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她脆弱的心一揪,被他狂热的注视和蛮横的态度惹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从不乱来。"他难看地丢给她一个言出必行的笑容。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忍着气,不敢太大声。
"不怎么样,只是要你而已。"他阴郁地凝望她,炽热的眼神超月兑了他的郁闷。"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出现在我的书房里?"他的禁地被她误闯了,他竟然不在意。
"你的秘密难道会少于我?"对他的质问,她嗤之以鼻。
"今天晚上我们有必要相互'袒裎'一番,你觉不觉得?"他用食指轻轻地刮着她柔细的脸颊。
"别……别这样。"她别开脸,心儿怦怦。
"听好。"他脸色铁青地扳正她的脸,哪管一屋子的人。"我不管你是谁的老婆或妻子,我要你就是要你,那些鬼伦理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我不是你。你可以丢开全世界,我不能。"裴絮为他的任性恼火,"我是单行书的未婚妻,请你记住。"她拨开他的手,僵直背脊窜进慌乱的人堆里。
单行书匆忙地跑进会场,好笑地稳住埋头乱撞的裴絮,"怎么啦,火烧了?"
"行书,我……"她伏着他的手,急着想找寻纷乱中的支撑点。
"有话等会再说,我必须先和石介天谈量产的事。"他笑着放开她。
"把今晚空出来给我。"她抓住他的袖子,急切地要求。她得靠行书来巩固她几乎崩裂的意志。
"你总算会想念我了,等我一小时好吗?"她爽朗地应允,满脑子生意,没发现她的不对劲。"石先生。"单行书的注意力移向迎面而来的人。
裴絮的心跳漏了好几拍,从背后传来的杀气,她知道他听见了。
他不会让她这样对他。石介天阴恻恻地盯着裴絮的背,无视于单行书的存在。裴絮倔强地挺直背,不肯回头。
"我现在没空。"他暴怒地抓起裴絮往外走。他不要她靠近单行书,不要她那灵动的眼眸看其他男人,他痛恨她将要嫁给单行书这个事实。她的身子只有他的手抚模,她的红唇只能为他绽开,她只能属于他。
"你能不能学着尊重别人?"裴絮气坏了。
"我听不懂什么叫'尊重'!"他狂怒地大吼,一瞥见单行书随后追出,即迅速将她拖向跑车,风驰电掣呼啸地开走车子,将他远远地甩在后头。
嫉妒像一座滚烫地镕炉,烧掉了他的理智。他得不到裴絮,单行书也别想拥有她。谁都不能抢走她!
***
裴絮坐在书房里,气得全身发抖。石介天将她关在书房后就离开了,她这个"神偷"的女儿居然因为轻敌而困坐愁城。这间书房比绿岛监狱还难逃出,不仅门锁是特制的,连玻璃也是防弹的。最该死的是,石介天临走前将书柜上了锁,又将她身上所有能用的工具都搜括走,让她偷不到"希望之光"。
"介天,你在里面吗?"就再裴絮扼腕不已时,门外忽然有人喊着。
裴絮怨怼的脸因这声熟悉的声音暂得舒缓。
"介天……"从外面反锁的门忽然打开。
裴絮目瞪口呆地瞧着门口的人,她以为她听错了。没有人会问己在不在,除非那人精神异常。
乍见椅子上的人,石怀天微微楞了下,旋即恢复镇定。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好像在生气。
这个浑蛋居然这样问她?裴絮愤怒地抿直嘴,抽动下巴,眼睛扬满高昂的斗志。
"你把我抓来这里,还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激动地吼着,情绪失控,"本小姐没心情陪你玩游戏。"
石怀天终于知道门为何会反锁了。原来……他仰头大笑。介天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方式留住女人了?
"我要打歪你的嘴巴。"她最讨厌看到他那副狂妄的笑脸。裴絮狂怒地冲向他。
"介天爱你。"石怀天老神在在的态度,瞬间定住她。
"你……你别胡说。"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强,又塌了。"你不要一直把自己当成别人,想藉机分散我的注意力。"她极力想重凝愤怒,无奈他那张温柔的笑脸频频干扰她。从没见过石介天这么温柔地对她笑过,他总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他周遭那些阴郁的风也抽去了森冷清柔地吹着。
"也难怪你看不出来。"石怀天关上门,开怀地靠坐书桌,一双修长的腿悠哉的交叠着。
他的头发什么时候剪的?一个小时前那头乱发还凌乱得像个出海归来的海盗不是吗?怎么这会儿全服服帖帖像个上流雅痞了?
"裴絮,你真的听不出我的声音吗?"石怀天刻意压低声音。
"是你!"裴絮倒抽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你……你居然要我偷你的东西,你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存心戏弄我是不是?"他就是陌生客!
"你还是看不出来我和介天的差别吗?"石怀天温文地笑着,"我不是介天,是石怀天,也就是'白神'。"
"胡说,你明明是石介天。"她大声驳斥。那张镶着一双邪恶眼睛的瘦削脸庞,她不会错看。
"介天是我弟弟,我是大他两分钟孪生哥哥石怀天。"他兴味盎然地瞧着她慢慢瞪大的眼睛。她在求证。
"孪生兄弟?"裴絮呆呆地坐进椅子里。
"对,以后别认错了人,我可不想被介天剥皮。"他好笑地暗示她和介天不寻常的关系。
"我不懂。"她喃喃自语。他和石介天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气质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石介天像狂烈的台风,他则轻柔似和风;一个显性的弟弟,一个隐性的哥哥。
"不懂什么?"既然介天对她动了情。他就不能设计她当代罪羔羊了。
"为什么你要教我偷你弟弟的东西?"那么石介天果然是"夜鬼"了。
"因为我要保护他。"他不再温和的眸子转为冷硬,再度叫裴絮看傻了眼。
天哪!石怀天的阴沉比起石介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情愿和易暴易怒地石介天为敌,也不愿惹上他。这人是标准的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
"我能问为什么吗?"她想知道石介天为何需要人家保护,他是如此强悍。
"你能爱他吗?"他柔柔地反问。
"不能。"她想也没想就说。
"为什么?"石怀天危险的眯起犀利的眼眸,冷冽地瞪着她。
老天!他连生气的前兆都和石介天一模一样,这对兄弟太可怕了。
"因……因为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她不知道她为何结巴了起来。石家兄弟带给人的压迫感也一模一样。
"这不是理由。你爱介天,所以你才会烦恼,举棋不定。"他仔仔细细地搜寻她的灵魂深处,忽而敛起冰眸,斩钉截铁地说着。那温和似习习凉风的眸子不复冷冽,仿佛对自身寻得的答案十分满意。"解除婚约吧!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无法爱单行书,何必耽误他?你如果爱他就不会一再拖延婚期,也不会离家出走不是吗?何苦为了愧疚,毁了三个人的幸福?"他对她的一切如数家珍。
陪絮结目瞠舌,无法反驳他。目前她对行书的感觉确实是愧疚多过感情,他连她的心都读得出来,太可怕了。
"介天并不像他外表那么强悍,他其实很脆弱。"石怀天走近酒柜倒了杯酒。"你要不要?"他问着裴絮。
"不。"她摇头,"不要告诉我他的事。"她矛盾得想知道却又怕知道。她怕越了解他,她的心就越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