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川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还模着他的手臂,她急忙放开他。“对不起。”
他皱起眉头,不自觉严厉地道:“主人不要对奴隶道歉。”见她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心中不由得冒起一股火气。
“过来。”他拉着她的手往花园定。
她让他拖着走,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的背。“你在生气?”
将她拉到树丛后,他才开口说道:“妳要有主人的样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
“就算妳来的地方没有奴隶,但是妳现在有了,就必须拿出主人的样子,否则妳的奴隶会爬到妳头上,知道吗?”他原本是不想跟她说这些的,可她再不拿出一点魄力,她真会让人爬到头上去,一想到这儿,他就没来由的愤怒起来。
“你可不可以讲慢一点?”他说得太快,有些字闪过她的脑海,她还来不及意会,下一个字又冲了过来。
他皱紧眉头,耐性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我不会当主人,当朋友不是很好吗?而且你们都对我很好啊!”更何况,并没有人爬到她的头上。
她总是不停地把“朋友”两个字挂在口中,刚开始他以为她只是在说好听话,可后来才发现她是当真的,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昨天她还用简单的白族话跟他们说她姊姊会在乐山接她回家,可是她不能带他们回去,所以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跟在她身边,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他在内,石拍一直嚷着要跟她一起回去,吵得他们其它人根本插不上嘴。
“索日,什么是『未成气候前』跟『以除后患』?”
夕川趁自己还记得前,先问了这两句彝族话,她必须弄清自己没有听错高年山的意思,如果他真要杀索日,那她就得快点离开这儿才行。
索日蹙着眉头,这两句还真不好解释。“妳从哪儿听来的?”
“我听到高大人说的。”她说道。“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她追问。
他花了一点时间向她解释这两句话的意思,当他说完后,她的神色又开始惊慌起来。“那……我们赶快走吧!”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询问。
“没有。”她摇头,如果她告诉他她听到了高大人心里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她很奇怪的,母亲曾告诫她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因为没有人喜欢自己心中的话语让人听到。
他深思地看着她,而后突然问道:“妳为什么不能带我们回中原?”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这儿,但仍耐心地回答。“我昨天晚上说过了,我的家不在中原。”
“在哪?”他追问。
“在……”这要怎么解释呢?她蹙紧眉头。“在很远的地方。”
他仍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听见她继续说道:“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等我们出了军将府我再告诉你。”到时她再一并跟他们解释。“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暧昧的申吟与嬉笑声不停地从木屋传出,让经过这儿打扫的奴隶红了脸,纷纷到远处去打扫。
“妳真漂亮。”赞路的双手在美丽的胴体上游移着。
“大人喜欢就好。”阿比甘莎捧着他的头,在他脸上亲吻着,随即咯笑道:“您的胡子扎得我好痒。”
“妳不喜欢?”他调情般地在她细女敕的脖子上磨蹭着,双手托起她的臀部,感觉她的双腿自动环上他的腰。
“喜欢。”阿比甘莎在他身上性感的磨蹭,惹得他欲火中烧。“大人……您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他抚上她的大腿。
阿比甘莎柔媚一笑,右手按住他的手。“等等,您先听我说完话嘛!”
“一会儿再说--”
“不行,如果让主人知道我在这儿跟你偷偷模模的,我可会被打死。”阿比甘莎再次按住他的手。
赞路拉高她的手,将之高举过头固定在木墙上。“被打死?”他笑了声。“我看她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更别说打死妳了。”
“你别心急。”见他猴急地想拉裤子,她的右腿滑下他的腰。“你真这么想要我,就跟我主人开口啊!就像你自个儿说的,我家主人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可见她心肠好,你将我要去,她也不会反对的。”
“原来妳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恍然大悟。
“阿比甘莎……阿比甘莎……”
听见外头传来曲比阿乌的声音,阿比甘莎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讨人厌的老婆子来了。”
“阿比甘莎,快出来,主人找妳。”
原本不想理她的阿比甘莎在听见曲比阿乌提及主人时,疑惑地蹙下眉心。主人找她?奇怪,主人从来没私下找过她啊!
“别理她。”赞路急切的想纡解自己未获满足的,手掌往她的大腿移去。
见他这样,她愈是要吊他的胃口。“主人找我,你快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可要喊了。”
赞路皱着眉头甩开她,她甩了甩手腕。“这样就发火了,你真要我,就拿钱把我买下。”她以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到时要我怎么陪你都行。”
她娇笑着走出仓库,差点与曲比阿乌撞上。
“哎哟!小心点。”阿比甘莎推开她。
见她头发衣服凌乱,曲比阿乌朝里头望了一眼,冷哼一声。“又在里头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了。”
“妳说什么!”阿比甘莎恼怒道。“不要没人要,就出张贱嘴巴到处说臭。”
“我嘴臭总比妳让人骑烂的好--”
“妳说什么!”阿比甘莎一巴掌打过去,她狠劲一甩,差点把瘦小的曲比阿乌打倒在地。
“妳在干嘛!”古比正巧也往这方向来找人,见曲比阿乌被打得往一旁倒,连忙上前扶住她。
阿比甘莎瞪着自己烧辣的掌心,不服输地说道:“是她先出口骂人的。”
“妳这个下贱女人。”曲比阿乌叫嚷。
“好了、好了。”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古比急忙阻止。“主人还在等着。”
阿比甘莎瞪了曲比阿乌一眼,愤怒地走了开去。
迸比与曲比阿乌走在后头。“妳何必跟她斗嘴。”古比摇头。
“我就是瞧不惯,她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曲比阿乌抚着肿胀的脸颊,恼怒地说着。
迸比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阿比甘莎回到住所后才发现大伙儿都在,似乎就等她一个人,她朝夕川行个礼,问道:“主人找我?”
见曲比阿乌与古比紧跟着走进来,夕川才说道:“我们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阿比甘莎惊讶道。
夕川立刻看向索日,要他以白族话向大家说明。
“主人要到山上采药草治疗军将大人。”
阿比甘莎一听,这才安了下心。
“现在就走吗?”
“大家一起去找药草吗?”
“我们又不认识那药草的样子。”
其它人陆续发问,索日则代为回答,为免横生枝节,他打算先瞒着他们,让他们以为真的是要去找药草。
“出去山上透透气也好。”一向不多话的普布点了点头,说真的,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王公贵族的生活,在这儿真要把人给闷疯了。
除了阿比甘莎外,其它人也都点了点头,一来是主人的意思他们自然听从,再来他们已经习惯劳动的生活,在府里十多日他们一直无所事事,说实在的还真不习惯。
阿比甘莎见状,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若是依她的意思,她宁可待在这儿吃好穿奸,自小她靠着美貌总能得到男主人的宠爱,就算干活也都是做些轻松的事,从没吃过什么苦,原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了,谁晓得她的前任男主人才生病去世,她就让女主人给踢出门,卖给了人口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