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到不放心,巩浚哲在庭院外等桑雨柔等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朝她们刚刚离去的方向寻去。
可是当他找到人的时候,桑虹早已离去,只独留桑雨柔孤影成单。
“小柔?”
他叫了几回,可是背对着他的桑雨柔始终没有回应,他又叫了一回,这次还动手去扳她的身体。
终于面对面,可是转过头来的桑雨柔却一脸呆滞的问他,“你是谁?”
“嗯,妳说什么?”巩浚哲被她的问题问傻了眼。
“我问你是谁?”她再度询问。
“小柔,别闹了,妳再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喔!”他受不了她看他的那种陌生眼神,“刚刚妳到底和妳妈谈了什么?她是不是说了什么让妳不想听的事情,妳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我来处理。”
“我妈?”妈这个字眼让她的神情变得慌乱不安,她忸怩的绞着手指,语无伦次的说:“我不想谈我妈,我不要谈。”丢下话,她拔腿奔回家,在家门口差点撞倒桑永泉,“舅。”
“小柔,妳干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陌生人在追我。”她指着跟着他跑回家的巩浚哲说:“就是他,他从刚刚就一直跟着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躲到舅舅身后,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孩,此刻的表情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脸上也是同样表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桑永泉不安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我去找她们,可是只看见小柔一个人在田埂上发呆,叫了她好久都没回应,而后她响应我的第一句话竟然问我是谁。”
“小柔,虽然我反对你们交往,但是妳也不能这样玩弄人家。”
“舅,我没有啊!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桑雨柔,拜托妳不要再跟我玩这种游戏了。”
“谁跟你玩游戏,我就真的不认识你啊!”
陈春芝正巧走出来,听见她如此强调,不禁纳闷,“小柔,妳和浚哲正在交往,还希望妳舅同意你们在一起,怎么这会儿妳却说妳不认识浚哲呢?”
桑雨柔的脸色倏地变得灰白,努力的想从脑海中寻找有关于他的记忆,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脑袋是空白的,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可能!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我根本不认识他啊!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我认识他呢?”
瞧出状况不太对劲,她慌张苍白的脸色也不像在说谎,巩浚哲意识到事情不妙,他努力的放低声音安抚着,“小柔,妳不要紧张,慢慢的想,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桑永泉也开始觉得有点怪,转问着,“小柔,妳妈呢?妳们不是一起出去的。”
“我妈?我已经十七年没看见过她了,我不知道。”
“小柔,妳别开玩笑了!”桑永泉着实模不着头绪。
碑浚哲心疼,开口替她说话,“舅舅,请不要逼她。”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开玩笑,我没骂她就很不错了。”
“也许她不是在开玩笑……”一个巩浚哲不愿意去想,也不太能够接受的念头倏地闪过脑海,“也许,她是受到什么刺激,才暂时把我忘了。”他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例子,因为承受不了面对现实的压力,而选择性遗忘。
第八章
检查过后,医生证明桑雨柔是选择性的失忆,而很不幸的,她丧失记忆的阶段就正好是和巩浚哲认识之后的一切。
她像是要把积压在内心的不安全给发泄出来,回到台北后,她不断的疯狂玩乐,出入夜店、喝酒夜游,却常常被尾随其后的巩浚哲给拎回家。
在她看来,他是凶神恶煞,乱可怕的。
“小柔,妳变了耶!”连几个好友都觉得现在的她很怪,“虽然外面的人说我们是郎,可是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底限,怎么玩也都一定会顾及安全,可妳现在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妳到底在想什么?”王雅洁气她自暴自弃似的玩乐方法,而且不太相信她真的失去记忆。
“人生要及时行乐啊!这有什么错?我只是看开了而已。”
她在自欺欺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若不不断的用酒精麻醉自己,她会很惶恐,可是她又弄不懂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然而,她的话彻底激怒了巩浚哲,他气急败坏的把她拉进房间,当着四个女人的面把门甩上,愤怒的握着她的柔荑质问:“妳要男人是不是?”
她瞪大了眼,有些吓到。
可是好面子的她不想让他看扁,昂着头,骄傲的说:“没错!”
逞能的结果是换得一记惩罚的深吻,她挣扎着想要逃月兑这个让她慌乱的吻,却推不开他铜墙铁壁般的胸膛。
男人的力气真的大得可怕!
这个吻带着一种情色的,狂野如火,当恐惧被热情取代,她竟昏头的投入一波波意乱情迷之中,不能自拔,任由他无度索取她唇瓣中的芬芳、任由他的舌放肆的与她的纠缠不休。
她该害怕的啊!可是为什么却对他的怀抱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依赖感?
所有人都说她认识他,所有人都说他是她喜欢的男人,他真的是她的最爱吗?
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呢?
这一想,她的头又莫名的痛了起来,活像要被撕裂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大叫。
“小柔!”巩浚哲上前扶着她,担心全写在脸上。
“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头好痛,为什么?”桑雨柔开始痛恨自己遗忘了某些不该遗忘的记忆,但越是亟欲要记起些蛛丝马迹,头就越痛。
门外四姝误以为巩浚哲动用私刑,猛拍着门板大叫,“巩浚哲,有话好好说,你不可以打小柔,别忘记她是个病人。”
“对啊!如果你敢打她,以后休想我们会替你开门。”王娟语出威胁。
“巩浚哲,你可不要小看我们这群娘子军,我们一人一拳也可以把你打成贱狗的!”即使长得娇小,章思纭捍卫友谊也是不落人后。
但对巩浚哲而言,这群娘子军实在是吵到不行。
门板一拉,他没好气的瞪着几个女人问:“妳们到底想不想让她想起来?”
四个女人一致点头。
“那就对了,既然要让她想起来,就拜托不要吵。”说完他砰一声关上门。
门再度关上,四个女人才从错愕中觉醒,“喂!有没有搞错,你在我们的地盘还敢那么嚣张。”
于晨芯拉住激动得想要踹门的王雅洁劝道:“放手让他去做吧!我实在看不下去小柔继续糟蹋自己了。”
这一劝,几个女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她的话无疑是说到了她们几个的心坎,她们都希望桑雨柔能恢复正常。
桑虹对桑雨柔所做的事情让桑永泉很不能够谅解,为了确保她不会再度做出伤害桑雨柔的事情,他拉下老脸跑了一趟崔家。
然而才到门口,他就被人给拦了下来,穿着打扮老土的他,立刻被崔家的佣人给瞧扁了。
“我们夫人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说见就可以见的,你快走吧!”
分明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由此可见,看门的狗因为主人财大气粗,咬人也总是装得很伟大。
“去告诉桑虹我叫做桑永泉,如果她不见我,你叫她永远都不要姓桑了。”
“厚,你很大胆喔!竟敢这样向我们夫人呛声,你知道我们先生是谁吗?”
“你很吵!快去告诉桑虹,别像只狗乱吠个不停。”桑永泉怒不可遏的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