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通常是男人送给女人的爱情花朵,谁会在这个时候送爱情的花朵给她呢?
听见叫唤,罗勒才回神过来,看着他手中的一大束绿色叶子,她好奇的问他,“那是什么?”
“这个?这叫罗勒,是妳的生日花,妳手术的时候我送妳的那束已经谢了,所以我一早又跑去找了这些来给妳。”
“我的生日花?”比起手中的粉红玫瑰,时耘樵手上的那束罗勒反倒比较能引起她的兴趣。
他点点头,讪讪的笑说:“但是看来妳应该不需要这东罗勒了,妳手中那束粉红玫瑰好像比较讨妳欢喜。”
“不是那样的,我对罗勒比较感兴趣,你说那是我的生日花?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你可以告诉我罗勒是做什么用的吗?它看起来不像花啊!”她飞快的放下手中的粉红玫瑰花,倾身上前接定他手中的罗勒。
起先有着些微的吃味,但是罗勒的积极表现让他的心情舒缓了些,他把粉红玫瑰放到桌上,兀自把轮椅推到床旁。
“我推妳出去透透气,路上我再告诉妳有关罗勒的用途。”
“好。”她顺从的下床,任由时耘樵把点滴放置在轮椅架上。
欧洲的秋天总是来得比较早,在热带地区还处在炎热干旱的季节时,这儿已经渐渐的染上一抹橘黄。
除了早晚温差比较大以外,午后的天气还是凉爽宜人的,风吹来令人舒服的想躺在草皮上睡一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日花,十月十五日生的妳,生日花正好就是罗勒,这也是妳爸妈把妳取名为罗勒的主要原因。”
“原来如此,那罗勒到底有什么用途呢?”一如好奇的学生,罗勒亟欲想要探知有关于自己的一切,而她也贪婪的想要留住这美好的时光。
他继续解说罗勒的用途,以及它的花语,虽然有别于玫瑰的美丽,但罗勒也代表着男女之间的爱情。
这时候的时耘樵,看起来比较不那么吓人,偶尔透过光线看着他,她仍觉得他灿烂得令人不敢直视。
尽避如此,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他。
两人偶尔视线对上,看见她正看着自己,他不禁回以一笑,“怎样?再度被我迷住了吗?一如妳初始对我一见钟情的时候一样?”
“一见钟情?我对你?”
“不许怀疑啊!是妳那样告诉我的。”他笑着,语气中充满着小小的霸气。
“我没有怀疑。”只是心中有些许问号,法兰克说她最爱的人是他,时耘樵却说她对他一见钟情,到底哪个说的才是真的呢?
她必须自行判定真假,那关系着她的未来。
“怎么了?”总觉得她从刚刚在病房就怪怪的,他忍不住问她,“今天是谁来看过妳?”
“我不认识,她说她是我以前的同学,正巧人在巴黎所以过来看看我。”
“女的?”
“嗯……嗯……”说谎令她有些心虚,撇开眼看着天空,她转移话题,“这样看着天空,感觉巴黎的天空好熟悉呢!”
“因为我们来度蜜月的时候,妳也常常这样看着巴黎的天空。”他突然提议,“我们去巴黎铁塔上看巴黎吧!”
“那里?”罗勒指着远处的那一座高塔。
“对,那里。”那里有着他们爱的记忆,希望她可以想起。时耘樵这样期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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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查出罗勒失去记忆的真正原因,伯特医生特地安排她再度接受精密的检查,他认为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要找出症结所在,她就有希望恢复记忆。
在医学上,脑部受创的人会失去记忆是常有的事,有的人会忘记片段,有的人反应会变得迟缓,而有的人则像罗勒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通常会忘记一切的人,是受到强烈的撞击导致脑部严重受创,罗勒的现象太不正常了。
“真的是宙斯搞的鬼吗?”时耘樵心中一直存有疙瘩,从罗勒在雅典昏迷那时候开始,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迷信?!他可能中邪了,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
“小子,虽然我也认为有些事情是很难用科学去解释的,但是你当真认为奥林帕斯山是众神居住的国度?你真的认为宙斯和黑帝斯,以及大地女神之女的传说?”
“哈哈,如果我找得到答案,就不必在这里头痛了,或许我只是替罗勒的失去记忆找个勉强的解释罢了。”他苦苦一笑。
“小子,过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把握未来,即使罗勒失去以往的记忆,你们还是可以创造出属于你们的回忆的。”
这一番话提醒了时耘樵,“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就算罗勒失去记忆又如何?我还是爱着她,过去是罗勒追着我,那么这次就换我来追她好了。”
伯特医生忍不住开他玩笑,“你总算开窍了,你再不开窍,我就要把你的脑袋剖开重组一下了。”
“那可不好,这样一来我和罗勒就真的无法凑在一起了。”两个遗忘过去的人,如何再度相遇相爱呢?在他看来,失去记忆的人一个就够了。
然而,伯特医生却另有看法,他意味深长的说:“两个注定相爱的人,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一定会再度相遇并且相爱的。”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么幸运,所以我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好吧,我也不打算勉强你。”
“罗勒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她一场真实的婚礼。”
“真实的婚礼?你们曾经有过不是吗?”
回想起那场婚礼,时耘樵尴尬的笑了,“那是假的,当时我只是配合罗勒演戏而已。”
重要的都没听到,偏偏却让罗勒听见那是假的,以及演戏的那一段。
“假的……难道我真正爱的人是法兰克?”躲在门外,她开始心慌。
“罗勒小姐?妳还好吧?”经过的护士看她一脸苍白,忍不住问她,“妳人不舒服吗?”
“我没事,谢谢,麻烦妳告诉时先生和伯特医生,我出去外面透透气。”谢过护士的关注,她飞也似的离开医院。
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等待机会的法兰克,看见她一个人走出医院,飞快的上前将她拦阻下来。
他把她带上车子,“我正想去看妳,可是时耘樵在场我没法进去,妳还好吧?”
“法兰克,你说过我爱你,是不是?”
“当然啊!”
“那请你带我走好不好?”她好怕,怕自己会爱上时耘樵,怕爱上他之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法兰克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她,“我带妳走,马上就带妳回美国去。”
护照早就弄到手了,剩下的只是把人给拐上手,现在可好,她自投罗网了。
羊入虎口,罗勒压根不知道自己作出一个危险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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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得到伯特医生的同意后,要带罗勒到台湾旅行,想让她旧地重游,看可不可以想出丁点记忆来。
可是自从护士告诉他和老医生,罗勒自己一个人离开医院到现在仍不见踪影,连医院附近也找不到人,时耘樵开始慌乱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为什么会单独离开医院?为什么?她到底去哪了?!”
他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不停的动、不停的转。
伯特医生扯住他,要他冷静,他却挣月兑老医生的手,激动的说:“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失去记忆了啊!万一走失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