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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芳心 第13页

作者:向吟

一瞬间聂夏萌的脸色微微怔了下,她讶然地低头瞅着自己的胸口,为、为什么呢?为什么当恋夜学姊的手放上拖把头的头顶,她的心脏在刹那间抽痛了一下?自己该看惯的,不是吗?虽然追恋夜学姊的人用好几卡车也载不完,但在校园里倒没听过她有男朋友,而恋夜学姊的柔又是自己学不来的娇媚,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将恋夜学姊当成梦中情人。

但是,为什么今天看到拖把头和恋夜学姊这么亲近,她的胸口就怪异万分?隐隐约约的从心灵的最角落浮起,不可抗拒地发现那股逐渐酝酿的情绪,居然是酸的……

***

那是头一次发觉自己居然吃起恋夜学姊的醋吗?想起这段往事,聂夏萌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出神地瞪着眼前的东西。

嫉妒一个人说来是很傻的,因为妒意的产生源自于自身的自卑,自己得不到像他人那般的事物,便架构起城墙来防卫自己其实已经受到伤害的心,然而嫉妒的本身,则是不自觉地把自己老早放在劣势的地位上,去自欺欺人地相信自己并没有受伤,很可笑的谎言,不是吗?

也许她当时已经将拖把头藏在心中的某一个角落,只是等着自己去发觉罢了,再加上恋夜学姊是自己心中的偶像,一方面迷恋着恋夜学姊的光彩神韵,一方面又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学姊那样充满女人味,于是当她心目中的女神居然安抚着另一个重要的人时,那股极端的冲击便发酵成了妒意。

一旦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醋意,其实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可耻的是继续自我欺骗下去,若真能接受嫉妒的存在,有很多事都能一笑置之……

“我发觉你真的有对饮料贩卖机傻笑的习惯。”樊散东沉思地瞪着她挂在脸上的笑容,心底隐隐泛出不满,这女人当真能对一台机器笑得那么高兴啊?要命,他居然吃起一台机器的醋。

聂夏萌敛回嘴角,飞速地挪开身子站离饮料机,齿间发出不悦的嗤声,“喷,樊先生,机器还给你了,要用请便。”为什么她每次站在贩卖机前想事情,总会被他撞个正着?

樊散东抖了抖口袋,“夏,有没有零钱?”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喝,只不过恰巧碰到夏,他就忍不住地上前逗她。

她鄙夷地横他一眼,“别叫我夏,我们已经不是哥儿们了。”

“就算已经不是哥儿们,叫什么还不都一样?只要你知道是我在叫你就好了。”樊散东双手抱胸地瞪着她,他愈来愈会被她左右自己的情绪,碰到她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兴奋的,但是她刻意疏远的态度却教那种情绪转化成了恼怒,“你还要对我生气多久?难不成要记恨一辈子?”

聂夏萌的眸子里冒上火苗,转身打算离开,“无聊。”

“你觉得这很无聊吗?”樊散东的声音明显地含着危险前的低呜,他矫捷地抓住聂夏萌的手,二话不说就拖着她往楼梯间的方向走,餐厅前面太多人出入了,他还不想太过瞩目引来众人的围观。

“樊散东!”聂夏萌拚命地扭着她的手,知道他仗着力气比她大强押着她,然她又不敢太过明显地扭开他的手,走廊间来来回回多是医院里的病人,若让病人看到她和樊散东角力,不晓得话会传得多难听,她好歹也是个医师耶!

“夏,别幼稚地想和我比力气,如果你不想像一袋米那样被我扛起来走,最好放弃你的挣扎。”樊散东锐利的眼神扫过她,不难看出他眼里的怒火。

她咬了咬牙,“到底是谁比较幼稚?”见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一名老妇人回头凝望了他们一眼,她勉强自己脸上的表情则那么僵硬,从齿间低语,“放手,有人已经开始怀疑了。”

“怀疑我会绑架你吗?”樊散东嘲弄地轻笑了声,绕进楼梯间后将铁门关上。

猛然甩开他的手,聂夏萌眼眨也不眨地怒瞪着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微微眯起眼,“夏,你不会觉得随你的态度来决定对我好坏,太过任性了一点吗?”

“你就是想说这些?”聂夏萌眉间蹙得紧紧的,发觉他总像一个解不开的谜,不论她如何去揣测他的心思,她就是猜不出他的思绪,跟她说这些又想干什么?这些无聊的话值得刻意把她押到楼梯间来讲吗?

樊散东淡淡地轻笑,颇有自嘲的味道,“我在追求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聂夏萌嘴角微微抽动了下,心虚地答道,“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哥儿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当哥儿们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如果不是想追你,我犯不着把自己放在哥儿们的位置,然后等着时机靠近你的时候又让你逃月兑。”过去他一直顺应着她静观其变,然而他发觉用这种法子反而没有成效,她仍旧站在离他遥远的距离,就如她所说的,她对情侣与哥儿们的分界很明显,他永远也跨不了那条分水岭。

她哼了声,“樊散东,需要我免费帮你做心理分析吗?我明白你在女人堆里吃得开,对于头一次在我身上栽了个跟头感到有趣,现在说这种话,也不过是你的挑战欲与虚荣心作祟,况且我自认长相平凡、内在乏味,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吸引你的地方、如果你认清了这一点,会发现你压根儿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当真认为是这个样子?”樊散东迅速而危险地逼近她,俨如一头猎捕猎物的灰狼,在令人错愕来不及反应之际将她困在他的身躯与墙壁之间。

聂夏萌只来得及将手防卫地及时撑住他的胸膛,冷冷地抬头睨着他俊美的脸庞上有如恶魔般的表情,心跳莫名地加速了起来,她突然感到害怕,为了她目前的处境,也为了他眼神中那抹别有所图。

“别想玩我,我不会接受这种威胁。”聂夏萌低低地发出警告,咬牙克制自己对他突生的惧意,强迫自己迎视他侵掠的目光,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因他而恐惧。他此刻就像是一只玩弄落网昆虫的蜘蛛,而她正是那只面临危险的昆虫。

“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玩弄。”樊散东脸上的笑意一点也减低不了他眸中掠过的威吓感,他盯着她,单手牢牢地抓住了她挡在他胸前的柔夷。

聂夏萌的身体僵了下,试图扭开他的手,但他的力道用得奇大无比,手腕上感觉到阵阵的疼痛,他似乎铁下心肠想玩她了,她绝不会让他得逞,“樊散东!”

樊散东的眸间飞掠过一抹深思,“难道除了另一个已经离你远去的男人,你就失去了在其他人面前解除防卫的能力?”

她震惊地倒抽了口气,颤巍巍地开口,“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不多,但已经足够。”樊散东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神却异常的锐利,平时的嬉笑早已从他抓住她的那一到消失殆尽,“你口中的‘天使’、你为他留的长发,还有你拒男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串起这些就可以明白所有的症结。”

他不会告诉她自己仍见得到凌睿尧的幽魂,她见不到凌睿尧就已经如此执述不悟了,若让她得知那家伙并没有月兑离她的生活,她愈不可能接受现实,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凌睿尧的阴影会永远占据了她的心灵。

聂夏萌顿觉喉头干涩,呼吸在胸口间梗了下,她心里珍藏的回忆开始缓慢地浮现在眼前,虽然属于拖把头的记忆是如此令她沉溺,但在所有甜蜜的包装下,隐隐地带着最残忍的创痛。她瞅住樊散东,声音暗哑干涩得不像她的声音,“樊散东,你……调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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