是石头呀?!意盈心中暗骂,可一抬眸,仍是巧笑情兮。
“既然李公子对于盟约如此看重,我们也不好为难,再过分坚持就显得矫情了。”话一说完,她的身边立刻传来两声清晰的抽气声。
她转头睨了大哥一眼,再回眸看向李霍轩。
“如果李公子执意要娶,那么,意盈倒有一个提议。”
“愿闻其详。”
意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缓缓地一字一字说出,“以物易物,以女换女!”
“呃?”李霍轩不解。
“什么?!”意老爷一听,立即从椅子跳起来,不可置信地大叫。
“爹,风度。”意盈淡淡地睨了意老爹一眼,提醒他,别失了风度,流氓样都跑出来啦!
“意府拆散了李公子的姻缘线,将以女代偿。一个钟好换一个意家千金,不为过吧?李公子。”
李霍轩迷惑地眨眨眼,发现眼前巧笑情兮的意盈仍真实地站在他面前。他不是在作梦,难道是他听错了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意盈淡淡一笑。“意府娶进钟姑娘,将会以意府千金嫁予李家,以女换女!”
意盈……
李桀骞双臂交握在颈后,眼神盯着蓝空中翱翔的雪鹏,可心里一直浮现意盈的模样。
她的一瞥一笑、她的娇俏、她的微喷;还有她惹人生气的任性!
他已经躲在这森林里的小屋近七天了,却还是厘不清自己的思绪。
他是躲避着她…还是躲避着连自己都不知的莫名情绪呢?
他想自由的心境没有改变过,怕被羁绊的恐惧也没有消退,这样的他,心里却怎么也挥不去那抹想牵绊住他的身影。
其实,如果他肯承认,他确实是在乎她的!
但是在每每想到她任性的举动时,就不由自主地燃起熊熊怒气。
她对他是小女生之间的打赌赌注,为了赢,她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拿来当筹码!
如果,今日的对象不是他,而是白头翁或那头鹰,她是否也一样地将身体贡献给他们,以求一个赢字?
是她轻忽地态度和任性妄为的举动,惹得他不肯承认心里的在乎。
如果,如果……
如果她能对他多用点心、多用些情,他也许…只是也许……
喔!他就能撤下心防,不再坚持那莫名的傲气了吧!
再或许,他们相识不是因为一个无聊的赌注,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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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垂眼睑,又俯身趴卧在他胸前,听着他沉隐的心跳,一声一声…却听不出他的心声,只是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的规律跳动。
慢慢地……慢慢地……她的心跳缓慢地改变了步调,配合着他的跳动,一声声地慢下…一声声地追上……直至两人的心跳成为同一拍、同一个强弱跃动…不再是各自的两个节奏。
“天色暗了。”他说,醇厚的声音回荡在胸膛间,振动了她的耳膜。
“嗯!”她轻应,却留恋地起不了身。
“你要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