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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翼 第32页

作者:唐瑄

她才会游不回来,才会飘浮在海面上,才会被撒旦给救了。原来,她很爱、很爱舒义啊!可怜的品侬。

“对不起,对不起……”季品侬痛苦地抚著脸,无颜再看她。“那个杀手的事,也是我一时惊慌所做的选择,我怕你记起一切,怕阿义知道了会恨我。”那会要了她的命。“等我找来杀手,砍伤了你负伤而逃,才知道自己做错了。小葵,你不知道我挣扎了多久,才敢到台湾来面对你。”

“车子呢?”既已后悔,为何要一错再错?难道舒义没告诉她,她已经有撒旦了,品侬又何必赶尽杀绝,害撒旦为她提心吊胆了好些天。

“这真的只是巧合。”季品侬急著想解释。“那辆车子的煞车器是你失踪那天我做的手脚,本来我想和你同归于尽,没想到你会有那种惊人的举动,也不知道你会再用到那辆车,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你。”当她得知那辆车已经被拖到“青焰山庄”,是在小葵发生事情前几天。她四处找不到她,又不想留下电话,只想亲口向小葵说明经过并赔罪,由她决定怎么处置她。“青焰门”势力有多大,所及的范围有多广泛,她略有耳闻且心生畏惧,又听说小葵喜欢的是“青焰门”的领导人之一,于是她明白再不快点摊牌,阿义便会知悉所有,她的生命也会跟著化为灰烬。

以匿名信的方式告诉阿义小葵的藏身之所,那时她便已迷途知返,痛下忏侮的决心,谁知事与愿违。

“爸只帮我热过车倒没开过,因为台湾的行驶方向和香港完全相反,而且爸也开不惯小车子。”孟葵笑脸吟吟,彷佛在和她分享什么秘密般地闪动眼神。“你别告诉别人哦!其实是爸爸开不来自排车。”

“小葵……”季品侬愣愣地看她眉开眼笑,一脸事过境迁的模样,不禁又哭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她只想回到撒旦怀裹。

候在门外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的孟良莞尔一笑。小葵不想算这笔帐,她不想为难小侬。唉,也罢,只要她过得快乐就好。

孟良好笑的瞟了瞟投射在转弯处已久的影子。他到底是爱小葵的。

※※※

孟葵兴高采烈踩著夜色奔来“青焰山庄”,想向所有人忏悔,没想到却被拒于门外。

“抱歉。”守卫为难他摇摇头。

“真的不能进去吗?才离开两个礼拜怎么守卫全换了,孟葵渴望地趴在铜门上。

“你叫孟葵吗。”伫立在另一头的看门人唐突地问了。

“嗯。”她大力地点头。

“这……”发问的人远远走来和兄弟并列著,两人互打照面有口难言。“你说”

“是你认出来的,你说。”相互推来诿去的守卫似乎不忍心伤害门外的娇娇女。

“什么事啊!”孟葵莫名其妙地看来看去,好笑地问。

“炙少爷说……”

“什么?”撒旦知道她会来。孟葵喜出望外。

“说请孟小姐别再来了。”

夜风如冰,飕飕地灌进孟葵心裹,犹如千万根细刺齐飞,螫得心千疮百孔。

“我……我能不能见见爷爷们。”最后一线希望,撒旦不肯听她解释,只好拜托爷爷了。

“爷爷?”

“就是和爷爷、义爷爷以及平爷爷。”如果他们也不想见她的话,她该怎么辨。

“你请等等。”女孩含泪的双眸瞅痛了守门人的心。出声的人走进守卫室里,出来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长老们请小姐在门口等,他们很快就出来。”

“谢谢。”孟葵退到一边哈气。好冷啊!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只有“义”出来。

“孟家姑娘,有啥事?”被推派出来的“义”端著老脸,眉头深锁。

义爷爷从不曾如此陌生地喊过她!

“义爷爷,”孟葵抓著铜条,怯怯地喊著。“你……你也在生我的气吗?”连门都不开开,隔著大门和她对话,不是生气是什么1。

“嗯,生气。”“义”顺著胡子。

“我……其实是爸爸……”

“不用解释了,我们全都知道你根本没恢复记忆,是故意不理我们的,所以和与平不想出来见你。”那两个老兄弟真是的,净派给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对……对不起,那真的是不得已,请义爷爷代小葵向和爷爷及乎爷爷、克安以及撒旦道歉。”她深深鞠了个歉疚至极的九十度的躬,引得“义”差点老泪纵横,当下妥协了。

“我想和撒旦说几话可以吗?”她喃喃地渴求道。

“那孩子不想见你。”阿门,太残忍了。

“拜托,只要见一面就好。”打电话来又找不到他。孟葵眨著乾涩泛红的眼睛。

“不行。”

最困难的部分来了,真是的,他为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啊!是为了报一箭之仇。好吧!忍耐一点。对不起啊!葵丫头。

“喂,等等哦!”“义”硬邦邦地叫住垂头丧气转身欲走的孟葵。

“爷爷答应帮我了吗?”孟葵惊喜地揩去两行清泪,重又趴在门上,以为转机出现。

这个任务实在太艰钜了。“那个,炙要你归还。”他比比她手上那串闪亮的手辣,目标是“青焰带金”。

孟葵如遭五雷轰顶,小脸霎时白得惊人。

“可不可以让我留著?”这条练子是撒旦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唯一的一件。泪珠成串地滚落,孟葵止不住悲伤的泪雨,害得门内的男人们全跟著她一起哀愁了。

“不……咳……不行。”炙如果知道他们害他的小美人伤心欲绝,铁定会砍了他们。

“拜托你,爷爷。”这是她的精神支柱啊!

“不……不可以,那是传家之宝,炙说你一定得还。”她的脸色跟疆尸有什么差别。

传家之宝就不能霸著不还了。孟葵伤心的解下练子递出后,定定看了“义”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葵丫……咳……孟葵,我让人载你回去。”夜这么深,她一个女孩子家走夜路太危险。

心碎神伤的孟葵有气无力地侧身,绽出如许凄美的笑颜。“不用了,爸爸在那边等我。”她遥指不远处那辆墨绿色的车子,顿了顿,哀伤地沉思片刻才又开口,“爷爷,明天我要随爸爸回香港整理一些东西,然后回台湾定居,我们大约会在圣诞节前夕回来。麻烦你转告撒旦,还台湾后我会再来找他解释,请他务必等我。再见。”她原想当面告诉撒旦,问他要不要一块去的。

太好了,连构局都不用,老天爷也觉得“炙帝”这浑小子该修理了。“义”愉悦地挥挥手。

原来爷爷很高兴送她走。孟葵凄怆地别回头,这种既难过又令人震惊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叫三月天霹雳”?椎心泣血的孟葵扑进父亲怀里,低低切切地悲泣。

“别哭。”谁知道那三位老人家想做什么,他们可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会计较小葵的行为?此举恐怕是别具用心吧。

孟良搂女儿进车内前,似笑非地扫了眼趴在大门上频频观望的三张老脸。

※※※

钱克安冒著九死一生,将掌中的盒子推到主子跟前的矮桌上。

“那是什么?斜躺在沙发上的黑炙,心不在焉地瞟著占了半面墙的宽萤幕,懒得除下乐声沸扬的耳机。

听音乐、看电影,行迳怪异,表示主子心情糟透了。不愿和音乐声斯杀的钱克安,拿起随处可见的便条纸和笔,简单俐落的写下几句话搁在盒子上,转身便要开溜。

“克安,”黑炙徐缓地拿下耳机。“除非你哑了,不然别来这套。”那会让他联想起那个女人。她够坚强,想独自解决事情,不问一声就将他排除在外。即使现在事情解决了,也捺得住性子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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