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叔叔喂,姊姊要将稀饭全吃完哦!”
小女孩这时才破涕为笑,点点头。
庄晓蝶在一旁看着袁洛威喂饭,另一个房间,王嫂慈爱地劝鸿儿多吃一口,两人还边吃边笑。
多么温馨的两幅画面,可是她却插不上手。庄晓蝶黯然地回房,心想她就像个外人一样,什么忙也帮不上。
趴在床上,庄晓蝶心中是说不出的失意落寞,情绪降到了最低点
“我决定下星期带孩子到英国,让我妈看看他们。”袁洛威冷淡的声音在房里响起。
庄晓蝶飞快地从床上爬起,错愕地看着他:
“你要带静儿和鸿儿回英国?就在下星期?怎么那么快?不是要等他们长大点吗?”
“带他们到英国是早晚的事,我本以为他们在台湾可以受到较好的照顾,现在看来,情形差不多!在英国他们也会受到很好的照顾,你可以放心。”袁洛威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发生这件事后更加速了他的决定。
“这只是个意外,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抹煞了我对孩子的用心;我承认这次是我的疏忽,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我会小心照顾孩子的。你先别将他们带去英国,再等一段时间好吗?”庄晓蝶哀求道。袁洛威坚决地摇摇头:
“我已经决定了,孩子这次去英国未必会长住,若无法适应,还是会和我一起回来,看情形再说。”
庄晓蝶悲痛地哭叫着:
“你怎么可以因为我不小心的错误,就用这样的方法来征心罚我呢?我爱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分开我们?怎么可以?”
袁洛威最头痛的就是庄晓蝶这样的想法,从他一开始决定要带孩子回英国,妥协为长大点再说,现在连他带孩子到英国给他母亲看看,她也反对;他已经一再让步了,为何她就是不能冷静地为他想想呢?
“孩子去英国势在必行,你若真不放心,就随我们一起去英国,否则就留在台湾等消息,要怎么做随你自己的心意了。”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庄晓蝶泪眼迷蒙地望着袁洛威。当他说可以随他一起去英国时,他的眼里没有爱意,只有冷淡和公事化的说辞。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她才可以同他们去英国,如同是个附带品。
她在这里像个外人就已经够可悲了,难道还要随他们到英国做个不识相的陌生人吗?
不了,在别人屋檐下生活的日子,她过得好苦,何苦再到英国去尝一遍呢?
庄晓蝶神情黯淡地说:
“我不去英国。”
“那就留在这里好了,我会给你消息的。”袁洛威丢下话就要回房办公。因为错失了一个重要会议,他要花更多的工夫补回。
“等等。”庄晓蝶叫住了袁洛威,看他回头后,才问:“台湾有什么可以吸引你留下来的因素吗?”
袁洛威没细想她问这话的全意,只凭直觉回答:
“台湾有袁氏分公司,有我的事业,这些还不值得我留下来吗?”
庄晓蝶默然,听着袁洛威离开的脚步声,一步步像踩在她的心上,将她的心都踩碎了。
这就是她苦心去爱一个人的结果吗?
☆☆☆
夜深入静,晓碟仍是坐在床上发呆。两个孩子有王嫂召照顾,她大可放心。
在锥心之痛下,泪水已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直到现在,她仍是不相信袁洛威会如此狠心地对她。
或许是她多想了,他回英国并不代表他不爱她,他还是会再回来的。
为了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庄晓蝶急忙站起,不顾双脚的酸麻,立刻走向三楼。
袁洛威正专心地拟一项合约。这个合约若签成,下半年的营业额便达到了。突然间,一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拧着双眉抬起头,脸色不悦地瞪着门口的人。
“什么事?”
看到他冷漠的脸,庄晓蝶的心退怯了下,不知如何开口。
“你到底有什么事?”袁洛威再问一次,声音带着不耐。
“我……你对我……你认为我们之间是属于……属于什么样的关系?”庄晓蝶斟酌字眼地说着。
“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问题?我现在很忙,有时间再回答你;时候不早了,你回房睡觉吧。”袁洛威敷衍地回答,又要将脸理回合约里。
庄晓蝶走向前,语气急促:
“这很重要!请你一定要现在回答我!”
袁洛威无奈地看她一眼:
“你是孩子们的阿姨,我是孩子们的叔叔,除此之外,我们也是亲密的男女朋友,这就是我的回答。好了,我可以办公了吧。”他心思仍在公事上。
“只限于男女朋友吗?我们的关系不……不止如此,我们已经有了……有了不寻常的亲密行为,难道这对你没有别的意义吗?”庄晓蝶大着胆子问。
袁洛威被烦得很投耐心:
“晓碟,你的意思若要问我们俩个会不会结婚,我的答案是不知道,无法确定的事,我不能给你答覆!这样你满意了吗?”
“那你可曾想到要娶……娶我吗?”她豁出去了,一定要问出最后的答案。
袁洛威不知庄晓蝶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为何要问这些问题。他受不了了:
“晓蝶,别拿这件事来烦我好吗?我现在很忙,拜托你回房吧。”
“这问题有那么难以回答吗?你都能对你母亲表示你喜欢雪莉,放不下她,为什么不敢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是你仍忘不了雪莉?”庄晓蝶不明白袁洛威为何要问避,赌气地乱下结论。
“这是我的私事,不该由你来猜测!还有偷听电话是很没教养的事,你也别一直提起,可以吗?”袁洛威的语气开始火药味十足。
“女人在感情上是很自私的,我给了你我的全部,也希望能得到你全心的回应。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能明白那对我的意义吗?我只是想知道我的付出会有什么结果,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私事,我也有权力明白!”庄晓蝶抛弃自尊与矜持,只想弄清楚他的心意而已。
但是她不了解这样逼迫式的问话只会得到反效果,只是将事情愈弄愈糟罢了。
袁洛威在想快快得到清静的情况下,话说跟着锐利刺人:
“晓蝶,我们俩的亲密关系是在俩情相愿下发生的,现在你的意思是要我负起责任娶你吗?”
庄晓蝶脸烧红,又羞又气,伤心道:
“我不是逼你娶我,我只想要一个承诺一个保证罢了。你说变就变,只会让我更加没有安全感!我害怕这么不安定的关系,所以想听你亲口承诺,让我能明白你的心意,好让我安心。”
“口头承诺无凭无据,而且你要我承诺什么,会娶你吗?结婚对我来说!还太早了点,所以我无法给你答案,况且我从不给任何人承诺。你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了!今天的重要会议我会半途离席,你也要负大半的责任。现在我在加班补救,你还要来问东问西,教我如何做事?麻烦你快点离开书房,别来吵我了。”袁洛威脸色难看地下逐客令。
看着袁洛威冷漠无情的脸,令她想起了他的封号冷面王子——他果真是个无情的冷血动物,总算让她看清事实了。
原来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她一厢情愿地相信他,拉下脸来问他,所换得的答案只是狠狠地伤害了自己。
想不到,第一次倾心爱人,她竟会落到““师未捷身先死”的惨状。
傻啊,她真是个大傻蛋!庄晓蝶木着一张脸,双腿乏力地下楼回房。突然一阵反胃,她冲到浴室大吐了番,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