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是在暗示我的穿着不恰当?”他鸡蛋挑骨头,越挑越有心得。最好能把这低下的女人逼走!他暗哼。
“你┅┅你说话真大声,我┅┅我哪有那种意思。”她简直百口莫辩。本来就是,他自己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短裤蔽体,男人会热,难道女人就不会热?!他的性别歧视未免太没原则。
“还敢顶嘴。想想白己的身分,你不配和我说话,记住!”他就是看她不顺眼,做事笨手笨脚不打紧──反正他从没对女人抱过任何希望,居然敢跟他顶嘴。
“我┅┅我又不是仆┅┅”不行,陈妈千叮咛万交代,不能让黑焰哥知道她的身分,差点破功。
“管你是不是什么东西。小物为什么全身脏兮兮,你帮它洗澡了没?”对她忽然打住的话,他没兴趣追问,倒是小物一身污泥又加深了他的怒气。
“等我把┅┅把衣服洗好就去。”她委屈地扁着嘴。
“你的命不值小物的一半,你最好给我小心照料它,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吃不完兜着走。”他轻柔地将小物放到地上,大步离开。
这年头人不如畜生。垂头丧气的李洛心见小物就要追着主子去,连忙将后院的竹门关上,和拚命闪躲她的小畜生打起硬仗来。
陈妈听到猪的惨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含着笑容从前庭走屋侧到后院。果不其然,看到灰头土脸的李洛心和顽强的小物缠斗成一团。
奇怪,她上次不是已经抓到窍门了,为何这次会栽跟头?李洛心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好强地摩拳擦掌,才正想放手一搏,一见到陈妈进来,她马上将好强的颜色抹去,涂上柔弱,并不甘心地斜觑小物一眼。
“小物很聪明,相同的当绝不会上第二次。”陈妈含笑走近她。“等它和你混久了,它就会死缠着你不放,别气馁。”
“陈妈┅┅”在这种冷暖交替时刻,她的和善让人温馨得想流泪。李洛心放下疼痛的手掌,不经意地垮着小脸。
“焰给你气受了?我看你快哭了。”她就是不放心才跟过来看看,早知道焰不会给人家好脸色看。
“没有。”黑焰哥是陈妈一手带大的,自然对他相当了解,她当然不能正大光明说出他的坏。“我只是追小物追得很累。”李洛心若无其事地微笑,那哀凉的心情“不小心”被笑容的凄楚给出卖了。
“丫头,我看我从主屋调个人和你换,你说如何?”陈妈好心地建议。这丫头才到黑焰屋子帮忙两天,就人比黄花瘦了,再这样下去,她要怎么对小舞和李家人交代?
“不用了。”她拒绝得十分勉强。“我会慢慢适应的。其实黑焰哥并不是真的很坏,他只是嗓门大了点、脾气坏了点┅┅这些我还可以忍受。”她昧着良心,谎越扯越大。老天,她真不想欺骗善良的第三者。
“真的吗?”她软弱失力的音调实在无法说服人。陈妈怀疑着。
“嗯┅┅”李洛心迟疑地拖长尾音。
“我看还是换个人好了。”陈妈决定不为私欲牺牲她。洛心那甜美的凄恻,我见犹怜,谁看了都不忍心让她受苦。焰那孩子的眼睛八成瞎了,幸好炙对她的敌意渐渐消除,这倒是目前为止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真的不用。”李洛心提振精神,抖擞地绽开勇敢的粲笑。“黑伯伯那儿离这不是有一段距离吗?我答应了小舞姊就不能反悔,不战而屈会让人笑话的,而且黑焰哥对我不错,我会把一切当成磨练,陈妈请放心。”她努力维持甜笑,安慰着老妇人。好不容易模清黑焰哥的脾气,她才不要自讨没趣去黑炙哥那儿讨罪受,他那冷漠的态度像个无解的谜,很难猜哪!
“丫头┅┅”陈妈感动得无言以对,焰那孩子哪值得她这样为他说话。“有没有事让我帮忙?”
“有┅┅”她实在不应该麻烦陈妈,她一个人光是应付黑炙哥就够忙了,可是眼看夕阳就要西下,屋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做,待会儿那头狮子回来又要大发雷霆了。今天她就暂时懦弱一次好了,改天再补偿陈妈。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尽避说好了。”昨天她若不是到主屋和黑霆商量对策,也不会让她形单影只的面对焰那脾气粗暴的孩子。洛心昨晚将近十二点才回她那儿休息,一大早不到七点就出了门,焰根本是在虐待她。
“你能不能帮小物洗一下澡?我必须把黑焰哥的衣服洗乾净。”李洛心没时间自怜自叹,一旦下定决心就不容自己后悔般的拾起地上的衣服。哼!她可不软弱。
陈妈闻言,纳闷地看着在泥水打滚的小物。
“小物三天洗一次澡,它前天才洗过澡,明天再帮它洗就可以了。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陈妈蹲,将小物召唉过来,抱起它。
看样子那个粗鲁男人存心逼她走。好,他狠,她也不会输给他,这个寒假她和他卯上了!
“我也不晓得,我明明记得把它浸泡在水盆的,也许是我太忙记错了?”李洛心不在意地拎着衣服对陈妈笑笑。小物的顺从让她欣羡不已,撇开对它主人的不悦来看,小物肥短的四肢真的好可爱。
“焰叫你洗衣服?!”陈妈怒火中烧。她养焰那么大了,也从没洗过他的衣服,帮他收好衣服送洗,他就要感恩不尽了。现在他居然┅┅
“陈妈,我没那么娇弱,你能做的我也能做,别担心。”李洛心委曲求全地安慰她。
“他还叫你做什么?”她咬紧牙根,要听听她的孩子坏到哪种程度。
“没什么,就是一些日常家务,和你以前做的一样,真的没什么,你不要想太多。”陈妈的脸都黑了,不要让她太激动,她是个好人。光是她淡淡扫在小脸上的委屈,就够陈妈想法子藉由外力来牵制黑焰哥了,不要演得太好,不然她良心会过意不去。
“例如什么?”陈妈缓下语气,不想吓到她。
“像打扫屋子、洗衣服、整理花圃、看顾小物┅┅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而已。他的饮食还都是你在负责,陈妈比我更辛苦。”李洛心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带过。“晚上回去我再和陈妈聊,小物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她不敢再耽搁,匆匆拎了衣服就走。
绝不能再逼焰了。坦白说,她当时也没把握洛心能不能进得了焰的屋子,还好那孩子尚存一点良心,但他的下下限就到这了,再逼他铁定会抓狂。难道她就只能束手无策地任那丫头被焰欺陵?
陈妈猛掐着小物,为自己的无计可施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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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索,上次要你帮我接案子,接到了没?”黑焰拿着冲浪板站在海边眺望大海,淡淡地问。真不想回满室都是那女人香味的房子去,不得已让她进了门,就好像他的原则突然间一项项被打破了,令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台湾的李氏科技最近要盖一栋五士二层楼的办公大楼,他们希望少爷能帮忙。”杨索看着他刚毅的侧面,极具效率地答道。
“李氏的总裁好像和老头有交情?”他可不要背负人情压力。
“他要少爷帮忙,是欣赏少爷的才华,与老爷无关。”杨索沉稳地回答。
“最好如此,我可不是吃软饭的家伙。”他轻哼,一身傲骨。
“炙少爷说他这阵子不会来少爷这边,请少爷有事过去找他。”杨索随他移动位置。
“为什么?”黑焰顿住脚步,黑发被入夜的海风撩起。这几天都只能用橡皮筋随便扎着,他死都不愿让那个白痴女人碰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