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夜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我男朋友说那天他们在开玩笑,季梵竣当时夸了我几句,然后损了姚诺然几句,但是说完那段话之后,他可是说了几句经典感人的话语呢。”
为了让气氛高昂,一旁几个女生还故意--喝催促,“快说!”
“他说,虽然姚诺然是个粗鲁的女人,在旁人看来也是那样,但是她的美丽只有我发现到,我也庆幸只有我发现到她的美好,罗夜或许是美丽的,但是我对她纯粹只是欣赏,而我却爱着姚诺然。”
“好感人!”几个女生脸上出现梦幻色彩,喳喳呼呼的说着,“我好想变成姚诺然喔!”
“可是季梵竣心碎了,他放弃自己,要和不爱的女人结婚了。”
“副组长……”听到这里,小周焦急起来。
“我知道。”
两人飞快付了钱,准备去向姚诺然报讯。
看着他们匆忙离去,罗夜和苹果互击手掌以示胜利。
“诺然姊会回心转意吧?”
“如果她爱季梵竣,一定会。”
“万一她不回心转意,难道梵竣哥真的要娶张雪艳?”那以后的聚会可能会很可怕,“我还是喜欢诺然姊。”
“放心,大不了我们闯进去把新郎抢走嘛。”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不是个好主意,而是最坏的打算,我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姚诺然一路听着唐煜旻录下的录音带,一次又一次反复的听着,她认出声音的主人是罗夜及苹果。
而她不笨,所以对她们的对话内容抱持着质疑的态度。
为什么不信,理由很简单,罗夜还有苹果和季梵竣的关系太过密切,她们很可能帮着他演戏。
回到家,姚诗琪快步跑了过来,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
“姊,怎么办?怎么办啦?”
“什么怎么办?妳话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如何替妳解决问题?”她发现自己太宠妹妹,这并不是好现象,宠溺过度会让她无法自己面对困难,她决定慢慢改变对妹妹的疼爱方式。
“梵竣哥要结婚了。”
这事她听过很多次了,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震撼,“喔。”
“妳的反应就这样?”
“不然要怎样?”
姚诗琪晃着手中的喜帖,激动的说:“他是妳男朋友耶,他要结婚了,妳怎么可以这么冷淡?”
“这是什么?”拿过那张喜帖,她摊开一看,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心并不如表面这么平静无波。
听到录音带的时候,她以为她们只是演演戏给她看,但是现在连喜帖都有了,还假得了吗?
“姊,妳不爱他吗?”
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她转身朝楼上走,“我今天忙了一天,先上楼洗个澡。”
“姊,梵竣哥要结婚了耶!”
“我听见了,不要大叫。”她的身体沉重,头也很痛,受不了外来的噪音轰炸。
缓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月兑下衣服,她从镜子里看见躺在胸口上闪亮的项链。
“忘了还给他……”模着项链,她哭了。
东西可以归还,但是给出去的心呢?怎么要回来?
回想着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冲突不少,如今却成了无法抹灭的记忆,甜蜜多过于苦涩,快乐多过于悲伤。
她也想起自己对他说不爱他时,他眼中那受伤的光芒。
她觉得自己很残忍,真的很残忍。
那时候,他的心大概在淌血吧?他的眼眶中泛着不易察觉的泪光,那是男人的血泪,她并没有忽略,因为她和他一样心痛。
突然姚诗琪跑来敲打她的门,连父母都出来劝她想清楚。
“我们不会逼妳,但是妳自己千万要想清楚,错过了,妳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爱妳的人了。”
“诺然,看一个人要用心去看,不是用言语去判断,想想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想想他看妳的眼神,妳会发现真相的。”姚爸温柔的说:“男人有时候很死要面子,就像妳爸我,但是我很爱妳妈,妳知道的。”
是啊,爸妈的情感一直很好,那是她心底所描绘出的理想爱情蓝图。
她想要一份像父母亲这样简单却弥久的感情。
“姊……”
“你们让我静一静,拜托!”
沈子涓拉着姚诗琪,温柔的说:“姊姊是聪明人,她会想通的,给她一点时间,我们下楼吧。”
在家人的包容中,更加突显出她的任性。
“谢谢你们。”依着墙,模着颈子上的项链,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挣扎好多天,姚诺然还是赶到了季梵竣和张雪艳订婚的会场,身为警务人员,要做出闹人订婚宴的举动,她心底的挣扎与恐惧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那些都敌不过失去最爱的人所引发的恐惧。
在她不断的把季梵竣往外推的同时,他在她心底的地位其实越来越根深蒂固,一直到无法拔除的地步。
她排开了阻碍的人群,似乎早有人料到她会来闹场,整个会场保镳众多。
真是可笑,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订婚宴,反而比较像珠宝展示会场,因为怕宝物被夺,才会如此的戒备森严。
越过了重重关卡,就在最后一扇门前,东方四少的另外三人出现在她眼前。
“你们也要挡我?”
“那要看看妳来此的意图为何,才能决定我们要不要挡妳。”朴理诺一向最温文儒雅,笑容从不曾从他的脸上离开过。
“如果我说我要来抢人呢?”
“妳确定那是妳发自内心想做的?”渚铭惟认真询问。
“是,再认真不过了。”
“姊,这才像妳。”姚诗琪从一旁走出来,警告着三人,“谁也不许阻挠我姊姊追求幸福,如果你们那么做,我会和你们拚命。”
“那可不好,如果妳受了伤,我的广告找谁来拍。”渚铭惟笑着退开。
“你们呢?”
“只要妳是认真的,我们可以帮忙。”三人往门口一站,硬是把追来的保镳给拦阻下来。
朴理诺、渚铭惟和荻健锡三人在最后一道关卡展现了最大的助力。
“你们这是干么?姚诺然,妳身为警务人员,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行为?!”季宏扬也冲过来,就怕酝酿许久的好事被她给破坏了。
“宏扬,别这样。”傅岑拉住他,劝阻着,“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自己去解决吧。”
她一点也没有要讨儿媳妇的喜悦,反而很担心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失败的婚姻,痛苦的可不只是结婚的两人,而且她很清楚儿子爱的是谁。
“伯母,谢谢您。”
谢过了傅岑,姚诺然快步越过看戏的人群,虽然是个笑话,但是她已经可以昂首阔步走向季梵竣。
“姚诺然,妳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甘愿?都这种时候了,妳还不能死心是不是?”张雪艳捏着冷汗,生怕一切又要变成泡影。
“嘘,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又不会把他绑架走,让我把话说完,到时候他怎么决定就看他自己喽。”
季梵竣冷淡的表示,“妳都已经拒绝我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听录音带后面没录到的那段话。”
“什么?”张雪艳紧张的想要阻止。
“这样啊,也对,那录音带根本没把话录完。”季梵竣把没录到的感人话语讲了一遍。
“我可以理解妳为什么要耍这种小把戏。”她不恨张雪艳,因为她现在明白爱一个人会有多疯狂。
“妳要听的都听到了,”季梵竣从绒布盒拿出闪亮的钻戒,故作冷淡的说:“这是我的订婚宴,如果妳想观礼,请到旁边去,如果妳想闹场,我劝妳省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