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的存在。”
“如果当时我叫住妳,向妳表白我的心意,妳会不会可能选择我?”
“很抱歉!”她对他有着浓浓的歉意,虽然感动他的付出,却不足以构成爱情因素,“对不起,我的心早在十年前就给了人,这十年里,我从没有喜欢过其他人,即使你告诉我,我的答案还是不会改变。”
“他有什么好?如果他好,何以当初会放任妳们母女自生自灭?何以妳这些年来眼中始终是寂寞的颜色?”他想下通她执着什么,以他来看,他的感情比渚铭惟更浓厚。
“感情是没有理由的。”
“我比他更爱妳!我不会让妳受伤,也不会让妳哭泣!”
他彷若一头受伤的野兽,看着他挣扎痛苦,余璃也感到难过不已,她轻轻的把手覆上他的,温柔的说:“谢谢你。”
“我不要妳的谢谢!”他要的是爱啊!
有股热流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这些年,追逐余璃已然成为他生活的乐趣与重心,活在学业与家族继承压力下的他,在遇见她后,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然而,他却完全没有希望。
他知道余璃只爱渚铭惟,心底根本没有空隙容得下他。
“你这么好的人,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女孩。”
“我不要!”再说下去,他真的要哭了。
“时耘樵,请你看着我好吗?”
他顺从的抬起头,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我很希望你能够祝福我,虽然这对你来说有点残忍,但是这些年来,能够离我这么近的人不多,我很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虽然这么晚才知道,但是想起那些日子里,一直有人在背后支持我,我的心就感到非常温暖与感动。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姊姊,往后由我来祝福你,你一定会找到很棒的女人,我如此深信着。”她始终温柔,一如在课堂上;一如被人冤枉还是不愿伤害别人。
面对着她平静的脸,让他有股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我做不到!”时耘樵挫败的低呼。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妳不要寄望我会祝福妳和他走入礼堂!”他负气的说着。
“那就等到你愿意祝福我们的时候,我再结婚吧。”
“妳说什么?!”
“就当是我还你的厚爱。”
“如果我都不愿意祝福你们呢?”难道要她一辈子得不到幸福?那他的罪才重呢!“别开玩笑了,妳别说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十年我都能熬了,有什么不行的?”对她来说,有没有那张结婚证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知道渚铭惟的心意,也替女儿找回了爸爸,现在的她是幸福的。
“余璃!”
“嗯?。”
他用力的拥她入怀,在门口不安探头张望的渚铭惟,以为他想对余璃不礼貌,紧张的正想从门内冲出来,但是下一秒就停下了步伐。
时耘樵只是静静的拥着余璃,然后就慢慢的松了手。
“谢谢妳没有推开我。”他苦笑起身,“妳可以去追求妳的幸福了,不过我希望妳记住,如果妳不幸福时,请尽避来找我。”
“时耘樵……”
时耘樵不再说话,起身离开,在转身之后,泪水才缓缓决堤。
他不愿意在情敌面前表现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让自己的伤痛成了余璃的包袱。
爱她,或许就是要让她自由的飞翔,虽然做起来很难,但是应了渚铭惟说过的话--
爱是不能勉强的,男人追爱也要表现得绅士。
渚铭惟是余璃唯一的选择,他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会有事吧?”望着时耘樵的背影,担心的反而是渚铭惟。
“不会,我知道他一定会找到比我更适合他的女孩。”
“这么笃定?”
牵着渚铭惟的手,让手指交把着,她温柔的笑说:“月下老人的红线只会绑住有缘份的人,我红线的另一端是你,而他,红线的另一端会有另一个人。”
“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她抬头仰望着他。
渚铭惟低头,轻吻她的唇低喃,“我喜欢妳笑的样子。”
再度相遇后的她,脸上鲜少有这种笑容,她很清楚理由,“我笑,是因为我现在很幸福。”
幸福的女人,总是会露出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再回头看一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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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时耘憔的人?”少女背着轻便的背包,手拿着一本笔记本,看起来年纪很轻。
“妳是谁?找时老师有什么事情?”女学生迷上了时耘憔,对来找他的女生总是比较敏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
“时老师?那就是有他这个人了。”少女不再多问,越过女孩们直往校园前进。
“那个女孩是谁啊?”
“我们跟过去看看。”
罗勒笔直住校园走,逢人就问时耘樵的下落,最后终于在校园的草皮上找到闭眼假寐的他。
“看你那个样子肯定是失恋了。”她站在他的身后,观察了片刻,直截了当的对闭着眼的时耘樵发表看法。
“罗勒!”那个声音时耘樵死也忘不了,她老是说:“感情是人最大的包袱。”她很聪明,聪明到能在十七岁就进入哈佛硕士班就读。
“嗨!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罗勒轻松地向他打招呼。
“妳干么来台湾?”
“我来找论文题材。”她学的是心理学,时耘樵是她的论文题材,她怎么可以不来。
“妳那张嘴太毒了,被妳一语成谶!”
“失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世界上天天都有人失恋,况且,我早说过你只是一时迷恋,根本不是在谈恋爱,只是爱上了某人的寂寞,严格说你是找到同病相怜的人,所以一头栽了进去。”她说话一点都不替他留面子,后头却已经有人听到啧啧称奇。
没想到还有人敢用那种口吻跟时耘樵讲话,要是平常人,早被他瞪得逃之夭夭。
“听到妳的声音我真的会生病!”
“别这么说,在这陌生的国度里见到你,我可是很高兴的。”罗勒满脸笑容,丝毫没有被他的不悦吓到。
“妳快点滚回美国去吧!”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研究对象,还有,顺便告诉你好了,我是来台湾的医院实习的。”
“最讨厌你们这些搞心理的,自以为是可以看透别人心思的万能的神。”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还要借住斌府。”她依然笑容可掬,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在他眼中是个白目人物。
时耘樵翻着白眼,“妳最好不是说真的。”
“是真的,我来台湾前去见过时伯父,他同意让我暂时住在你们家里。”
那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常常令时耘樵有种想狠狠敲碎的冲动,现在那种念头更加强烈。
“我要回去美国!”和她朝夕相处,早晚会被她烦死。
“时耘樵,我还要顺便帮时伯父转达他的话。”
“说!”准没好事。
“时伯父准备在台湾成立分公司,他叫你就留在台湾管理。”
丙然,就是没有好事!
“我失恋了,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触景伤情!”
“那可不行,哪里跌倒就该在哪里爬起来,再说,你还没有好好的给余璃祝福一下,如果人家一辈子无法获得幸福,你能心安吗?”不巧,昨天他和余璃讲的话她都听到了。
“妳跟踪我?!”
“我只是去看看令你神魂颠倒的余璃过得好不好,别忘了,你不敢和她接触只能偷偷望着她,但我却不一样,她是我另一个研究对象,我和她早就成为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