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轾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抓住她的衣领。
“你干嘛!”他斥道。
“追坏人。”念凡理直气壮的说。
“你别跳下去摔死就不错了。”他训道。
“怎么可能?”她不服气地道,“你知道吗?我有功夫耶!我刚刚才发现的。”她兴奋的说。
“废话,那是我教的,我当然晓得。”他骂她。
她捂住耳朵,“对喔!我差点忘了什么事你都晓得。”
“废话。”他又骂她,“你没受伤吧?”
她摇头,“差一点点,后来你就跑来救我了。”
这时,子也由屋顶一跃而下,而躲藏在门后的姑娘们一见危机解除,也纷纷走进屋内。
“哎呀!吓死人了。”银姊叫道,“哎呀!老天,我的地板怎么碎了?”
“哇!”小红跑向前,蹲在木板前面,“这好像一条牛撞坏的,我家的牛以前也曾撞坏过栅栏,因为它的扎了一根刺,我”
“闭嘴,小红,我头都痛了。”银姊揉揉太阳穴。
子哈哈大笑,念凡也咯咯笑着,小红真是可爱。
“怎么回事?”海棠询问。
“方才有人偷袭我,所以才会弄得这么乱。”念凡指着房间。茶杯碎了一地,木板也破裂一块,而门也被沈廷轾和子撞破。
小红站起身,经过子身边时,惊讶道:“你的手受伤了。”
他的手背被划了一剑,念凡问道:“要不要紧?”
“没事,只是让他跑了,那人身手不弱。”子道,“另一个人也跑了几.”
沈廷轾领首,“不过,他的腿受伤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他的两只飞镖正好嵌入蓝衣人的大腿。
“他们来做什么?”海棠蹙眉道,“芙蓉……不,我是说念凡,你认得他们吗?”
念凡摇头,“他们蒙着面,而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忘了吗?”
“对喔!”海棠差点忘了这回事。
沈廷轾对子道:“你先去请大夫。”
子转身离去,沈廷轾紧接着问:“你们是怎么发现念凡的?”
海棠说道:“是我看见的,那时正开始下雨,於是,我准备放下车上的布帘,就在我向外看时,就瞧见念凡躺在路边的大石头旁,於是我就告诉银姊。”
“是啊!后来我们就把她抬上马车。”银姊邀功似的说道。
“然后骗她是怡红院的姑娘?”沈廷轾冷声道,他可没忘记念凡被人待价而沽的情形。
银姊笑得很尴尬,“这……嘿……”
“全都出去。”沈廷轾下令。
“是……嘿……”银姊笑得很勉强,她示意姑娘们全都出去。
等她一跨出房门,银姊立刻觉得不对劲,“奇怪了,这是我的店,他凭什么叫我出去?”
海棠说道:“反正咱们有五十两,就别计较这么多,万一那蛮子抓狂,这恬不被他拆光才怪。”
银姊想了一下,娇笑道:“说的也是,有钱就好,只要那蛮子有钱,拆了我这破妓院也没关系,重盖时也可省下一笔拆除费。”
其他姊妹纷纷表示赞同,反正这屋子也快塌了,最好是能重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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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对银姊这么凶?”念凡责备道,“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耶!”她抱起脚边的小猴。
“她不该骗你,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你,你现在不晓得被哪个婬人包下了。”想到这儿,沈廷轾就怒火中烧。
“我才没那么笨呢!”她皱皱鼻子,“我本来就有些怀疑。对了,什么叫『开苞』?”
“别提那两个字。”他大喊,听到这两个字,他又想拆了这妓院。
念凡皱眉道:“你别动不动就生气,你一吼,我又不舒服了。”她抚着肚子。
“别老抱着小猴。”他拎起小猴,将它丢到地上,“再不动一动,小心胖死你。”小猴跳上跳下地抗议。
念凡抓抓手腕,她觉得有点痒,“廷轾哥哥”
“你叫我什么?”他挑眉。
“廷轾哥哥。有什么不对吗?”她不解道,抓抓手臂。
“当然不对,你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他觉得很不习惯,而且很
扭。
“那我叫你什么?”她走向床沿,她觉得全身都不对劲,而且好热,肚子又痛,小猴跑到床下躺着,一副慵懒样。
“你都喊我小扮哥。”他倚着窗户。
念凡笑道:“好奇怪。”
沈廷轾翻翻白眼,“本来就很怪,我曾告诉你别这么喊,你又不听;你从四岁时就这么叫我了,而且坚持不改。”
“既然我这么坚持,那我还是叫你小扮哥吧!”她说道,念起来还满顺口的。
“方才那蓝衣人有没有说什么?”沈廷轾问。
念凡点点头,“他说要杀我。那时我想下床喝水,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而且想劈我的头,还好我闪得快;我问他是谁,他只说是杀我的人,真是奇怪,我有和人结仇吗?”
沈廷轾摇摇头,念凡从小在山寨,怎么可能和人结仇?唯一的可能是她丧失记忆前,曾和蓝衣人发生过冲突,或者就是他把念凡打落山坡的。
念凡也想到了这一点,“或许我丧失记忆前曾见过他。”她又抓抓手,“可惜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念凡沉思了一下,仍然想不起任何事,可是,她真的很想解开这个谜,“我们别那么快回去,留在这儿好不好?那蓝衣人一心想置我於死地,有可能我知道些什么密。”
沈廷轾的想法也差不多,一定是念凡听到或看到什么,所以他们才想杀人灭口:一想到他们把念凡打下山坡,就让他气愤难抑,他们有可能杀死念凡,幸运的是,念凡逃过一劫。
“你留在这儿会有危险。”沈廷轾不赞成。
“哪有什么危险,你和哥哥会保护我。”她一点都不担心。
“这件事我会调查,但你得先回寨。”他不想让她涉险。
“不要。”她抗议,“我要留下来。”她跳起来,随即又痛呼一声,肚子好痛。
沈廷轾连忙到她身边,“告诉你别乱动。”他低斥。
“我不舒服。”她难过道,“好热。”她坐回床沿,抱着肚子。
沈廷轾从墙上取下扇子。竟然连扇子都有些旧,真是受不了这穷妓院。
他也坐在床沿,替她风,念凡向来怕热,“好点没?”
她点点头,“谢谢。”他对她真好,她又抓抓手。
“你的手怎么了?”他检查她的手腕,一颗颗类似疹子的红肿布满她的手。
“好痒。”念凡难受地道,她好想尖叫。
“叫你别老抱着小猴,你不听,现在过敏了。”他撩起她的袖子,手臂上也有。
“怎么办?”她烦躁的说,“我全身都不舒服。”
“大夫等会儿就来了。”他她的手臂,“别抓。”他拉开她的手。
“可是好痒又好热,我肚子痛,头也疼。”她闹脾气,“人家好难过。”她情绪一上来,便忍不住落泪。
“别哭。”他命令。
他一说,她哭得更凶,“人家全身都不舒服。”她抽噎道,双手揉着眼睛。
沈廷轾叹口气,不管有没有失去记忆,她的性子都一样,一不舒服就闹脾气,像个孩子似的。
他抱她坐在他腿上,念凡围着他的腰抽泣,沈廷轾一边帮她凉,一边抚着她的腰,让她好过些。
念凡摩挲他的胸膛,疲倦她偎着他,肩膀仍在颤动,有他在身边真好,念凡抱紧他,上双眼。
“小扮哥!”她呢喃道。
“什么?”
“我还要听你说以前的事。”她想多了解他,不知道她没丧失记忆前,是怎么对他的:不过,她一定很依赖他,她想把遗失的回忆,一点一滴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