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还有孩子!下意识的轻抚微隆的小肮,感觉到小小的胚胎在她的爱和呵护下慢慢长成婴儿,出世后会接受并回应她的爱。
肚中的宝贝是秀芷留给她的天使,见证她们的友谊,也见证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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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方刚的阎卉去警察局找受理案件的警员,警员告诉他和解书已经送了,案子也注销了,表示这案子已经结束。
“他们是受到恐吓才签和解书的。”他不满的喊。
“如果受到恐吓,你们可以拿出证据来报案。”员警的礼貌中有不耐。
“警察没办法,法官总有办法。”阎卉没有因此放弃。
只是他前脚一离开警局,后头就有人紧急拨电话通报。
阎卉骑上机车直捣法院,法院方面也说和解书表示一切案件的终结。
“我要申请“宣告调解无效”。”他把来意说得更清楚。
“这个案子于七天前送审,三天前已经法院核定,调解内容即刻起生效,已经没有撤销的空间。”书记官坚定的告诉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有别的法律能维护民众的权益,这名书记官为什么不希望他主张自己的权益,要让秀芷白白牺牲?
“是法律明文规定。”书记官的态度开始谨慎起来。
“我知道法律有一个条文——乡镇市调解条例第二十六条规定,经法院核定之民事调解有无效或得撤销之原因者,当事人得向原核定法院提起宣告调解无效或撤销调解之诉。前项诉讼,当事人应于法院核定之调解书送达后三十日内提起之。”阎卉把整个条文背给他听。
书记官的脸,当场青掉一半。
“现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民众的权利?”阎卉以一种刚正巍然的气势逼视他,“难不成真的有某位政要在关照?”
“你可以在三十天内提出证据,向原核定法院提起宣告调解无效或撤销调解之诉。”不得已,书记官只好这么说。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阎卉眯眼盯住他,像鹰隼的锐眼。
“我已经说你可以在三十天内提起宣告调解无效了。”书记官被盯得很心虚。
早知道这人这么不简单,就更小心谨慎一点。
“请问你可以更明白的告诉我,法官、检察官、律师、调解委员的良心何在吗?”他把脸凑近,书记官的身体整个往后挪。
“我只能说:祝你找到有利的证据。”书记官好像被惹毛了,口气变强。
“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要不要我等一下到门口写张申诉单?”他弹弹他桌上的名牌,充满警告意味的问。
书记官无言以对,只用一双谨慎戒备又不服的眼盯着他。
阎卉甩头走开。假期只有一个礼拜,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证据,好办理“调解无效”的申请。
于是他跨上机车,以极快的速度往白家枫,却在红灯下被从后面追上来的几辆机车围住。
“你们要做什么?”那些人来意不善,阎卉竖起防备。
“听说你要撤销白秀芷的和解书?”这几个混混从法院一路跟过来。
“你们是谁?”这些人肯定不是来帮他的!
他一加油门,车子就往看起来最疏的角度冲。
车子没有冲出去,他被撂下来,几个人蜂拥而上,阎卉双手不敌数拳,撑了好一下子,最后还是被痛殴倒地。
“老实告诉你,那家砂石车公司是我们老大开的,一年撞死几十个,没人敢吭声,在这地头上我们老大最大,警察、官员都要退让三分,劝你不要随便开玩笑。今天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再不识相,下场就不只是这样。”混混拍拍手,走人。
“你们老大是谁?”他咬着牙闷问。
那个人说的为什么是“你们”?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政要王勇,有没有听过?连鼎鼎大名的勇哥都不认识,回去把你的耳朵洗干净。”混混们骑上车,呼啸而去。
“政要王勇?”他记下这号人物。
勉强起身牵起倒地的机车,他擦擦脸上的血、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往自家的方向骑。
一到白家门口,他整个人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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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卉站在白秀芷的灵堂前,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动弹不得。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整个灵堂像被十级飓风扫过,更像被恐龙直接踩过。
原本铺着白色布幔的长桌被劈成数段,白色布幔在地上搅成一团,地下隐隐露出白烛、供果,印着无数脚印的布幔上,躺着被捣碎的鲜花、写着“言容宛在”的挽轴和被摔坏的桌椅……一名女子蹲在混乱的灵堂间。
“秀……”那个背影让阎卉忘却呼吸。
秀芷回来了?她没有死?这一切只是老天爷开的玩笑!他欣喜欲狂。
在他冲过去拥抱她之前,那名女子从混乱中拿起一个破损的相框,上头放着秀芷的相片,那张相片把阎卉推人现实的绝望深渊。
她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那眼前这个人是……
“慕葳……”对了,她们是好朋友,外型还有几分相像,尤其是背影。
慕葳的心猛烈的抖颤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原来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会是这种音色……热泪冲上了眼眶,明知在秀芷的灵前因她男友的一句呼唤喜极而泣是多么不应该,她却怎样都忍不住。
“慕葳,伯父、伯母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阎卉小心的轻问。
慕葳暗暗拭掉眼泪,低低的说:“来了几名混混,把伯父和伯母打伤了,小弟在医院照顾他们。”
她为了保护月复中的孩子,不敢挺身而出,只好眼睁睁地看他们无法无天。
“混混?”阎卉突然明白方才那些混混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了。
阎卉的身体因明白自己为自家招来什么祸而剧烈打颤。
是他害了他们!他的冲动造就了这一切——灵堂被破坏、伯父伯母被打伤,该死,是他的冲动闯的祸!伯父都已经说算了,他不该想插手这件事……
可是他恨,他不甘心!他恨那些无法无天的恶徒、恨那些想只手遮天的政客,他不甘心挚爱含冤、不甘心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可是身边这些无辜的人怎么办?
懊死!他好恨!明知该做些什么,却什么都不能做的痛苦,令他几乎要崩溃。
慕葳明白他的挣扎,因为她暗暗专注地观察了他四年之久。
“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相信你会运用你的智慧。”她很想像哥儿们一样,握着他的手为他打气,却只能抬头望他一眼。
她只是他女朋友的手帕交,并不是他的哥儿们。
“嗯。”阎卉的心受到鼓舞,女朋友最好的朋友竟然知道他的心情,竟然大方的给他鼓励!
他投以感激的一眼,拔腿奔出屋外。
此刻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是——报仇,就算丧命也在所不阶!
他冲到王勇的服务处,方才围殴他的混混刚好在里头,他举脚踹开门,冲进去掀翻眼前那张桌子,也把椅子摔得稀烂。
“小子,你做什么?!”方才那个为首的人挡在他面前。
他们一伙人才在炫耀不久前做了什么好事,赌他恐怕早就缩到床底下抖个不停,再也不敢管自家的事,谁知鼻青脸肿的他竟然跑到这里来摔东西!
“问你们做了什么!”他疯了似的把里面剩下的桌椅、物品摔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