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管了。先把司徒家解决了再说。
司徒文柳仍微笑地看着她:“司徒家的媳妇是非你莫属了,而且我相信我一定能使你感到幸福的。”他肯定地说。
“不,你不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他打断她,“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准备吧,四天后的吉日,你就会成为我司徒家的人了。”
四天后?湘云的脸一下变白。
“太快了。”她惊恐低呼,“我没办法准备,太快了。”快得让她连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都没有。
“没办法。”司徒文柳耸耸肩,“不过你放心,结果一定比你想象的好很多。”他神秘地朝她乐然一笑。
然后不给湘云反应的机会就双足一蹬,急速地朝文声消失的方向追去。
只留下湘云及惊魂甫定的小红慢慢烦乱地消化这个消息。
四天。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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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亮不久,就有两匹良驹快速地朝冯府奔过来。
下马来的两个人,很快地就被开门的仆人请了进去。
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红,看得这两人的脸色是愈来愈坏,愈来愈不安。
懊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位这么早来访,是有什么事吗?”冯延年从内堂走出来微笑地相迎,但却抑不住心头不安的疑惑。
“冯兄,”司徒成光拱手低唤,“我们司徒家太对不起你了。”
“我们特来贵府请罪,并商量应变的方法。”司徒青城跟着道,惭愧、不安、愤怒全在脸上。
“到底发生什么事?”冯延年愕然低呼,直觉——大事不好了。
“说来惭愧,”司徒成光低叹一声,“不肖子——文柳,昨晚离家出走了。”
“什么?”冯延年惊喘,“那今天的迎亲怎么办?”他厉声问道。
司徒成光与司徒青城相视一看,又各叹了口气。
“这就是我们今早特地登门拜访的原因。”
冯延年谴责地看着他们:“这婚礼绝不能取消,我绝不能任袁振那狗官趁隙把我女儿送进宫去。”想到这几天,那袁振每日秘密的拜访,不悦地对他“晓以大义”。要不是有这桩亲事挡着,他是绝对阻止不了他的。
“这我们也明白。”司徒成光同意地点头。
“我们已经派人全力找他了,但我们没有把握能在婚礼前把他找到,也没把握以后能找得到他。”司徒青城幽然说道,“但我们也不能因此误了令媛的一生。”要是没冒出个乾隆出来就好了。
“那你们有什么法子?”冯延年理智地问,终于能冷静地接受这出岔的状况。
“这……”司徒成光迟疑着,“依据不肖犬子的留书建议……这婚礼仍该进行,只是……只是新郎换人。”
“换谁?”冯延年疑惑地瞪着他们俩。
“我儿子——司徒文声。”
“绝对不行。”冯延年怒吼,“我的女儿绝不嫁你那个混蛋儿子,他根本不配当我女儿的丈夫。”虽然谣言他听得少,至少他还听过司徒文声是个无可救药的浪荡子兼败家子。
司徒家的两位当家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
“那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建议吗?”司徒青城冷冷地道。
“就让小姐嫁给文声公子吧!”沅青却突然从屏风后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冯延年的跟前,“小姐很早就对文声公子倾心爱慕了,而且文声公子也真心喜欢小姐呀!”她不畏惧地嚷着,喜悦的泪水在眼眶闪烁。
“小青,你在胡说什么?”冯延年不悦地低喝。
“我没有胡说。”沉青摇着头,“小姐爱文声公子,每天都为这门亲事哭好久。早在文柳公子遇见小姐之前,他们就相识了呀!”
“什么?”司徒青城不信地低呼,“你再说一次。”
他的儿子竟然也会正经地去追名门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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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准备得如何了?”沅青笑吟吟地推门而人,不意外地瞧见湘云正苍白地哭丧着脸坐在桌边呢!
“不知道。”湘云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一点也不像个新嫁娘。
“别这样嘛!”沅青走近桌子,放下了手中的托盘,“这是厨房的王大娘叫我拿来给你的,还吩咐我一定要让你吃下,她说这碗汤圆正代表着富贵团圆。瞧,这不是个好兆头吗?”
湘云皱着鼻子,厌恶地瞪着那碗红汤圆:“我吃不下,你代我吃了吧!”
“这可不行。”沅青不依地拿起汤匙塞在她手上,“喝了吧!听说你早饭也没吃,再不吃怎么有体力捱过接下来的事呢!”她笑着。
“你好像很高兴似的。”湘云纳闷地打量着她,“你该明白我很不高兴被迫嫁人司徒家当司徒文柳的妻子。”她闷闷地说,不悦地眼看着即将失去一位盟友。
沅青用袖子掩住偷笑,看来小姐还不知道今天的新郎官换人了呢!可是,她现在想捉弄她一下,等待会儿再让她大喜过望。
“我当然知道。”沅青若无其事地端起汤圆放在她手边,“可是你又不能反抗,还不如学着接受这门亲事吧!来,快喝呀,等这汤汁冷了可难喝了呢!”
“我不喝。”湘云气呼呼地扔下汤匙。
“那我喂你喝。”沅青拿起汤匙舀了一些,“吃吧!若是你吃了这碗汤圆,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湘云狐疑地看着她。
“吃完,我就告诉你。”她卖着关子,脸色可得意得很。
“不说就算了。”湘云冷哼,“我才不吃。”
“当真不吃?”沅青斜睨着她,“那我吃了哦!”接着当真喝了日汤。
“真甜。”她称赞着,“这消息一定会让你很开心的,可惜你没有兴趣知道。”她故意说来吊她胃口。
但湘云仍没有什么反应,有的只是眼皮无聊地掀动一下。
沅青再喝一口:“这消息跟司徒文声可是大大有关哦!”她又说,却故意装作没事样。
湘云这下可有反应了,只见她睁着眼睛瞪着沅青,着急地等她说下文。但她却没说,只是津津有味地嚼着汤圆。
“等我吃完这碗汤圆,我就走了,不会再说什么了。”
湘云气呼呼地了解到她的企图。本来她该是很有骨气地不理她,可是心中却有股渴望想要知道关于他的消息。但,她该恨他的。
“真好吃。”沅青再发出一声唱叹。
“好,我吃。”湘云一把抢过来,一匙一匙地舀着。
沅青含笑地看着。“文柳少爷要是知道你这么在乎司徒大哥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她调侃道。
湘云狠狠地瞪她一眼:“我吃完了,这下你总该可以告诉我了吧!”她放下厂碗,等待地看着她。
沅青点头。“你知道今天的新郎是谁吗?”她神秘地说道。
湘云皱眉,“司徒文柳呀!”
“错。”沉青对她摇着手指,“今天的新郎官是司——徒——文——声。”她故意拉长声调强调地宣布。
湘云瞠目以视,良久不吭一声。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竟然还跟我开玩笑。”她咬牙切齿忿忿说道,“你太过分了。”
“这是真的。”沅青急切地着她的手,“你一定要相信,昨晚司徒文柳不知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可是他却留书要司徒大哥替代他当新郎,今早司徒成光和司徒青城还特地到府里来找老爷商量呢!”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她不信地摇着头,可是这头怎么愈摇愈晕,莫非是她这几天吃太少了,所以才身体虚……
“咦?”沅青也奇怪地扶着额头,“我的头好昏,怎么回事?”
湘云惊讶地抬眼看她,勉强抵抗浓烈的昏眩感,沙哑地道:“好奇怪,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