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
黑鹰由欢愉的快感中清醒过来,他恨死了那颗狂恋她的心,总是把持不住自己而再三的占有她,无可救药的爱恋,令他既痛苦又愤恨。
“该死的你若不勾引我,我根本不会想要你。”他找了一大堆借口来否认他对她永不止息的,却不知这番话已羞辱了她。
“那就永远都别碰我。”她受辱的朝他吼叫。
“你——你以为我希罕?除非你向我下跪认错,否则这次过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得到我的身体。”
“要我向你下跪认错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看到挂在她脸上的两行清泪,他再度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不!懊死的女人,她怎可以又想用眼泪来征服他,黑鹰粗声怒吼出来。
“你是不是想逼我把你绑起来,抛进海里,让你受受冰寒之苦,你才肯向我下跪认错?!”
“把我绑起来,是你最拿手的,我无所谓。”她心伤的拾起衣裳,缓缓地穿上,红着双眼说道,“你的目的不过是想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随你吧,我不在乎。”
“混账!你以为我不敢这样子做是吗?你看我敢不敢!”果然如他所料,高傲的她怎可能甘心做他的阶下囚?要她下跪认错,她根本宁死不屈。
他恼怒的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给砍了,爱她又恨她,恨她又舍不得伤害她,爱她又恨不得把她撕成两半,噢!老天何苦这样子折磨他?
他一把揪起她,再度将她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将她拖到甲板上。
在甲板上饮酒作乐的小喽罗全错愕的瞪大眼睛,琉裘第一次离开船舱,走上甲板,想不到竟是这不堪人目的情况。
大伙儿猜想,大王是不是喝多了,因为黑鹰总是担心大伙儿垂涎她的美色,而下令没有他的许可,谁都不许多看她一眼,更不许她离开船舱半步,现下真是破天荒了。
“大王,你……”
“废话少说,给我拿鱼网来!”黑鹰气得有点儿神志不清了。
“大王……”小喽罗虽然有点气公主的逃婚污辱了大王,但一看到公主那任由大王摆布的美颜丝毫无惧,大伙儿不禁有点儿同情起她来。
黑鹰接过鱼网,将琉裘丢进网里,残酷而阴狠的将她抛下海里,浸泡了一会儿才将她捞上来。
“海水很冰寒刺骨吧?这滋味恐怕你一辈子都忘不掉,而我心中的痛就是这种滋味,你明白了吗?”他拼命的摇晃着她的身子,他非征服这高傲而固执的女人不可。
因不慎吃人海水,琉裘被捞起来时,整个人几乎快虚月兑了,她浑身无力地趴在船板上拼命咳嗽着,当黑鹰愤怒的摇晃起她的身子,琉裘感觉整个骨头似要散了般的痛苦难受。
他用如此残酷的方式凌虐她的身心,教她情何以堪呢?
琉裘感觉一颗心碎得七零八落,浑身颤栗不已的瑟缩成一团,委屈万分的悲鸣起来。
黑鹰狂怒的脸上诚实地透露出心疼的痕迹,他心头紊乱如麻,懊恼甚至后悔自己不明智的举动,凝视着她那固执而苍白的神情,几度差点心软而一把将她拥人怀里……
“咳……我明白……我是明白了……我终于明白自己的悲伤从何而来,原来我爱上你了……”她泪光闪烁的找寻着他溢满怨恨的眼眸,带着心灵深处的深情与悲痛。
“琉裘……”黑鹰错愕的眯起黑眸,似乎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
气息薄弱的琉裘委屈的泣吟着,用抖颤的手伸向身旁的剑,她单手握住剑柄,平静的看着他,哽咽的呢喃着:
“可是,你是十恶不赦的海盗,以杀人为乐,以抢劫为业的盗匪,你处处和我皇兄作对,成了我皇兄的头号敌人,我曾经以为你是善良的,不……我错了……你原谅不了我曾经带给你的屈辱,而我也无法原谅自己爱上你的事实……咱们互相折磨对方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是以,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黑鹰俊庞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像突然被雷电炸到一般,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猝然爆裂到四面八方去。
是的,她已爱上他,他该开心才对,可是……
“你爱我?却原谅不了自己爱上我的事实?你宁愿死,也承受不了你已爱上我的事实……不……”
就因为他是海盗,而她是身份高贵的公主,爱上海盗就变成了一种耻辱吗?为何她要如此瞧不起他的身份?羞辱他的尊严?是命运的捉弄,安排他统领了整片海域,当海盗他情非得已,是造化弄人,让恐怖而慑人的盗匪侵犯了高贵的公主,可是,偏偏他就是无可救药的深深爱着她啊!
他忽略不了纠痛胸口的窒息感,她完全不解他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使他刻意伪装的坚强几乎快溃不成军了。
她揉碎了他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心中汹涌的翻搅着爱怨难分的苦涩与挫败。
“好,你……你不杀我,我只好自尽……”琉裘握住剑柄,举起剑,二话不说便欲朝自己的颈脉割划下去。
“不!”黑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握住白光光的剑,阻止了她自残的行为。
他心碎的看着她,耳畔似乎还清晰地回荡着琉裘适才那——句句无情的话语,那些话不断盘绕在他耳际,残忍地震碎了他的心,而他的五脏六腑也逐渐绞痛起来,那仿若撕裂般的痛楚几乎要夺走他失控的心魂。
全心全意深爱着她,不顾一切地保护着她,而她呢?爱上他,是种不耻,她宁愿举刀自尽,也承受不住已经爱上他的事实!
她分明想剐掉他的肝肠!教他如何不心痛?
“听着。”他如炬的眼神阴鸷地注视着她,“你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黑鹰控制不住翻搅在心中的怆然,那教人失控的苦涩情绪,令他的掌心不自觉的一收缩,顿时剑没人了掌心,使得他鲜血淋漓。
“放手!求求你快放手啊!”琉裘被他不自觉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她仓惶的扳开那鲜血不断溢流出来的手掌。
鲜血正从他掌手不绝的溢流而出,而他丝毫不觉有任何的痛楚,因为心里面的痛楚远胜过这道伤口,他的内心有着强烈的愤恨与悲伤。
她看得好心疼、好不舍,转瞬间,热泪盈眶,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串接一串地沿面滚落。
他可以故意忽视她内心的感受,却无法忽略她脸上的泪痕;她的眼泪具有某种说不上来的魔力,强烈的剐痛他的心,翻腾在他内心的爱潮与,不知何时早已如决堤的洪水般淹没了他。
“滚开!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怜悯之心,我也不要你的爱!”然而,痛不欲生的黑鹰却不领情地一把推开她,迈开如铅般重的步履,头也不回的旋身离去。
“黑鹰!”唤不住他的脚步,身子一软,她虚软如绵的瘫在甲板上,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无助的失声恸哭。
那一夜,黑鹰没踏进过她房门一步。
她的心隐隐作痛,有一股无以名状的焦虑与不安,始终难以宜泄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她一点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去面对他,她也了无思绪。
忽热忽冷的身体,让她再也提不起半丝力气,去思考任何一个烦人的问题了。
翌日,琉裘痛苦的下不了床,她吃不下任何东西,连水都没沾一口。
消息很快传到黑鹰的耳里,不管他多么痛恨琉裘的无情,他依旧停不了爱她的心,有谁能明白他对她的爱早已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