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璇轻轻叹了一口气,唉唉唉~~忍著点吧,一切等抵达机场就结束了──
经过漫长的飞行,他们终于到了法兰克福机场。一下飞机,连吃了好几颗晕继药的小缎却还是昏昏沉沈,连路都走不稳──偏偏辜璇又是整个班机中唯一认识灿的人。
"你住哪一家饭店?我帮你叫部车好了──"辜璇搀扶著她走出机场,表情朗得有些窘促。这样在机场抱著一个半昏迷状态的女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给她吃了什么迷药呢!身旁其他旅客也不时以怪异的眼光盯著他。
"我……住青年会馆……呕……"机场里人潮拥挤,空气中过多的二氧化碳让她好想吐。
小缎订的是当地的青年会馆,当然喽,一般跑单帮的生意人或自助旅行的人?怎么可能去住五星级的饭店,当然是住简陋平价的小旅社。
"青年会馆?"辜璇皱了皱眉,据他所知,当地的青年会馆地处偏僻、环境脏乱,一个单身女子怎么能住那种地方呢?
他睨了一眼全身虚软的小缎,实在不忍心就这么丢下她不管,唉唉唉~~
"Taxi!"他一手招下一部计程车,一手还揽著她,没办法,顾不得人家的眼光,就如其他旅客在心底所猜测的一样──
他只好把晕厥状态中的小缎,带回他下榻的饭店……
法兰克福是世界著名的观光景点,街道宽阔优美,充满浓浓的中古欧洲风味。
而辜璇所下榻的,正是位于法兰克福市中心最豪华知名的国际级饭店。
经过一路的折腾,及饭店大厅人员怪异的眼光,辜璇终于背著他有生以来最大一件行李,来到了房间。
一手拿出钥匙,打开房间,把那件昏睡不醒的"行李"扔在白色大床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台湾到德国,他终于可以把她"甩"开了。辜璇揉揉已经麻痹没有知觉的肩膀,走到冰箱拿出一罐德国名产──海尼根。
冰凉海尼根顺著喉咙咕噜而下,畅快!
"唉,"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唉吟了一声。"好渴喔……"
奔璇回过头看了看她,倒了一杯矿泉水,走到床边,扶起她。
"唔──"她咕噜地喝完一整杯水,说也奇怪,晕机的人彷佛只要一离开飞机,晕眩呕吐的状况便能解除,尤其躺在这张软绵绵的大床上,身体的不适立刻减轻不少。
小缎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这豪华宽敞的房间,以她的常识判断,这绝不是她预备下榻的青年会馆。
"这里是……是什么地方呀?"她问。
"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小缎惊讶地叫道,他把她带回他的房间想做什么?
"拜托,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忘了你刚下飞机时根本连路都不能走?我只好先把你带回来,等你体力恢复了,随时可以回你的青年会馆。"
"我……"她才不要,这里的房间这么大,还可以省下住宿的费用,她才不想回去那间小旅社呢。"我还很累,要再休息一下。"
小缎立刻乖乖躺回床上,心想那会馆里说不定还有老鼠什么的,她那么聪明,当然会选择留在这五星级的套房里喽。
不知怎么地,总之,她就是喜欢待在他身边,这男人虽然话不多,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随便你。"辜璇漠然转身走向窗边,刻意回避那张让他心动的容颜。
小缎瞅著他的背影,不明白他明明是个温柔的人,为什么总要用冷漠的外表来防卫人呢?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小缎一张委屈的脸。"对不起,我在飞机上吐了你一身,又麻烦你一直照顾我……"抬头偷偷看他,没表情。"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我走就是了。"她作势要起身。
"咳咳!我没说不方便啊。"辜璇假装若无其事,他一向不习惯对人表示善意,他又没说要她走,意思就是要她留下来嘛。
徐小缎纵使是个独立的女人,但也还是个女人,女人就是喜欢人家哄嘛!她又不想厚著脸皮赖在这里──
"没说不方便,也不表示就方便啊,我看我还是走好了──"小缎猛地起身,拿起包包意气用事地离开,才往前走了两步,就发觉眼前一片黑暗,还隐约看到几颗金星。
"砰!"袋子先落地,人也跟著往后仰,好在辜璇跨步上前接住了她。
行李落到地上,她却落在他怀里。
"我又没有要你走啊!"他看著怀里脸色苍白又爱逞强的女人,抱著她柔软的身体,心里泛起一阵疼惜。
"可是你也没说要我留下来呀。"她嘟著嘴,还是很坚持。
"好,我要你留下来,我希望你留下来,这样可以吗?"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望著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一股奇妙的情愫,在异国的空间里悄悄蔓延开来。
不论是洽商也好、旅游也好,只身在异国的人,谁不希望身边有个伴呢?即使习惯独来独往的他,也开始喜欢有她在身边的感觉……
好了,人家终于愿意承认了,亲口说出要她留下来了,她反而开始客气起来,仰著小脸怯怯地问著。
"真的吗?可是……这样会不会很打扰你啊?你不是来开会的吗?我会不会──"
"不会。"他的唇轻轻叠在她的唇上。
一个完全令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意外改变了房间里的气氛和温度,改变了两人间一种不确定的关系。
他只是觉得,她好可爱,没有多作思考,便俯身吻了她。
他只是觉得,女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她们要求确认答案,但给她们再多的答案彷佛也都不够──他只是很自然的想亲吻她……然后发现自己对她那种不确定的感觉……是喜欢。
第四章
一阵微风轻轻从窗外吹过,白色的窗纱飘啊飘的,彷佛这时世界是静止的。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是小缎完全没有料想到的,因为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冷淡,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模样,好像觉得她很烦似的。正当她为了他的难以亲近而感到失落时,他竟就突然的……
噢,抱歉,她现在已经无法思考,只觉得接触到他柔软的唇瓣,彷佛有一道暖流通过全身,让她整颗心和身体都逐渐暖了起来。
这个毫无预警的吻,悄悄地打开了两个人的心门……
她早就吸引著他,那天真乐观的气质,充满活力的声音,如朝阳灿烂的微笑,无一不让他感觉震撼。在飞机上,他就心疼著晕机呕吐的她,下了飞机,还是无法对她置之不顾,他早该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关心超乎寻常,只是他对这样的感觉太不熟悉,甚至陌生到让他想逃避。
而吻她,却是他心底最直接自然的反应。
直至碰触到她柔滑的脸庞,甜美柔软的唇,藉由这突如其来的亲吻,释放出心底对她的喜欢。
他吻得更深、更狂热,手揽上她纤细的腰,灵活的舌开启她的双唇。
怎么会这样呢?小缎竟感到一阵晕眩,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一股温暖奇妙的幸福感,从双唇蔓延到身上每一个细胞……他的吻太狂热,她却需要多一点的氧气。
"呼……我……我的头好晕……"她微喘著气,脸上泛著潮红。
"头晕?"不会吧!她该不会又要吐了吧?辜璇扶著她的肩膀,立刻和她保持安全距离。"我看──你还是先躺著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