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不要拿您自己和我比较,我可不想和您一样,一天到晚往户政事务所跑。”罗苹忍不住挖苦起她老妈。
不过这是没办法的,想到她下任继父竟然小她老妈一轮,也就是十二岁,她就觉得很奇怪,还有她那个未来的继父根本是个痞子。
她看过了,不是很喜欢,不,应该说是非常不喜欢,她讨厌他抹著一头滑溜溜的油头,“老妈,您的眼光真的愈来愈差了。”
“什么?”何映容瞠大眼惊问。
“那家伙一点都不比老爸好。”觉得这样说根本不足以形容她对那未来继父的看法,罗苹又换个方式说:“其实应该说,你再婚所找的男人都没有老爸好。”
“不要跟我提你老爸,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是新娘,很想对她老妈说,请不要跟她说那些五四三,否则她铁定会当个落跑新娘的。但她终究是没有开口。
“我跟你说,你老爸居然找了个玉女红星在交往耶!你说过不过分?”
“不过分。”罗苹冷淡的说:“您自己结婚的对象也小了您十二岁,所以你们算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弱,谁也不比谁强。”
“你这臭丫头,就是看不起你老爸老妈就是了。”
“看不起?您别说笑了,我要是看不起你们俩,岂不是连自己都看不起吗?”罗苹笑道:“我是您的女儿,所以根本没有看不起您和老爸的权力。”
这是事实,这年头,什么样的父母才算不称职?大半是那些心理不正常,虐待自己孩子的,还有杀妻杀子的,反正就是做不该做的事才没有资格当人家的父母,他们……
罗苹把视线转向她老妈,遂笑了。
“干么笑成那德行?”何映容防备的问。
“我在想,反正你们又没有杀人放火,所以我确实是没有资格看不起你们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她终于知道自己性情像谁了,有某些方面她和她老妈很像,例如性子急这方面,还有没什么耐心这方面。但是愈是发现到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像自己的母亲,她却又忍不住担心了起来,担心自己会不会像她老妈一样在婚姻的边缘上游移?
不要,她虽然开放,嘴上也说得很理所当然,甚至知道当爱情不在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很果决的快刀斩乱麻,但是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离婚,更不想那么累的一个男人换过一个男人。
“老妈,您可不可以成熟一点?”
“你多大?竟然敢要你老妈我成熟点?我吃过的……”
罗苹心烦的打断她老妈的话,接口说著,“您吃过的盐绝对没有我吃过的饭多,至少现在是讲求低盐的时代,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您老是这样离婚结婚不觉得很麻烦吗?”
“不适合就分,适合就在一起,这很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我觉得您和老爸很幼稚,用自己的一生和别人的幸福在试探彼此,这是最无聊也最残忍的手法。”干么!她是个新娘,真的非得在这种值得开心的日子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吗?
如果换做别人应该是快快乐乐接受父母的祝福与叮咛,但是今天角色似乎转换了,怎地她成了那个唠叨不停的老妈了呢?
终归一句话,就是因为她有这样的父母,让人完全放心不下的父母,才会让她当个新娘都得这么心烦意乱。
“算了,您和老爸爱怎样就怎样,我已经懒得去管了。”
何映容忽然抱住她哭了起来。
“您干么哭呀?”该哭的是她才对吧?一般不是都那样?
“小妹你真的长大了,老妈真不舍得让你嫁掉。”
“您现在才知道我长大?”这真是笑话,哪家的老妈像她这样?大概没有,所以她可以归列为稀有动物。
“你嫁过去要多顺从你的公婆一点,不要老是爱唱反调,还有……”
终于回到正常轨道,她老妈开始像别家的老妈那样对新嫁娘的她耳提面命。
第十章
婚礼终於要举行了,但是却发生了件重大事件,所有人慌乱成一团,因为新郎不见了。
这算什么?故意给她难堪吗?罗苹气愤的想著,手已经开始扯著自己头上的面纱,可是就是倔强的不让懦弱的眼泪掉落下来。
不过刘秀娟却看出了她的委屈,忙上前安慰她,“一定不是小武的意愿,我想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因素在,你先不要急著把东西卸下来,说不定得会儿小武就回来了。”“不会,他不会回来了。”罗苹不听劝,硬是把头上的面纱给扯掉,还一边嚷嚷著,“我不要嫁人了。”
一开始就是她太天真,当真以为任武对她是真情真意,所以乱感动一把的,还以为他们的婚姻一定可以幸福美满。
但是现在想了想,她却觉得自己被捉弄的成分居多,只因为她一再的给任武钉子碰,所以不认输的他才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她上钩。
现在她确实上钩了,他却开始后悔了,她肯定事情一定就是那样,否则他有什么理由失踪呢?
“算了,我给他自由,这婚礼本来就不应该举行的。”
“罗苹,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怀孕了,不能够太激动的……”
不提还好,说了她的肚子还真的有些痛了起来,而且有痛楚愈来愈剧烈的感觉,“啊,我的肚子……”
众人纷纷上前,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抚她,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要送她到医院去,直到罗苹的脸色愈来愈差,何映容才恍然大悟的对著罗镇中大喊,“罗苹的老爸,快点去把车子开过来,你女儿可能动了胎气了。”
新郎不见了,新娘子一怒之下动了胎气,这可是天大的新闻,现场记者纷纷抢拍起这绝无仅有的镜头。
任博宣起身挡住了记者的镜头,以严厉的语气遏止著,“够了!这不是闹剧,我媳妇很危险,你们不要继续落井下石。”
一个记者很不客气的指出,“那个责任应该是您老的大明星儿子该负的吧?”
“我敢担保,我儿子绝对不会逃婚,所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各位可以笔下留情些。”
“可是任武的风流可也是有名的,说不定他在最后一秒还是后悔决定结婚,所以就干脆来个不告而别,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干么?看笑话吗?为什么她得受到这种待遇呢?说来说去都是任武惹的祸,因为他,她得挺著大肚子,因为他,她得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一切都是因为他。
“够了!你们全部给我出去,出去!”罗苹心中隐藏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罗小姐请你告诉我们你的心情好吗?”不死心的记者继续追问著。
“没什么好说的,新郎跑了,婚礼也没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不会在乎。”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好记者不写八卦新闻,爱写八卦新闻的缺德记者反正还是一样会写得不堪入目,反正记者手上那支笔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冷酷,以看别人的痛苦为乐趣的人满街都是。“我要休息了,请让他们出去,如果他们不出去,就请替我报警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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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了一世纪之久,任武从睡梦中醒来还觉得自己头很痛,而且全身无力得就像生了一场大病。
眼前是个陌生的环境,但是入眼的人他却一点都不陌生,“芭芭拉娜,为什么我在这里?”
“你忘记了吗?”