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慕容伯母的安排下,雅夕从密道溜出慕容家,悄悄搭上飞机,飞到台湾南部。
慕容伯母则好整以暇-等着看那浑小子的好戏。
000
慕容崴-办完事,就马不停蹄的从澳门赶回来,一下飞机,几乎连喘口气都没有,就直接杀进房间。
“沉雅夕!”
扭开电灯,房里一如他的坏预感,半个鬼影子都没有,他简直气疯了。
“你们给我进来。”他对着门外吼,慕容家的护卫匆匆忙忙走过来,“她到哪里去了?我叫你们看好她,把人看到哪里去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一想到外头不知有多少人想捉他的把柄,不知有多少人要伤害那张笑脸,他就怒火冲天。
“我们不知道。”护卫惭愧的回答,“没有看见小姐出过大门。”
“所以她早上溜出去时,你们也不知道?”这群蠢蛋,连个人也看不住,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慕容家还要不要混下去?
护卫把头垂得更低,“早上只有太太来找过小姐,后来小姐被送回来时,也是跑到太太那里。”
“我就知道!”唯一能在慕容家飞天遁地的,只有他那太过机伶的母亲老太婆,她永远有法子在重重戒备中溜出去,这下子,雅夕和她结成一伙,不知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雅夕要是学成她那样,那他可就三生不幸了。
慕容崴气冲冲的走出房间,往母亲老太婆住的后院走去,那老太婆,深夜不睡觉,还边敷脸边看回放的妇女频道。
“哎呀,我能干的儿子,这么快就从澳门回来啦?我那日思夜念的老公,有没有托你带什么东西或口信给我?”
“有,他要妳把雅夕交出来。”唯一拿这母亲老太婆有办法的,是远在澳门的老爸,他后悔没把他老人家请回来。
“雅夕?你找她作啥?你不是从来没承认过她是你的未婚妻?”就是故意要找他麻烦咧,怎样?谁教他反抗这门婚事那么多年?
他直到去年也还坚决反抗这门亲事,说什么口说无凭,不能算数;说什么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用那种笑死人的方式去订亲;说什么他男子汉大丈夫,要老婆自己会去找,不需要别人插手……
“我是打一开始就没承认过她,可是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失踪,也不准任何人去碰!”天知道他着了什么魔,那么多女人里,只有她让他想独占,把他过去的抗拒全数推翻。
“哦?是这样吗?你爱上她了?”慕容伯母可是明眼人。“不然怎么会这么急?”
“没有,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只是因为这样而已。”他压根儿不去想“爱”这种东西,他们黑道人物,没有恨已属不易,更遑论爱。
“是这样吗?”慕容伯母以嘲谑的表情看儿子,“真的只有这样吗?”她如果信了,不就跟瞎眼的老太婆差不多?
瞧瞧阅人无数的他,现在是什么模样?风尘仆仆、焦躁不宁,活像得了失心疯,除了爱之外,还有什么能把好好的一个人逼成这样?
不过呢,她不会因为同情,就把雅夕的下落告诉他的,相反的,摄影机现在正处于激活状态,相信过没多久,她就可以拿来当好戏看了。
“妳一定知道雅夕的下落,快把她叫出来。”慕容崴急得恨不得将母亲老太婆倒过来,把她肚里的秘密摇出来。
“我怎么知道?女人是你的,你又没有付钱托我看管。”慕容伯母拿起镜子来照脸上的面膜,摆明不说。
她看管的是她“未来的媳妇儿”,不是“他的女人”,虽然指的是同一人,但称呼不同-就让身分天差地远。
“妳……”他简直气疯了,“她明明是妳看上的,妳也明明知道她在哪里,现在怎么能说这种话?!”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只知道沉雅夕是我未来的媳妇儿,不知道谁是你的女人。”沉雅夕只有一个身分,就是她的媳妇儿,至于“他的女人”,她一慨不知--他既然能不承认未婚妻,她当然也能不理会他的女人,看他能撑多久。
“妈……”慕容崴拿母亲大人实在没办法。有这种刁钻机伶的妻子,难怪老爸要跑到澳门去。
想不到他抗议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落到这地步,可是他能一口承认他爱上那丫头吗?绝对不行,一定会被母亲老太婆笑掉大牙。当情妇可以,他绝不能爱上她,绝不会承认这个未婚妻,更下会把她娶过门--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和原则问题。
“怎样?”哈,看他的表情,让人有报了仇的痛快,这一段她一定要多倒带重看几次,“如果没事就回去睡觉吧。”
慕容崴又踌躇了很久,才举步回房。
“妳不说没关系,她是我的女人,我会用我的力量把她找出来。”谁说他慕容崴一定要受制于人、有求于人。
“晚安。”慕容伯母很愉快的目送儿子回房,心中很乐。
就凭他想找到雅夕?想都别想!他还没见识过她的本事哩。
慕容伯母愈乐,慕容崴就愈愤然,虽然老爸时常耳提面命,叫他千万别跟母亲老太婆作对,说这世上没几个人整得过她、玩得赢她,他却怎么也不服气,台湾就这么大,她能把雅夕藏去哪里?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但是……慕容崴心中蒙上-层不安,如果那老太婆真的不知道雅夕的下落,那……
看来,他非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不可,他连忙拨电话到海内外各分堂,要大家全力寻找雅夕。
一整夜,慕容崴想着雅夕会在哪里、有没有危险,想得无法入眠。
他觉得自己跟疯了没两样。
000
在慕容崴匆匆从澳门赶回来,向慕容伯母讨人的时候,雅夕正在台南的某个夜总会里玩得不亦乐乎。
下午她抵达高雄机场的时候,就被好叔用-辆破烂的二手车载到台南。
一到台南,她就被一堆打扮得很入时的阿姨拉进更衣室,她们把她当芭比女圭女圭,替她试了十几套衣服,才找到一套合身又好看的,换好衣服又帮她化妆,连她都认不出自己,然后告诉她,她们是舞女,可以免费教她跳舞。
然后她见到了慕容伯母的好朋友--好姨,也才知道好叔原来有三辆奔驰、两辆莲花跑车,开那辆超级烂车,目的是不想太招摇。
“慕容既然把她未来的媳妇儿交给我,我就有保护妳的责任,而我们的方法是变装和混人人群,让人怎么也找不到、认不出。”好姨对雅夕说,“希望妳在这里玩得愉快,但是有些客人水准并不太好,虽然我会让其它小姐看着妳,但是妳也要看好自己。”
“谢谢好姨。”好姨和好叔都是很友善的人,她喜欢他们。
“来来来,我教妳跳舞。”一位舞女拉走雅夕。
于是,雅夕就在舞池里玩了大半夜。
直到后半夜,躺在好姨为她准备的小房间的床上,她才想到慕容崴,思绪不自觉地绕着他转。
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今天晚上是哪个女人在他的床上?他想不想她?有没有像慕容伯母说的,急着找她?
他才不会,他只会叫她回家,才不会到处找她。雅夕气得嘟起嘴来。
而且现在她在这么远的地方,他就算要为她在“地牢”打架的事找她算帐,也无法马上追来,况且慕容伯母还保证过,他绝对找不到她,只要照她的计画去做,慕容崴很快就会任她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