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莹。”他叫住她。
??“干嘛?”
??“无论如何,明天我都会跟着你,如果你放我鸽子,你也一定会在天屿见到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倌莹气得牙痒痒的,不置一语,继续往外走。
??“倌莹。”
??她停下脚步,等着。
??“我现在活得非常认真。”他正经八百地道。
??倌莹继续等着,等他惊人之语,但只听到他大快多颐的声响。“还有呢?”她终于忍不住了。
??“没有了呀!”伴随常清大口喝酒的声音。
??什么嘛!她大力拉开放门,气冲冲地踏步而去。
??他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现在活得非常认真?她一点也认为他认真,他全身上下可以说没根认真的骨头。
??慕容伯母说他很精明能干,他哪里精明了?只有在整人的时候;他哪里能干呢?只有在他想获利的时候。
??其余时间,他是个吊儿郎当、讲话不经大脑的蠢蛋。
??天可怜见,她是中什么邪?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
??这也是常清所疑惑的这个固执不知变通,脑子又乱七八糟的女人,怎么会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
??吃了晚饭,打着满足的酒嗝,常清满足地小了。擦擦嘴,他走到窗边坐下,看着满月,他思量着明天可能发生的情形及应付的方法。
??不知过了所久,门外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这脚步如此的急促有力,听起来情绪很激动,不知是高兴,还是气愤?
??“混帐。”一声大吼伴随开启及关门的声响。
??答案是气愤,他想。为地转过身来面对怒火熊熊的狄润。
??“爹。”他恭敬地叫了一声,用狄长风的声音。
??狄润一个箭步冲上前,揪起他的衣襟,怒吼地质问:“你为何没跟倌莹圆房?”
??常清的笑脸冻结了,做梦也没料想到岳父会来质问他这个。
??情况突兀得令他无法愤怒应,困窘得令他全身燥热:“岳父……我……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全家,会害死她的?”
??常清努力地点头。
??“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是嫌她不够好?”
??常清猛摇头。
??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向他明说……说自己为了与爹娘赌气,所以,才没能跟倌莹圆房吧!这样说,他一定会杀了他。
??这可不成。
??“我想呀!”常清叫到,趁狄润微微松手之际,他赶紧道:“可是,她以死阻止我,同匕首抵住自己的心窝,同长剑抹自己的脖子,我根本不敢行动。”他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可心底暗暗庆幸倌莹似乎没有透露太多。
??狄润放开了他,沮丧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做?难道她不明白我们的苦心吗?”他疲惫的道。
??常清转了转脖子,有些羡慕这一家子的父慈子孝、母恭女顺的气氛,想他家—一家子贵心眼互斗,真是比不上。
??“岳父,你该知道为什么,她是不希望连累你们呀!”
??“我宁愿杀了她,也不要她嫁给丰佑平。”狄润非常坚决。
??常清拍拍他的肩:“放心,在那之前,丰佑平已经被我解决了。”
??狄润哼了一声,说不上是肯定,还是不以为然。
??“反间、下毒加外攻,岳父认为如何呢?”他挨近他的耳朵,轻声说。
??狄润这才露出了笑容,“贤婿,你真毒呀!”他笑道,而后又忧心地看着他:“可是,你哪儿来那么多人力布置这一切呢?”
??常清神秘地朝他一笑:“相信岳父知道大理有义军的存在吧?”
??“但你怎么……”
??常清抬手阻止他:“岳父,你不用问了。反正,这计策是早拟订好的,现在一切计划均在进行中。”
??他有所保留,不是不相信岳父,而是觉得他知道的愈少愈好,更何况,谁都不能保证他不会在度“迷新”而泄露秘密。
??狄润睁大眼,贤婿真是精明能干,他真是愈来愈欣赏这个贤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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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呢?”丰化真问。
??倌莹咬咬牙,知道是府里的眼线告知他的,当下,抬起头着他,“在里头。”她简短地道,头也不回的镜子走进轿子里。
??难怪丰化真会准备两顶轿子。
??常清这一去,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她好担心,如果一个不小心,泄露了他不是狄长风的秘密,就算丰佑平难得发慈悲不杀他,也必定生不如死。
??但太太又能如何呢?她无法劝服他,也无法阻止他,虽然他常与她妥协,但只要他决定的事,可也固执得很。
??想到丰佑平在天屿上展现给她看的无比权威,她就怕。他曾命令人当只狗、当只猪甚至让人现场心甘情愿地剖月复割肠,非把心挖出来献给他不可;也曾命女人杀死自己的亲生幼儿朝谢给他;他喜欢女人,有多少妙龄少女争相以献身给他当无限恩宠……一个人到了此种地步,已经无法再称之为人,该叫魔了。
??而她,是魔鬼的新娘,也将是手刃魔鬼的人。
??但她不想常清卷进这件是非之中,她要他活着。幸福的过日子,或许再娶一房媳妇……不能在向来,再想下去她恐怕会哭出来。
??掀开了轿帘,她看到常清拄着手杖,虚弱且缓慢地移动,两旁仆人扶着他,深怕他不支倒地。真是演得太好了。
??看到他逐渐逼近,她连忙放下布帘,往里坐好。
??“莹儿,你放心,大哥会一直陪着你的。”他道。
??倌莹在里头不知道上该忧,还是该气,他似乎一带内也不觉得自己身处在险境中。
??既然如此,她干嘛费那个心力为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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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坐在船首,十分安静地看着湖面,表面看似在欣赏,其实,安地里是在十分认真地观察地势、气候,寻找好的布局地点。
??“你似乎很喜欢这风景嘛!”丰化真踱到他身边。
??倌莹一颗心提到喉头,慌慌张张地走向他们,打算做些什么来拯救常清。
??“是呀!这洱海好美,我每次见到都有许多感触。”常清笑着轻松答道。连头也没抬。
??他似乎能应付。倌莹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原来狄兄是个多愁善感的文人雅士呀!”
??擦黑能够请叹口气,其实,他心里好紧张,因为他对狄长风根本不了解,现在啊只能瞎子模象——瞎掰了。
??“看着这一切,我就觉得神的心思好巧,你看,这天如此蓝,这水这么净这一切美得岭我自惭行秽。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裂椅声。小楼西角断虹明。阑干倚处,待得月华生。燕子飞来窥画栋,玉钩垂下帘旌。凉枕不动覃纹平。水精双枕,傍有堕钗处。”他状似神醉的吟咏。
??丰化真在旁边不安地站着,他岁虽识字,却对这写漫谈风月,咏古觞今的诗词很没辙。
??四处瞧了瞧,他惊喜地看见倌莹,并立刻向她走去:“就让狄兄弟在这歇着吧!你跟我一起进舱里喝酒。”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各为不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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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真狠不得一把冲了上去,砍了那只脑满肥肠的猪。
??他那痴肥的手掌竟然在的倌莹身上来回游移,真是太过分了,简直是亵渎仙子,不可原谅。尤其,倌莹那惊骇恶心的表情,更使他怒火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