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这里。”她有十足的把握,浩庭表哥会答应她。
“OK,既然这样就没问题。”丹尼欢欢喜喜地挂上电话。
等保罗到了以后,她倒要看看映黎如何面对她的旧爱。如果她猜得没错,映黎发现是她在搞鬼后,绝不会揭穿她的鬼计,便咬着牙根也会把目录拍完。这一系列拍摄下来,保罗少说必须和她们相处上十天、半个月的,如果她再多出点状况,拍个个把月也不是不可能的。谷美宝为自己的聪明喝釆。
保罗虽没黑豹好看,可是他热情、大方,和映黎的兴趣也相投。这两人朝夕相处一定会再续前缘,到时候失意的黑豹就是她的囊中物,这场游戏她赢定了。
※※※
后面那辆红色轿车是怎么回事,迷路了吗?
“黑豹,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被跟踪了?”回程路上,谷映黎没有惊慌,只是觉得好笑。
“你是怎么树敌的,敌人怎会趋之不尽?”这条僻静小道够清幽了,如果她不幸发生什么意外,倒也死得其所。
“没事。”他早就发现怪异了,只是不想让后座的人担心才没有动作。
“才怪。”她轻笑着,他当她是几岁小孩?“我们逃不掉的,不如正面迎敌如何?”
她以为这样很好玩?这些久居城市,纸醉金迷、脑袋空空的笨模特儿,以为这是好玩的赛车吗?
“你想死吗?”他加快车速,打算摆月兑后面的纠缠,无奈这种不重迅速的哈雷机车怎么也飙不快。
“想不想不是我能决定的。”她被他冷静的态度感染得异常镇定。既然骑车的人都不紧张了,她紧张也没用,反正生死全都操纵在这人手中了。
黑豹闪了下眼神,浅得不能再浅地扬起嘴角。奇怪的女人。
“你同意了,对不对?”她收缩手指压压他的腰,“如果没有我,你不会不战而逃的。”她好象越来越了解他了。这个天生沉静的男人,不擅言语,她一直以为和这种人相处必定会累死,哪知道越接近他会越想了解他,越想了解他使又越被他吸引。“反正你的敌人一定认为我是你的什么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吗?”江湖上没有道义的腥风血雨,她略知
黑豹猛然煞车,回头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瞧,“你这么想死吗?”他太轻敌了。他俊脸一沉,深幽的黑眸冷冽森寒,他暂时没想起来的,都被她抢走了,莫非谷映黎的脑子还有一些东西,而不是徒有脸蛋?
“本人的求生意志很强,别小看了我。”她朝他眨眨眼,要他放心。
“再怎么强,一颗子弹就完蛋。”他狠狠地泼她冷水,不喜欢她这么好斗,那意味着危险。
“你若对我没信心,就把你心爱的小刀借我好了。”她常常看他有事、没事就擦着他的宝贝猎刀,那把刀对他似乎很重要。“我只是借来防身,相信你一定有别的家伙,或者你赤手空拳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她调侃着。
黑豹爽快、不啰唆地把刀丢给她,绝不想她伤及一丝一毫。
“小心点。”重新狂飒上路后,他含糊不清地吩咐着,弄不清心底轻轻拂上的担忧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在担心她弄坏他的刀,还是要她好好保重?谷映黎笑看他轮廓优美的后脑勺。要爱上这个男人很容易,真的很容易。
那辆红色轿车逼近他们,车里只有两个年轻人,谷映黎敛起漫不经心的表情,动了动左脚,不像早上感觉如千斤顶那般笨重了,幸好。
轿车蓦然加速与他们并驾齐驱,并逐渐撞向机车,想把他们逼进路旁的菜田里。
“黑豹,停下来。”谷映黎见情势不利于他们,央求道。再不停,他们一定会被逼上绝路。
“坐好了。”他不想冒这个险,猛催油门,技巧地躲闪过频频靠近的轿车,演出一场精釆绝伦的追逐战。
哇!黑豹以前一定是赛车手。谷映黎见他操控自如,在逆风中加速狂飙,远远领先轿车一大段距离,不禁赞叹。只要进入市区就安全了。显然后面的轿车也意识到这点,车里的年轻人不甘示弱,亦疯狂地加速,眼看着又要追上他们了。
比映黎回头盯着逐渐逼近的车子,看了眼手上的刀子思忖着。要射中行进中的车胎相当困难,且力迶必须足够,她自认没那份力道。
“黑豹,你有带枪吗?”她紧挨着他僵直的厚肩问。
“你射不中的。”黑豹轻鄙地嘲弄她,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还没有心情留意到两人无意中的贴近。
“就算射不中,吓唬他们也好。”他是门缝里看人,把她看得扁扁扁。
“不要浪费子弹了。”他不肯给。
“我不会。”她柔软的身子更加贴紧他,一心一意只想借到枪,压根没留意到自己过分挑逗他了。
“离我还一点。”燥热的火舌从背后慢慢地绕上他的身子,黑豹极力想扑灭熊熊燃烧的之火。
“什么?”他在嘀咕什么?谷映黎为了听清楚,不得不整个人贴上他。
“拿去。”黑豹把枪递给她,阴着眼眸、一脸不自在。
他的背脊灌了水泥吗?怎么突然间硬邦邦的。谷映黎一头露水地搔搔发顶,也许它是为了后面的追兵烦心吧!她放开勾着黑豹的右手,惯用这手使枪。举起手枪,她半闭左眼直直瞄准来车,温暖不再的明眸染上了犀利,十足神枪手架式。
“太危险了……”黑豹发现她松开手后想阻止她,枪响却先他发难,无情地划破橙亮的黄昏。不知是连环效应抑或什么的,不仅后面的轿车为因应突发状况而来个紧急煞车,黑豹居然莫名的也跟着停住车,只听大小车子一时应声而煞,大声小声撼人心。
比映黎射中预定目标后,本想瞄准下一个轮胎,延续在心中勃发的澎湃气势,怎知扫兴的黑豹却在这光辉灿烂时刻,来个猛煞车,害她没有附着力、飘荡在空中的身子一个不稳,非常可笑地滚落路边,直苜滚进田沟里。
“哎哟……”半挂在田沟中,俏脸正巧趴在烂泥上的谷映黎,痛苦地哼出她从没想过会出自口中的申吟。她的脚肯定又断了。
黑豹凝着阴鸷的脸,匆匆跑来半跪在她身边,“你没事吧?”他几乎是担心地抬起她的脸。
“我想我快死了。”她调皮、有些瑟缩地吐吐舌头,全身因他这个轻微的动作而痛苦不堪。力量在她跌落时不知滚到何处,她虚弱得没力气拨开脸上的烂泥巴,直在心底庆幸:还好不是牛粪堆。
她竟然能忍受自己美丽、无瑕的脸上沾满了泥土,不急着拂去骯脏,彷佛开玩笑有多重要似的。黑豹第一次发现到她的不爱美,讶异她不怕丑。
身后杂沓的脚步声,教天生警觉的黑豹没时间再研究她,随即敏捷地抬起地上的枪,转了一百八十度后,未曾停顿、俐落地连续开了两枪,各自命中欲乘胜追击的杀手们。来人中枪后见情势不对,跛着脚往回跑,就恐死神来接他们。天啊!那个森冷的家伙根本是死神。
黑豹打算一举歼灭他们,他不放心地回头瞥了眼谷映黎。他的忍耐就到这里,若家伙们欺人太甚了。谷映黎由黑豹阴沉、蓄满浓浓杀意的眼神猜到了他的意图。她忍着痛苦爬得上田沟,却没力气站起来阻止他,只得往他的脚边一扑,紧紧地抓着他的脚不放。
自从认识黑豹后,她的“匍匐前进”做得比任何一位可敬可偑的阿兵哥来得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